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聞景摟著慕雪一起走進家門時。
我緩緩回過神來。
印象裏,我和他從來沒有一起當眾出現過。
理由是他身份顯赫。
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在小提琴協院出名,靠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們聞家。
直到慕雪的出現。
原來他也是可以在外人麵前,大大方方展示他們親密的關係。
剛回到房間。
我定眼一看,地上堆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守了很久的管家叮囑我。
“楚小姐,先生的意思是,慕小姐現在情緒不太穩定,加上現在外麵那麼多您的流言,怕有人來上門騷擾。”
“您估計得暫時搬出去住了,您屋子裏的東西全都打包在這了。”
我氣到臉色發白。
自從和聞景訂婚後,我就搬來他的別墅。
這裏遠離市中心。
保衛森嚴,難不成那群還在網上說要線下討伐我的人。
還能找到這裏來撒潑?
隔著房門,我都能聽見慕雪和聞景的聲音。
“阿景,我今晚能不能住楚菁姐的那間房啊?離你的房間近,我住得也安心。”
“好,想住便住,我這裏,永遠有一個能給你遮風擋雨的地方。”
慕雪得逞的笑聲傳入我的耳朵。
迎著管家同情的眼神,我拿起行李就要走。
聞景這時卻打開門進來。
“菁菁,你...”
我頓了頓腳步,以為他是反悔了。
他卻遞過來一張卡。
“雪兒這幾天想住你的房間,反正你暫時出去避一避風頭也好。”
“嫌酒店住得不習慣,回老宅,我媽也會收留你的。”
我喉嚨像被石頭堵住一樣,全程沒法開口說一個字。
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狼狽的衝出家門。
我坐上早就叫好的計程車到酒店,將就了一晚。
手機嗡嗡響不停。
是聞媽媽的轟炸短信。
[怎麼回事?這次比賽怎麼能搞砸成這樣?]
我小心翼翼地回複。
[不是的...是慕雪她]
字還對話框中還沒來得及發出去。
對麵又是一頓指責。
[希望你不要找任何理由,我選中你,是因為你有能力。]
[今天慕雪演奏的曲目,明顯比你還要優秀。]
[如果是這樣,那當初我選擇你就是一種錯誤!]
我長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沒發出解釋的話。
從聞媽媽帶領我進協院後。
她說她培養的兒媳婦,要能完美繼承她的小提琴協院。
於是每天除了拚命的讓我練習,剩下的時間就是鑽研琴譜。
從不能有過一絲鬆懈。
所以我偶爾登上舞台時暢意的彈奏。
竟然也是我片刻自在的瞬間。
我很感謝她。
畢竟我很珍惜、也很尊重每一次舞台。
而聞景。
在我未出名、還沒成為首席小提手的時候。
就是一直支持我的觀眾。
每次表演過後的,一束我最喜歡的茉莉。
總讓我覺得,還是有人能懂我,能欣賞我的舞台的。
慢慢的,對他的感激,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深沉的愛意。
可最終,我沉浸在自己的表演裏。
成了聞媽媽的傀儡,也看不清聞景的心。
變得越來越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