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心像狗腿子般應和:
“是啊,澳龍確實是小姐拿給我吃的。”
我從鼻腔哼出一聲淡淡的冷笑,抬手甩出響亮的耳光:
“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多嘴了?”
“保姆就要有個保姆的樣子。”
趙茹心雖身為保姆,可每餐飯都和我們一起吃。
用的穿的幾乎和我同樣標準。
就連保姆房也是標準的一室一廳一衛,足足有50多平。
季汝露喊她趙媽媽,季如風也對他關懷備至。
有時,我都混淆到底誰才是這家的女主人。
我並沒用多大力氣。
趙茹心卻驚呼著撲倒在地。
她巧妙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委屈地捂住臉:
“夫人,我是保姆,你要怎麼打都可以。”
“可是,能不能不要責怪小姐?”
屋內寂靜地隻能聽見我被碎片劃破的傷口的滴血聲。
腥紅的血鋪在大理石地板上,映出季汝露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我媽,更不配出現在我的婚禮!”
“我會在婚宴擺滿澳龍給趙媽媽吃,讓你隻配做小孩做一旁看著!”
她撲到趙茹心身邊,一副野獸護犢母的模樣。
我心底一片寒涼。
隻覺得這二十年的養育都錯付了。
季汝露語氣染滿威脅。
像是找到了足以威脅我的籌碼,步步緊逼:
“你容不下趙媽媽,那也別認我這個女兒!”
“我現在就離開季家,直到你認識到錯誤,給趙媽媽道歉為止。”
說完,季汝露拽著趙茹心氣勢洶洶上了二樓。
瞧那陣仗估計是收拾行李去了。
走了也好。
省得我看見她們心煩。
我上樓的腳步一頓,想起了施悅心。
她本來和趙茹心一起住保姆房。
可趙茹心嫌她搶被子又打呼嚕,將她趕去了保姆房隔壁的狗窩。
我多次阻攔勸說,試圖喚醒趙茹心的母愛。
可趙茹心就像發了瘋,非要施悅心睡狗窩。
原來,施悅心是我的女兒。
趙茹心怎麼可能會對她有什麼母愛!
我抬腳上了二樓。
卻發現狗窩隻有小白。
隔壁保姆房傳來一陣騷動。
我趕至時,一腳踹開門。
門恰好撞開正要將剛燒開的水淋在施悅心頭上的趙茹心。
“你在幹什麼!”
我一聲急切的嗬斥,將趙茹心嚇得一懵。
水壺不慎砸在她的手背,燙出整片可怖的紅色。
季汝露聽見趙茹心的尖叫,立刻從臥室衝進來:
“你個瘋女人用開水燙趙媽媽?!”
季汝露眼底萌生一閃而過的瘋狂:
“我要退婚!”
“你給我訂的破娃娃親,我不結了!”
“我就算是嫁給光棍、瘸子、乞丐!也不要你給我安排的娃娃親!”
我細細打量施悅心的眉眼,心裏泛上陣陣心疼。
一時沒聽清季汝露說了什麼,問道:
“什麼?”
季汝露紅唇一勾,仰起頭道:
“現在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就趕緊下跪,讓趙媽媽給你洗個開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