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懷玉沒有什麼想說的,既然沈將軍想要報恩,那懷玉便圓了他這個心願,還請陛下下旨解除婚約便好。」
「懷玉,你在想什麼阿,你等了五年如今就要輕易地拱手給人了嗎?你以後怎麼辦。」
安寧跑了過來抓住我的手,她的眼中帶著擔憂。
看著她我笑了笑,大概她還不知道我要替她去和親的事情。
「公主,七分愛人三分尊嚴,懷玉有自己的傲骨,我等是我心甘情願,如今我們的緣分已盡,沒有必要再過多糾纏。」
「懷玉......」安寧眼眶紅腫,我笑著看著陛下:「望陛下成全。」
離開皇宮後,沈時瑾追了出來,他滿臉內疚:「懷玉,你聽我說。」
「不必了將軍,如今你已有了妻兒,有這時間不如和他們說說話,懷玉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懷玉,我沒有不想娶你,我隻是想給煙兒一個名分,她自己一個人很難,我隻是想......」
沈時瑾連忙拽住我的衣袖,聲音有些慌亂。
「她很難,所以你給了她名分,那我呢?」
「你顧忌她的感受卻讓我淪為笑柄,沈時瑾,你我之間的緣分已盡,從此以後你娶我嫁毫不幹涉。」
「毫無幹涉?懷玉,除了我你認為還有誰會娶你。」
接我回府的馬車早已等待在宮門口,沒再理會他我踏步離開。
誰會娶我無所謂,我隻知道此生我不會再嫁給他。
那天過後沈時瑾迎娶楚煙兒的事情傳遍了北涼,常勝大將軍棄郡主娶恩人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
有人說他不僅護百姓還知道感恩,不畏權勢,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也有人說他不識好歹放棄了等待他五年光陰的我。
碧兒得知後氣得大哭了一場,最後還是我親自去哄才將小丫頭哄好。
明日便是沈時瑾迎娶楚煙兒的日子,而我也即將在明日前往北疆去和親,若是運氣好會留下一命,此生再無法回到北涼,若是不好,那便是一具白骨。
「郡主,安寧公主來了。」碧兒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我點頭示意。
隻是沒想到安寧一進門便撲在我的懷裏大哭,房間內除了我的呼吸聲便是她的哭腔。
過了許久她抬頭,那雙眼睛腫成了核桃眼:「懷玉,父皇今日才和我說你要替我嫁去北疆,你怎麼這麼傻,那本就是我該去的,北疆的九皇子心狠手辣,你去是會死的。」
我搖了搖頭:「無礙,你我自小便情如姐妹,我知你有心上人,若是嫁到北疆那便與他再無交集,安寧,我是心甘情願的。」
「你是不是因為沈時瑾,懷玉,除了他還有別人,我不想讓你離開。」
「安寧,若想保住北涼,除了和親別無他法,你還年輕,而我早已到了桃李之年,陛下待我很好,無論出於什麼我都要護住這北涼。」
安寧離開後,我看著手中的發簪,這是當初沈時瑾出征前贈與給我的。
他說這是他們家祖傳的發簪,是要給沈家未來祖母的,因為這根發簪,我等了五年。
不在意所有人的眼光,等他娶我早已成了執念。
可如今不需要了。
第二日一早陛下傳來了聖旨,而我從懷玉郡主成為了懷玉公主。
八抬大轎,十裏紅妝繞過了北涼三圈,看了一眼最後的故土我苦笑一聲。
隻是在出城之時遇到了沈時瑾,他一身紅嫁衣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如出征那般英俊威武。
紅色的嫁衣今日倒是為他增添了一點喜氣,微風吹過他從我的花轎旁路過。
對視的那一刻他怔住,聲音有些沙啞地道了一聲:
「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