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嫵言歎了口氣,裝作可惜:“怎麼又結巴又啞巴,我沒這樣的善心,還是送回母親身邊吧。”
“王妃......王......”
她話未說完,就被人拖了下去。
比起和一個侍女多說廢話,周嫵言對劉昀更為好奇。
於是她四處溜達,裝作迷路,溜溜達達走進正房。
“哎呀這是哪啊?”
“我房間。”劉昀嗤笑一聲,看她拙劣的演技。
剛踏入房間半步,周嫵言就與被她砍了腦袋的人偶來了個眼對眼,好吧,那人偶已經沒有眼了。
但剩下一排有頭有臉的仍然整整齊齊站著,迎賓似的。
周嫵言見怪不怪,但原身被嚇著,似乎也正常。
“王爺您這愛好還真是獨特......”說他腦子沒點病估計都沒人會信。
她摸了摸那小木手,居然有人骨觸感。早就覺得這木頭格外白,原以為是樺木。
現在想來——
“這不會是真人骨吧?”周嫵言戳戳木偶胸口,似乎也不應該。
“手腳是。”劉昀言簡意賅,聽起來懶得搭理她。
說愛好,也不盡然,隻是保命之法罷了,誰又能想到,木偶中的煞氣其實來自劉昀身上。
他體質特殊,命中帶煞,多病也有一部分出於此。
而人骨偶可以暫存煞氣,隻是煞氣源源不斷,人偶也越來越多。
“光存不滅,那也不行。”說著,周嫵言順手砍下第二、第三個腦袋,嘴裏還念著往生咒。
難怪初學時,師父總讓她背好那些咒語,居然在此派上了這麼大用場。
隨著腦袋掉落,人偶裏麵存著的煞氣也四散開來,被周嫵言超度。
劉昀無語,盯著麵前這個柔弱女子一刀一個小人偶。
“我說你女孩子家家,能不能別天天隨身帶著刀,要把別人嚇死嗎?”
“嚇誰?我看王爺一點兒也不怕啊。”周嫵言揶揄道。
她處理完煞氣,往劉昀床上一癱:“煞氣不清除,你的病也好不了多少。”
“你有辦法,對吧?”
男人走到她麵前,踢了踢周嫵言的小腿。
周嫵言不答,麵無表情問:“你先告訴我那些人骨是哪來的?”
還隻有手腿,她腦子裏全是一個個人彘,真是有點毛骨悚然了。
如果他真的濫殺無辜,等周嫵言真的治好他,豈不是......
誰知那男人頑劣一笑,開口就是一句:“哪來的?當然是隨手抓的。”
“你以為這王府為何三天兩頭找新家仆?”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周嫵言。
周嫵言還真從劉昀身上,感到了那麼一絲淡淡威壓。
“家仆啊,那行。”她不以為意,盤腿坐了起來,不甘示弱地用那雙圓圓杏眼盯著劉昀。
見她這樣子,劉昀玩心大發,又補了一句:“王妃亦可以。”
她知道這人是開玩笑,想把話題扯回原來的。
而劉昀先她一步淡淡開口:“大多是牢獄中的死囚,還有些是暗殺我,被逮住的人。”
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凶殘。周嫵言滿意地點點頭:“有辦法,不過要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