我拍掉她的手,淡淡開口,“你們自己開吧,我沒心情。”
韓世傑麵露不悅,
“杜依洺,若若是好心,你別不知好歹!”
昔日愛人的臉如今我隻覺得麵目可憎,我冷淡開口,
“韓世傑,今天是小宇的頭七,我要回去準備東西等他。”
李若若滿目蕭涼,不滿地嘟起了嘴。
“依洺姐,你是在怪我不知道禮節嗎?對不起,是我沒考慮你的感受。”
她看上去那麼清純可人,微笑的臉頰看不出任何一點歹毒的心思。
怪不得韓世傑就算和我結了婚,心裏還一直想著她。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了房門口。
韓世傑臉色卻直接黑了一截,他堵著門。
“準備什麼準備,他都死了,活著的人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喊來了表演的人,
“若若說了開趴,你不想待也要給她個麵子在這裏等著結束。”
李若若靠近我淺笑,“哎,依洺姐,世傑也是擔心你。”
“他看你這幾天都瘦了,所以才說找些人哄你開心。”
我看著她眼裏明目張膽地得意,真不要臉啊。
哄我開心?是看我不高興給你尋開心吧?
李若若從包裏翻出一個盒子,
“依洺姐,你是鑒定師,不如你看看世傑哥送我的這個生日禮物,怎麼樣?”
我偏過了頭,緊閉著嘴不願多說一個字。
畢竟小宇就是因為說她瑪瑙的色澤不純喪了命。
李若若看我這麼不對付,她喊來了韓世傑,
“世傑哥,我讓依洺姐看看你送我的禮物她都不樂意。”
韓世傑對她溫柔笑笑,沒分給我一個眼神。
他輕柔開口,“她懂什麼,這可是我高價找到的和田羊脂白玉。”
說完他刮了刮李若若的鼻子,
“這可是我特意找的三名老師雕成的長命鎖,保你一生平安的!”
我猛然回頭,看著她手裏的吊墜。
長命鎖!
我直接上手搶了過來。
韓世傑有些不高興,他準備奪過去,
“杜依洺,你搶若若的東西幹什麼!”
我的腦子轟鳴爆炸了一聲,真的是如意雲紋的那個!
不說原料費,這單付給公司的手工費都有九百萬,他真是大方!
我扭過頭心死地看著韓世傑,
他和李若若害死了我兒子,還想帶我親自雕的長命鎖?!!
我猛地把吊墜摔在地上,又用腳狠狠踩上去。
“你們不配帶這個吊墜!!”
全場氣氛在這一刻瞬間跌至冰點,所有人都盯著我的方向。
李若若不知所措地依偎在韓世傑的懷裏哭泣,
“依洺姐,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一條其他的,這是世傑排了好久的隊才雕好送我的。”
韓世傑臉黑地像一灘墨水,他怒嗬一聲,“杜依洺,你是不是想死!”
他又冷笑一聲,眼眸暗似萬尺深潭,
“現在把韓宇的骨灰給我送過來。”
我緊張地盯著韓世傑,渾身發顫,“你要幹什麼!”
他麵無表情地坐在主位,沉默不語。
傭人把骨灰盒送來後,韓世傑一手拿著盒子作狀要摔,另一隻手掐著我的臉,
我臉上逐漸泛起青印,好疼。
他眼底全是沸騰的怒氣,
“跪著和若若道歉!不然我就摔了骨灰盒。”
所有的話在這一刻都化為無言,我哽咽著一寸寸跪下,
“對不起、李若若。”
韓世傑看我順從還是把我推倒在地,
他勾了勾唇,“你剛才不是很牛嗎?還摔東西?”
我掌心紮上玉墜碎渣,鮮血汩汩地流,但仍強撐著,
“世傑,我知道錯了,你把小宇還給我。”
他哼笑一聲,“還給你?當然可以。”
我伸手去接,但他大手一揚。
粉沫漫天遍野地飄散在空氣裏。
韓世傑把小宇的骨灰盡數傾倒出來。
我嘴裏碎碎念著“兒子、兒子”,癲狂地用手去把骨灰攏在一起。
沒想到韓世傑打開一瓶紅酒倒在我頭上。
紅酒滴落下來,骨灰被衝得一幹二淨。
“杜依洺,摔東西,別再讓有下次!”
周圍人侮辱、看戲的眼神落到我身上,但我卻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我麻木地抹幹臉上的液體,顫抖著站起來,
“我們離婚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出鬧劇現場。
韓世傑嘴角勾起一抹隨意的笑“多大了還動不動就玩離婚這套?”
“傑哥,我看嫂子不像開玩笑。”
韓世傑動了動鼻子,仍然嘴硬道,
“誰讓她摔了若若的吊墜,一摔就是兩千萬,她還有理了?”
“不用管她,頂多生兩天氣,正好讓她回家冷靜冷靜。”
後麵兩天,韓世傑都在外麵瘋玩。
直到他完全沒有收到我催他回家的短信,他才終於坐不住回了家。
但等候在家裏的,隻有一份冰冷的離婚協議。
放在離婚協議一旁的,是另一隻婚戒。
還有從綁匪發來的視頻中截出的戒指比對圖。
韓世傑腦中一片空白,內心充滿了驚恐。
此時,一個電話倏忽響起,他顫抖著接了電話:
“好......我這就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