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魏大人當年比他更有權有勢了。”蘇瓔笑道:“隻要給我榮華富貴,我什麼都肯做,現在他是將軍了,我當然要抓著他不放了。”
“你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裏他有多瘋狂嗎,他除了和我,根本不會對別的女子有那種想法,這就是你為什麼怎麼引 誘也不會成功的原因。”
“他一直為我守著,你又算什麼?上次他出征,還為我帶回了一隻價值連城的玉鐲子,他為我做這些連眼都不眨一下,可他為你做過這些嗎?”
蘇瓔的一句句像是鈍刀割著裴枕月心口的肉,她反問道:“你就是想證明自己可以贏得他的愛?”
“我根本不需要證明,因為他就是隻愛我一個。”蘇瓔笑道:“等一下他醒來,我們來賭他第一聲會叫誰的名字。”
裴枕月仍舊還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也許,魏硯舟還會有良知,他至少會想起她一下的。
他最起碼也會擔心她是否從火海裏逃了出來,他們在一起也有七年了,就算是對貓對狗,也會有感情。
可半個時辰後,魏硯舟睜開眼,哪怕草藥的麻醉功效還沒有消失,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蘇瓔......”
蘇瓔挑釁地看向裴枕月:“如何?還要比嗎?”
裴枕月看著蘇瓔走去魏硯舟的身邊,她最後一點希望,也散去了。
那之後的幾日裏,裴枕月和魏硯舟都要在醫館治療。
裴枕月每天都會看到蘇瓔親自照顧魏硯舟,她寸步不離的陪在他身邊,根本不給裴枕月任何接近的機會。
就在裴枕月恢複身體可以回去將軍府的那日,魏硯舟來到了她的房裏。
他要人為她準備了膳食,還送給她一個精致的玉盒,“三日後就是你的生辰,這盒子裏放著一枚鑰匙,我把禮物放在廂房了,你用這鑰匙打開木櫃就會看到禮物。”
三日後。
也是裴枕月要離開的那一天。
她默默地接過玉盒,平靜地說了聲“謝過夫君”,起身準備出去醫館時,一張訂了漁船的字據從袖子掉了出來。
魏硯舟撿起來,蹙眉問:“這是什麼?你要漁船作何?”
裴枕月趕忙將字據拿回手上,撒謊道:“是表親家的人放在我這裏的,我正要拿去給她。”
魏硯舟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沉默片刻,打量著裴枕月近來有些憔悴的麵容,沉聲說:“你生辰當天我就會離開醫館,到了那日,我會為你慶祝生辰,阿月,你要等我回府。”
裴枕月心頭一震,她剛要開口,蘇瓔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硯舟,我親自煲了雞湯給你......”
聽見蘇瓔的聲音,魏硯舟立刻走出裴枕月的屋內,兩個人親昵的對話內容飄進裴枕月耳中。
裴枕月心中冷笑一聲,她獨自收拾好衣服準備離開。
可剛走出去,她就被人拖進了後院的耳房裏。
裴枕月驚慌地抬起頭,隻見蘇瓔站在她麵前,冷笑道:“硯舟剛剛從你屋裏出來,你該不會是想要破壞賭約,輸了卻還打算勾引他吧?”
裴枕月憤恨地瞪著她:“我沒有,我既然答應你會離開他,就不會反悔。”
蘇瓔沉下臉,“那就離他遠一點,不要總在他的身邊出現。”
裴枕月懶得和蘇瓔理論,她掙紮著要站起身,卻不小心踢到了蘇瓔的腿。
蘇瓔來了火氣,當即命令抓著裴枕月的小廝:“把她的頭給我按到尿壺裏!”
那些人抓著裴枕月往尿壺裏按。
裴枕月拚命掙紮,但小廝們力氣大得很,一次次把她按進去,她死咬著牙才能避免喝進尿水。
這期間,那些人抓起裴枕月喘了口氣,很快又把她按進去。
裴枕月清清楚楚地在心裏數了次數,一共十九次,蘇瓔要人把她的頭按進尿壺裏十九次!
就好像在諷刺她引 誘魏硯舟失敗的次數一樣。
直到耳房的門被打開,魏硯舟看到眼前的一幕皺起眉:“你們在幹什麼?”
蘇瓔立刻扶起裴枕月,假意為她擦拭身上的臟汙,她笑著和魏硯舟解釋道:“阿月的翠玉耳環掉進尿壺了,她非要鑽進去找,我怎麼勸她也不聽,你們說是不是?”
那幾個早被蘇瓔收買的小廝連連點頭,找準機會便跑掉了。
裴枕月大口地喘著氣,她一把推開蘇瓔,當麵揭穿道:“分明是你把我按進尿壺裏的,你按了我十九次!”
蘇瓔一臉無辜地躲到魏硯舟身邊,“硯舟,我沒有,你要信我......”
裴枕月求助般地看向魏硯舟,她希望能得到他公正的對待。
可魏硯舟卻麵無表情說:“翠玉耳環再買就是了,尿壺那麼臟,你不要再找了。”
蘇瓔得意地對裴枕月笑笑,挽著魏硯舟的手臂出了耳房。
裴枕月愣在原地。
她滿臉不敢置信,魏硯舟竟然隻相信蘇瓔......
他甚至都假裝沒有看到她滿身臟水。
她被按頭十九次的事實,都比不上蘇瓔兩句虛情假意。
這令她冷笑出聲,隻覺得自己可憐的像個醜角。她閉上眼,憤恨地握緊雙拳,屈辱的淚水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