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決定後,顧清澄便開始整理東西。
那些她曾經珍藏起來,視若珍寶的合照,白斯臣寫給她的情書,她全都扔進了火堆。
火焰吞噬著那些回憶,就像在吞噬那些可笑的謊言。
她請了三天假。
第一天,她去了白斯臣帶她去的海邊,那裏有他們一起堆了一整晚的石頭和貝殼。
他說每一塊石頭都代表著一份祈福,就像他對她的愛,永永遠遠,屹立不倒。
顧清澄伸出手,將那些堆疊的石頭一座一座推倒。
尖銳的石頭擦傷她的手心,殷紅的血一滴滴暈開,被海浪衝走,像是將某種念想也一同生生衝走。
第二天,顧清澄去了曾經和白斯臣看流星的山頂。
他們在樹上掛滿了綢帶,上麵寫著白斯臣和顧清澄生生世世不分離。
顧清澄直接將那些綢帶一根一根扯了下來。
綢帶發出撕 裂的聲音,沉悶而刺耳,她將破碎的綢帶扔進垃圾桶,沒再看一眼。
第三天,她來到了紋身店。
“確定要把你背上的圖案清除掉嗎?會很疼的。”
顧清澄看著後背上開得絢麗的天堂鳥,白斯臣說這是自由的象征,希望她能夠像天堂鳥一樣自由地翱翔於天際。
“我確定,清掉。”
紋身店裏傳來女孩壓抑又痛苦的哭聲,血肉燒焦的味道充斥在空氣裏。
顧清澄的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下唇咬出了血絲,劇烈的痛楚讓她撐不住昏死過去。
一直到傍晚,被痛暈的顧清澄才漸漸醒了過來,原本白 皙平整的肌膚已經被繃帶包裹,滲出點點的血跡。
“多好的一個女孩,真是作孽啊......”
聽著店員惋惜的聲音,顧清澄麵無表情地穿好衣服離開。
終於,將所有和白斯臣有關的痕跡都清除幹淨了。
但剛走幾步,身後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還沒等顧清澄反應過來,就被有力的臂膀緊緊抱入懷中:“小公主......”
後背的刺痛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掙脫他的懷抱。
“怎麼了?”白斯臣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不解地問道。
“不太舒服。”顧清澄語氣平淡。
“難怪,聽老師說你請假了,怎麼樣,沒事了吧?”白斯臣伸出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
顧清澄不動聲色地避開:“嗯。”
她看著他那副假惺惺的樣子,隻覺得一陣惡寒。
白斯臣愣了愣,以為她是不高興自己這三天沒有找她。
下一刻就握住了她的手:“抱歉啊,我這幾天有事要忙,都沒有陪你,剛好我朋友今天組織了一場高考放鬆局,一起去玩玩?”
不等她回答,他就直接將她拉了過去。
結果剛進包間,顧清澄就看到了李憐楚。
和顧清澄這種乖乖女穿的保守衣服不同,李憐楚穿了精致漂亮的裙子,高傲纖長的天鵝頸,化著精致明豔的妝容,在人群之中格外亮眼。
顧清澄眼角餘光明顯看到白斯臣的神情變化了一瞬。
“是他們邀請我來的,不會不歡迎吧?”李憐楚抬手撩了一下頭發,笑問。
“當然不會啦,李大校花來跟我們玩,實在是令我們蓬蓽生輝啊!是吧白哥?”
白斯臣點了一下頭,視線就落在李憐楚的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顧清澄垂下眼簾,默默落座。
暖場遊戲是真心話大冒險。
杯子第一個轉到了顧清澄。
顧清澄後背刺痛,不想動,隻好選了一個真心話。
“那請問顧同學的敏 感點是哪裏啊?”
顧清澄對上他們不懷好意的眼神,愣了愣,咬住了下唇。
“行了,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白斯臣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甚在意地開口,“耳垂,胸口,大腿內側。”
全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白哥這麼懂啊,看來沒少做啊......”
“沒想到顧同學看起來乖巧,實際和白哥玩得挺花啊!哈哈......”
無數輕浮的笑聲響起,顧清澄就像是動物園裏的猴子,被他們肆無忌憚地圍觀。
她看向白斯臣,而白斯臣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憐楚的身上,絲毫不在意她的窘迫!
第二輪轉到了李憐楚。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生擠眉弄眼,對著李憐楚問了一樣的問題。
“李大校花長得這麼漂亮,敏 感點又是哪裏啊?”
李憐楚愣了一下,表情不是太好,但還沒來得及開口——
嘩啦一聲,
白斯臣直接就將酒瓶狠狠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