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前廳出來,又要回去前廳。周嫵言一臉無奈,跟上劉昀。
不過路上她也想了許多,亦有事情要和劉昀商量。
“你臉怎麼了?”劉昀第一句問的居然是這個。
“......”周嫵言該怎麼解釋這是他親娘打的,後來還給她上藥呢?
“此非重點。”周嫵言拂袖,開始反客為主,按住劉昀單薄的肩,“王爺,您看我如此凶悍,留在府上遲早要落人口舌,不如把我休了,對你我都好,對奶娘也好,不是嗎?”
隻有這層婚姻關係消失,周嫵言才能名正言順回到將軍府,盯著李豔的一舉一動。
劉昀隻是拍開她的手,輕笑一聲:“外頭都說我安東王劉昀性子乖張脾氣古怪,不就該有個悍婦才壓得住嗎?”
“況且將軍獨女與本王身份相配,難道,你根本不是周嫵言,怕事情敗露,所以要早些逃走?”
這病秧子,腦子倒是好使。周嫵言懶得對他遮遮掩掩,卻又保留了幾分神秘:“是也不是。”
周嫵言當然也怕劉昀把這事說出去,不過,她恰好記得那個又臭又長能夠消除人記憶的咒術,因此,若是這男人出了門後以此要挾,她也能抹了劉昀對房內談話的印象。
“那麼,你究竟是何人?”劉昀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嫵言。
周嫵言眨了眨眼,思索著要不要將事情和盤托出。
與其讓劉昀猜忌,倒不如自己坦白,她心一橫,還是說了:“我啊,一個將死之人,不小心呢進到了這一頭撞死在家門口的周嫵言身上,替她活著,替她——報仇。”
聽完,劉昀居然大笑著鼓起了掌:“好一個死而複生,好一個替人報仇。”
周嫵言的話,他還真信了八分。
從前的王妃,軟弱至極,聽聞夜裏常蜷在床角獨自哭泣,被欺負到自尋短見也是可能的。想到這兒,劉昀第一次對她有了些憐憫。
而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或許這個假周嫵言,可以成為他不錯的盟友。
“報仇嗎?或許我能幫你。”
周嫵言眸色瞬間亮了:“真的?”
周嫵言上下審視劉昀,這弱風扶柳大病初愈的破爛王爺,能幫上她?
人家都是器宇軒昂,偏愛點深色衣裝,而劉昀,穿得比周嫵言還素,和他蒼白臉色簡直是相得益彰。
劉昀注意到她眼神中的不信任,再次開口:“我知道,我這樣子沒什麼說服力,不過就憑你一個連下人都能欺負的將軍小姐,怎麼鬥贏你那繼母?”
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病弱的王爺,也還是有點的地位的吧。
周嫵言摸著臉,緩緩點頭:“王爺都來找我了,想必是已經有計劃了吧?”
劉昀卻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沒有計劃還這麼氣定神閑?這王爺耍人的本事倒真是一流。
下一刻,男人那雙丹鳳眼彎了彎:“雖說我沒有父王那般滔天的權勢,手底下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幫你解決一個李豔,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