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顧廷野沒回來。

第三天，第四天，還是沒回來。

他每天都會發信息給薑明珊，說林可可病情很嚴重，需要他陪，今天走不開，不能回家。

林可可每天也會發信息給薑明珊，沒有文字，隻有一張張她穿著不同的情趣睡衣和顧廷野在不同的地方做愛的照片。

她還拍了顧廷野肌肉堅實的胸口的特寫，小麥色的皮膚上，全是顏色鮮豔的曖昧抓痕。

薑明珊看著這些照片，心想顧廷野到底是因為林可可的病情嚴重走不開，還是因為和穿情趣睡衣的孕婦做愛上癮才不想走開。

胃裏不停翻湧，薑明珊衝去洗手間吐了個昏天黑地，昏倒在了洗手間裏，直到第二天才被來打掃的保姆發現。

醒來時，許多天不見的顧廷野終於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明珊，醫生來看過了，說你的胎不穩。”

薑明珊看著顧廷野脖子上的吻痕，偏過頭。

“所以呢。”

“既然你的胎不穩。”顧廷野眉頭擰著，似有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不如把孩子打掉吧。”

薑明珊死死握緊拳，指甲深深掐破肉也不覺得疼。

“我七年都沒懷上過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你要我打掉？為什麼？”

顧廷野似乎也很發愁，點燃一根煙，夾在修長的手指間。

“爺爺的身體不好，他想早點兒見到顧家的重孫。”

“難道我肚子裏這個，不是顧家的重孫嗎？”

薑明珊手指把床單都抓破了，指甲刮破皮膚，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可可覺得如果你們倆都生下孩子，我一定會偏心你的孩子，不愛她的孩子，醫生說必須要讓她心情好起來，生產時母子才能平安，否則會有很大風險。”

顧廷野眼裏閃過一絲痛色：“為了讓爺爺早點兒抱上重孫，把你肚子裏的先打掉，讓可可先生吧。”

又勸她：“反正你肚子裏這個，沒有可可肚子裏那個胎坐得穩。”

薑明珊看著顧廷野：“所以，我和林可可之間，你選她，是嗎？”

顧廷野避開了薑明珊的眼睛，握著她的手：“生孩子那麼辛苦，你沒必要去遭罪。可可生孩子，你做養尊處優的顧夫人，不好嗎？。”

都是他的孩子，可他偏偏要選擇打掉她的孩子。

不想她受生孩子的罪，卻要她受流產的罪。

薑明珊笑得眼眶都濕潤了：“顧廷野，我最後問你一次。”

“你選林可可，不要我嗎？”

顧廷野摸著她的頭哄道：“睡吧。”

手上一痛，薑明珊漸漸失去意識。

她聽見醫生在問顧廷野：“顧總，其實夫人這一胎好好養養，還是可以養好的，確定要拿掉嗎？不怕影響夫妻感情？”

顧廷野看向昏睡中的薑明珊，她眉頭緊皺，滿臉冷汗，仿佛深陷無邊噩夢無法自拔。

他有一瞬間猶豫，但想起林可可嬌嗔的模樣，很快作出決定。

明珊有氣，大不了他事後好好彌補。

他和薑明珊走過了七年的婚姻，還會再繼續第八年、第九年......第五十年。

還有的是時間要孩子。

顧廷野說：“她很乖，不會鬧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