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期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很快就到了同學聚會的時間。

班長在學校旁邊找了家餐廳。

我和曉曉踩著點到了餐廳，走到二樓過道時，包間裏傳來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你們看朋友圈了嗎？周染真的去了和校花一樣的破大專。”

“我靠，純愛戰神啊。”

“在下佩服，用高考誌願這種事來開玩笑，我是做不到。”

“要不說人家怎麼能追到女神啊。”

“你看林芷朋友圈了嗎？曬了好多禮物，還都是名牌，這香奈兒的包包，少說也四五萬起步了。”

“行啊，周染夠大方啊，學霸談戀愛都這麼下血本。”

議論聲在我進門的那一瞬間低了下去，曉曉拉了拉我的袖子

“晚晚，你還好吧？”

我拍了拍曉曉的手。

“曉曉真的不用擔心我，我現在不喜歡周染了，他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們先過去吃飯吧。”

過了一會門口一陣喧囂，我抬眼望去，是周染和林芷來了。

周染頂著一頭漂染的銀發，還戴了耳釘，林芷身穿一襲白裙一看就價格不菲。

有好事的同學湊過去問，語氣裏盡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周染，你真報了大專啊？”

周染滿不在乎地甩了甩銀發，手臂自然地搭上林芷的肩。

“學校不重要，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等我以後發達不會忘記同學們的。”他低頭衝林芷寵溺地笑了笑。

“重要的是能和我們芷芷在一起。”

我聽到他這句話不由得心裏冷哼一聲，周染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呦，這不是桑晚嗎？”周染不知道犯了什麼病，突然將矛頭對準我，誇張地上下打量著我。

“都高中畢業了還穿那麼土，還穿著你這破T恤呢，也是你這樣的隨便穿穿就行了。”

我手中一滑，故意把可樂灑在了他衣服上，深褐色的液體迅速在他襯衫上洇開。

周染抬手就要推我，我一個側身躲開，周染摔了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同學都齊刷刷轉頭向這邊看過來。

“你故意的吧。”

“怎麼會呢？可能是聽你說學校不重要太震驚了。不過沒關係，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衣服臟了也掩蓋不了你的光芒，對吧？”

曉曉在我旁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有幾個同學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染的臉色難看得像要殺人，但礙於在場這麼多人，最終隻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們走著瞧。”

“好啊。”我微笑著舉起新倒的可樂。

“祝你大專生活愉快。”

......

到了下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拉開窗簾，隻見樓下烏煙瘴氣，遍地都是紅色鞭炮紙屑。

周母穿著件大紅色的旗袍，正指揮幾個工人往小區門口掛橫幅。那橫幅紅底黃字，寫著

“熱烈祝賀高考狀元周染同學被A大錄取。”

我冷哼一聲抓了把瓜子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看這出好戲。

上一世周母仗著自己兒子是名牌大學，事業有成，處處瞧不上我。記得第一次去他家，我剛把做好的四菜一湯端上桌，她就皺著眉頭用筷子撥了撥。

“這魚蒸得太老了，青菜炒得太鹹，連個湯都做不好，以後怎麼照顧我兒子？”

說著就把整碗熱湯潑在我新買的裙子上。

“就你這樣的，能攀上我們家染染是你的福氣，要不是周染非說要娶你，我才不願意他娶個你這樣的。”

思緒拉回現實，我聽見周母在樓下吹噓道。

“我兒子可是被名牌大學錄取的，以後指定有出息，哎，老張，聽說你兒子今年沒過本科線，等以後我兒子發達了，開了公司，讓你家孩子過去當個保安也算是可以混口飯吃！”

鄰居們沒有接他話的，都幹笑兩聲快步走開了。

我嗑著瓜子，看著周母臉上得意的笑容一點點僵住，心裏暗爽。

這時，快遞小哥騎著電動車停在了樓下。

“周染的錄取通知書！”小哥高聲喊道。

周母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衝過去，高聲喊著。

“來了來了！這可是A大的通知書！”招呼著周圍鄰居都過來看。

她迫不及待地立刻拆開，卻在看清內容的瞬間變了臉色。

“職業技術學院，不、不可能......”周母手開始發抖。

“這肯定是寄錯了！我家染染明明報的是A大！”

就在這時，周染從外麵回來，周母踉踉蹌蹌地衝過去，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染染，你告訴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送錯了，你不是狀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