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當天,顧澤桉送給我三大捧玫瑰,讓我從中選一個。
我吻上他的唇,告訴他大人不做選擇,我全都想要。
可下一秒,他突然打開房門,把自己的三個哥們喚了過來。
“既然你全都想要,那就讓這些玫瑰花的三個主人同時伺候你。”
“你說你懷不上孕是因為我身體有問他,那就讓別人試試。”
直到被強行壓在床上,我才明白剛才的選花環節不過是讓我抽盲盒選基因庫。
我經曆一夜折磨,高燒到昏厥時,顧澤桉卻因為得到白月光懷孕的消息,連夜飛往h國,留我自生自滅。
我反手創建群聊,對那三位帥哥說:
“以後,咱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
“本來送你三束玫瑰是讓你選,但是你那麼貪心,竟然選擇都要,那就隻能讓他們一起來了。”
顧澤桉坐在酒店的沙發上吸著煙,任由那三個男人把我摁倒在床上。
我望向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心都涼了半截。
明明剛進酒店時,看到地上擺著的三捧玫瑰,湊齊了足足有一千多朵時,我的內心是感動的。
我以為,他是擔心選不到我心儀的花束,才把它們通通買下供我選擇。
可當我吻向他的唇,興奮地告訴他我全都喜歡,全都想要時,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那三捧各有特色的玫瑰,也已經在我剛剛劇烈的掙紮下變為一地狼藉。
當我的衣服被撕扯開時,我絕望地看向顧澤桉。
“澤桉,我們做了三年的夫妻,今天還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嗤笑一聲:
“你也知道我們結婚三年?誰家妻子結婚三年都不為自己丈夫生下個一兒半女?”
因為要繼承家產,顧澤桉一直都很看重孩子的問題。
可備孕一年,依舊沒有結果。
我與他一同去醫院體檢,檢查報告說,顧澤桉的蝌蚪質量太差,想靠尋常方法生下孩子,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親口把事實告訴他,卻得到他憤怒的反駁。
“你不會是不想生孩子,故意串通醫生拿了個假體檢報告給我吧!”
“大學時期我和熙熙談戀愛,她意外懷了孕,要不是顧家當初不允許我和她未婚先孕讓她打了孩子,你以為後麵還能有你的機會?”
說著,他把體檢報告狠狠甩在了我的臉上。
“如果這份體檢報告是真的,那熙熙又為什麼會懷孕?”
他口中的熙熙正是莫熙熙,是他自高中時便相識的青梅。
可因為莫熙熙家室普通,顧澤桉最終還是沒能與莫熙熙成功邁進婚姻殿堂,而是與門當戶對的桑家訂下婚約。
聽到心上人提起自己的舊情人,我忍住難過,牽住了他的衣角。
“你別傷心,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也會努力的,現在不是很流行試管?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顧澤桉冷笑一聲:
“你剛剛不還說我的質量不行,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替別的男人生孩子,明目張膽給我戴綠帽子?”
我驚道:“怎麼可能!”
他似是在挑釁:
“怎麼不可能,你不是要去基因庫裏選孩子?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我低下頭,語氣輕柔:
“我還沒想好,都聽你的。”
那時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為這一句示弱般的討好,給自己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顧澤桉終於抽完了手中的煙,他站在床邊,撫上我淩亂的發絲。
“那時在醫院,你說你還沒想好要一個怎樣的孩子,說你可以都聽我的。”
“但我也不知道怎麼替你選,與其在基因庫裏選,還不如我直接送你個男人。”
“所以我就給你個抽盲盒的機會,抽中誰,你就給誰生孩子。”
“我為你考慮的這麼精細,你感動嗎?”
我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偏過頭不去看他。
一旁身著運動服的年輕男人湊了上來,吻去了我眼尾的淚。
“姐姐哭什麼?那捧綴著金粉的玫瑰是我送給你的,你是不是最喜歡它了?”
2.
另一個穿著西裝的人一把拽開他,得意道:
“得了吧,你送的俗死了,桑南星今天穿的是白裙子,我送她的玫瑰恰巧也是白的,她一定更喜歡我的!”
三個男人竟就這麼誰也不讓誰的吵了起來,爭吵之餘,還不忘搶著把我圈在懷裏。
被隔絕在紛爭之外的顧澤桉皺緊了眉,一把掐過我臉。
“我費盡心思為你選了這麼多男人,你可不能辜負我的努力,幾天後,我會來驗收成果。”
“要是你到時候還沒懷孕,你就給我滾回你的桑家!”
說完,他就像甩開垃圾一般甩開我的臉,大步向門口走去,而後狠狠將門關落。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天都亮了起來。
我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摸索著四周,發現偌大的房間中隻剩下我一人。
我腰酸背痛,連下床的力氣都不再有,腦子也昏昏沉沉。
一摸身上,果然是發了高燒。
我本想下床去穿衣服,可腳下無力,還沒走出兩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吃痛打開手機,撥通顧澤桉的電話,最後接電話的卻是他的助理。
“顧夫人,總裁現在有工作的事走不開。”
我啞著嗓子道:
“什麼事需要出國解決?為什麼顧澤桉的ip在h國?”
對麵沉默了幾秒。
“因為莫小姐這裏出現了一些狀況,總裁現在確實在h國陪她,您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需要我為您請家庭醫生嗎?”
我不住好奇:
“莫熙熙出事了?”
助理那邊正支支吾吾著,顧澤桉就一把搶過了手機,帶著怒意的聲音就快衝破我的耳膜。
“怎麼這麼早就給我打來電話了?看來他們三個也不太行啊,不然也不會允許你有力氣一大早上就沒事找事!竟然敢咒熙熙出事!”
“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這次回h國是來接熙熙回國,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我有些震驚,手機都差些沒拿穩。
“莫熙熙不是一直在h國嗎?她怎麼可能會懷你的孩子呢?”
顧澤桉似是很得意。
“三個月前我去h國看望過她,喝酒的時候一時酒精上頭,就和她...”
“不過這女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有的就能一次就中,有的硬是備孕一年都沒有動靜,還要把錯怪在別人身上。”
我氣到想笑,可渾身已經痛到沒有力氣笑了。
“顧澤桉,你竟然能把出軌說的這麼明目張膽。”
顧澤桉無所謂道:
“你不是也出軌了?就在昨天,還是和三個男人,我們有什麼區別?”
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勸他:
“總裁,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情況不太好,您還是別刺激她了,我現在就給她叫醫生。”
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對麵傳來一陣手機摔落的聲音,大概是顧澤桉扔掉了對方的手機。
“她故意裝可憐你也信?她昨夜過得那麼爽,請什麼醫生!”
我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平靜道:
“顧澤桉,我們離婚吧。”
3.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怒道:
“桑南星,你們桑家現在爬到這麼高的地方,不就是因為和我們顧家聯姻!現在你好處撈夠了,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我歎了聲氣。
“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兩個都出了軌,這樣貌合神離的婚姻繼續維係下去有什麼意義?”
他的火氣越來越盛。
“可是顧家就認準了你這一個兒媳婦,我又能怎麼辦!我又不是故意要和熙熙上床,不就是那天喝多了酒,一不小心上了頭嗎?”
“顧夫人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孩子出生了也是養在你的名下,管你叫媽媽。”
“難道說,你生不下孩子,還不讓別人生?我們顧家可還需要繼承人呢!”
我終於從地上爬起,扶著床邊苦笑。
“你為什麼就這麼堅定我生不了孩子,堅定到忍心讓別的男人來試探我的地步。”
顧澤桉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行,你能生,全都是我的錯我的問題,反正你也要生別人的孩子,比起去選不明生父的基因,我這種直接替你挑好男人的方法不是更簡單保險。”
“昨晚的體驗怎麼樣啊,要是桑大小姐婚內出軌,一夜包養三個男模的消息傳出去,一定會很精彩。”
事已至此,我竟然出奇地釋然。
“你去傳吧,反正這已經成為事實了,比起這個,要在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麵前裝慈母才讓我覺得恐怖。”
雖然不知莫熙熙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真是假,我還是忍不住罵道:
“搞大別人肚子卻連名分都不給別人,顧澤桉,你就是個窩囊廢。”
顧澤桉完全不出我所料地被我再次激怒,他吼道:
“桑大小姐可真是膽識過人啊,話說出來可就收不回去了!”
“我原本是想給你個台階下,結果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就離婚吧,反正損失最大的人不是我!到時候你可別哭著求我回來。”
他率先按下掛斷,不給我罵回去的機會。
我放下手機,透過一旁的落地窗,看著高空獨有的景色。
其實在最開始,顧澤桉並不抗拒家族為他訂下的婚事,我與他與曾有過甜蜜的回憶。
他知道我喜歡從高處俯瞰的感覺,所以特意為我買來一架直升機。
他還會在情人節當天,在熱氣球上向我求婚。
就連婚房,他也會買下最昂貴的頂層,會在窗邊摟著我的腰,對我道:
“命運還真是奇妙,他讓我錯過別人,原來是讓我遇見更好的你。”
可這一切,都在我們多次備孕失敗後逐漸變為泡影。
他說:
“一個女人要是連孩子都生不了,那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當年我媽費盡心思給我挑選妻子,怎麼挑了你這麼個害顧家絕後的,你對得起顧家嗎?”
一陣門卡解鎖的聲音傳來,將我從回憶喚回現實。
那是一位身著便服的醫生,手中拿著醫藥箱。
“桑小姐,李先生托我來為你看病。”
4.
我早已想到這醫生絕不會是顧澤桉為我派來的,卻怎麼猜都猜不出他口中的李先生究竟是誰。
吃了幾顆止痛藥後,我的身體終於能正常直立行走。
沒料到我前腳剛拎著包走出酒店,後腳就有一輛邁巴赫攔住了我的去路。
車窗搖下,裏麵的人竟然是我爸。
上了車後,同樣坐在後排的母親一臉擔憂地問道:
“顧女婿的男助理給我們打電話,叫我們來酒店接你,你們小兩口這是又鬧什麼變扭了?”
我躺在母親的腿上,不由一愣。
“男助理?顧澤桉的助理不都是女的嗎?”
我媽點了點我的腦門。
“你不要轉移話題,先給媽說說,你倆到底鬧什麼呢?”
我語氣十分堅定。
“我決定和顧澤桉離婚。”
此話一出,父母二人同時發出震驚的聲音。
我爸的語氣有些分不悅。
“顧家那小子欺負你了?還是你又看上別人了?”
我冷笑兩聲。
“明明是顧澤桉出軌在先,還逼我給小三養孩子。”
“我這麼有魅力的千金大小姐,追我的人都能繞地球一圈,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當初就是因為他對我好才同意嫁給他,現在他對我不好了,我也就不要他了!”
我媽看向我,心疼道:
“隻要女兒高興,做什麼選擇爸媽都支持。”
“一輩子都不結婚也沒關係,你放心,爸媽永遠給你兜底。”
哪怕我早就知曉父母的開明,此時也忍不住埋在母親的懷裏感動道:
“就是因為你們從未讓我缺少過愛,我才有放手的勇氣。”
可當我回到家準備好離婚的事宜後,卻遲遲不見顧澤桉的身影,逼得我直接拿著離婚協議書去他的醫院賭他。
這三年裏,醫院內的員工皆以為我與顧澤桉感情和睦,每次在樓中偶遇我,都要笑著與我打趣道:
“院長夫人又來接院長下班了。”
可這一次,那些往日裏的熟人全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隨後又快步離開。
直到打開院長辦公室的門,我立刻明白了答案。
此時的莫熙熙正坐在顧澤桉的腿上,纏著他一起拍撕拉片。
再低頭,桌子上已經鋪滿了一堆二人的合照。
有的是剛剛才拍下的,有的則是顧澤桉在h國時為了哄她而四處遊玩照下的。
看著照片上二人相碰的甜品杯,以及摩天輪上的相擁,甚至是顧澤桉在莫熙熙孕肚上落下的一吻,我不禁冷笑出聲。
看來一個月沒見,二人已經快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顧澤桉的辦公桌麵上原本擺放著我在花海中的婚紗照,如今,也已經被扔進了垃圾桶裏。
莫熙熙的出現,似乎掩蓋了我所有的痕跡。
見到我,莫熙熙猛地從顧澤桉的身上下來。
她蜷縮在顧澤桉的身後,一雙大眼睛落下了驚恐的淚珠。
“桑姐姐,我錯了!我不是故意接近澤桉的,求求你不要再把我逼去h國了!”
“要是你不喜歡這個孩子,我可以把它打掉,但求求你不要再為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