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和弟弟旅遊遭遇綁架,打電話要我帶著三百萬去救人。
可剛下車,我就被人敲暈帶走,右腿被活生生打斷。
從劇痛中再次醒來,我已經身處大山中的原始部落。
女友在一旁抱著她所謂的弟弟,語氣諂媚:
“我這個男友人傻錢多,明天給他爸媽打通電話,狠狠再敲一筆。”
我才知道,她早就出軌,騙錢也是為了給情人花。
我想起身逃跑。
一群原始部落的族人將我團團圍住,男人一腳踹在我胸口上。
“還敢跑?老子是新上任的統領,非要好好收拾你一頓!”
男人腳底的紋身一閃而過。
我愣住了。
那是我酋長爺爺專屬的標誌。
1
“瑩瑩,還是你聰明,騙了個富二代來玩玩。”
“他人傻錢多,明天一早你就打電話,再多敲他家裏一筆,咱們就發財了!”
好熟悉的聲音!
我迷糊著甩了甩頭,目光渙散的望向前方,就看見我的女朋友祝瑩和她弟弟餘輝抱在一起。
她不是說自己被綁架要撕票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剛才說的話是怎麼回事?
見到我醒來,兩人的動作更為親密,甚至當著我的麵毫不避諱的親了一口。
“齊清與,你可真是個傻子,竟然還真的帶錢來救我了。”
這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被綁架了,都是騙我的!
那個餘暉,也不是她的弟弟,分明就是情人關係!
我心中傳來陣絞痛感,想要問清楚,
“我對你那麼好,為什麼要背叛我?”
祝瑩目光露出絲陰狠,緊緊掐住我的脖領,“當初要不是你爸害死了我母親,我不會家破人亡!我要讓你也付出代價!”
怎麼可能?我父親常年出國在外,根本就不在家,更別提害死她大山裏的母親。
還沒等反駁,餘輝眼神一暗,拿起個鐵棍砸在我膝蓋上,疼痛感讓我頭暈眼花,無力的跪倒在地。
“這種富二代不打不老實,來人,讓他見識見識,咱們村民的厲害!”
話音剛落,一群男人赤膊著上身,拿起木棍對著我狠狠砸過來,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緊緊的抱住頭,縮成一團。
鮮血染紅了襯衫,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幾乎讓我睜不開眼睛。
祝瑩猶豫了兩秒,攔住了餘輝。
“怎麼?我的小美人,你心疼了?”
她不悅的白了一眼,淡淡的道,
“他的身板可金貴著呢,萬一打死了,咱的五百萬可就沒有了!”
餘輝那張臉閃過絲陰狠,抬起腳踹在我胸口。
嘴角一陣腥甜,我實在沒忍住,哇的一聲吐出鮮血來。
疼痛摧殘著神經,人險些暈厥過去。
“死小子,老子放你一馬,來人,把他關進豬圈裏去!”
不行,我得回去,不能就這麼讓他們抓住!
可他們人手太多,再加上我的右腿已經沒有了直覺,像是已經被打斷,根本沒辦法逃跑。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一陣涼風襲來,清楚的露出了他腳踝的紋身。
那是個黑色的狼族圖騰花紋。
好眼熟。
火光電石之間,我立刻想起來,爺爺的腳腕似乎也有這麼個圖案,隻不過他是火紅色的。
當時他說過,顏色越紅,地位越高。
還告訴我將來若是有困難了,提起這個圖騰,他的族人就會幫助自己。
沒錯,一切還來得及!
我用盡吃奶的力氣,緊緊抓著他的腳腕,指著圖騰說道,
“這個圖騰我見過,我爺爺腳腕上也有一個,是紅色的!”
2
全場聽完這話後,立刻安靜下來。
我乘勝追擊的說道,“他的圖騰比這個大了整整三圈,是五個狼頭,名叫齊天,你們放了我,我爺爺是酋長!”
說了這麼多話,胸口疼痛的更加厲害。
我抬起手擦掉血跡,本以為他們會相信我說的,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大片嘲笑聲。
餘輝更是憤怒的對著我的手狠狠的碾壓著,石子劃破手心,疼的我全身發抖冒冷汗。
“放屁,一定是綁你的時候,你偷聽來騙我的!我們酋長是你爺爺?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就連身旁的祝瑩也都開始嘲笑,讓我死了這條心。
他們沒有人相信我的話。
我爸曾經說過,爺爺年紀大了,不願意出山,他肯定就在這裏,在某個房間!
可沒等我再解釋,左右便走過來兩名大漢,架著我扔進了豬圈。
那味道直衝腦門,我忍不住作嘔。
祝瑩和餘輝兩人在門口膩歪著,嘲笑著我無知。
“等明天錢到了,咱就遠走高飛,出國旅遊,誰也找不到!”
“五百萬有點少了,他那麼有錢,一千萬吧?”
她們把我當成貨物,絲毫不考慮我的死活。
而身後的豬見到我後,一直在橫衝亂撞。
據我所知,豬在極其饑餓的情況下是會啃咬人的。
我目光驚恐,望向身後那些皮包骨的豬,生怕成為他們的食物。
不顧身體的疼痛,死命的敲著房門,拿著角落裏的紅磚用力的砸鎖。
外麵的兩個男人終於忍不住了,打開門對著我的臉就是一拳。
“你他媽不想活了是不是!煩死老子了!”
我連聲懇求,希望他們帶我離開豬圈。
“如果我被咬傷,你們得到的錢就會大打折扣!我爸媽肯定不會拿出五百萬的!”
餘輝聽到這話,勃然暴怒,拽著我的頭發一把扯到地上。
“媽的,敢威脅老子了是吧?”
“把他扔進沙石堆裏!”
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拖拽著虛弱沒力氣的我,像是條死狗那般,走到旁邊的屋子,扔進了沙石粒之中。
細密的沙子和石塊劃破皮膚,鑽入血肉裏,疼的我全身都在戰栗。
餘暉滿意的站在我對麵,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抽出腰帶,狠狠抽打在我臉頰。
“老子看你不順眼已經很久了!當初你瞧不起老子,不借車給我,現在不還乖乖任我抽打?錢多有什麼用!”
望著他那獰笑的臉,我瞬間想起來了。
半個月之前,他說要回村裝場麵,借我的勞斯萊斯開著玩。
那是父親生日送給我的禮物,我拒絕了,轉身把賓利借給了他,隻為了充麵子。
沒想到這人竟然恩將仇報,故意把我騙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餘輝,齊天真的是我爺爺,你把我放了,咱們之前的事情都能既往不咎,我就當沒發生過。”
我氣若遊絲,有氣無力的望著他。
他表情怨毒,又狠狠掄了一皮帶。
我胃裏止不住的翻滾,眼底泛起血紅色。
“滾!”
他咒罵了一句,院子外傳來聲響,轉身離開。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養精蓄銳,平複著心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村子裏陷入安靜之中,夜色靜悄悄的,正是逃跑的好時候。
門外走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祝瑩小心的站在我麵前。
將車鑰匙放在我手裏。
“清與,你快跑!”
3
我滿臉懵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會大發善心的讓我離開。
“餘輝說要殺了你,那三百萬已經夠我衣食無憂了,我不想因為他背上人命官司!”
她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還將之前我送給她的手鐲交到我手裏。
“什麼殺人凶手,都是我騙你的,對不起,我隻是為了那三百萬。”
我接過鑰匙和手鐲,並沒多說什麼。
因為我知道,此時此刻,每一秒每一分鐘都很寶貴。
“謝謝。”
疼痛早已經遍布四肢百骸,我拿著角落裏的木棍,當做拐杖強行撐著身體,一瘸一拐的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強烈的求生意誌讓我的速度不斷加快,哪怕鮮血已經染紅了褲腿,右腿徹底沒了直覺,依舊是咬緊牙關向前走。
馬上就要到車門了!
再有兩步,我就能回家了!
可下一秒,駕駛室的車門打開,餘輝手裏拿著把電棍,嘴角蕩起抹可怖的笑容,緩緩走下車。
我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幾乎不能呼吸。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在車裏麵提前埋伏我?
霎時間村子裏燈火通明,那些男人們高舉著火把,嘴裏不知道在吼些什麼。
身後傳來腳步聲,祝瑩嘴角噙著絲淡然的微笑,拍著手緩緩走到餘輝身邊。
“寶寶,我的演技不錯吧,把他耍得團團轉。”
她又在騙我!
“祝瑩,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我都幫助你,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悲憤不已,心痛到窒息。
“哼,那是你活該,你自作多情,再說了,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該這麼對我!”
她狠狠吐著口水,躲進餘輝懷裏小鳥伊人。
是我太傻,再次相信了她的鬼話!
餘輝緊逼著向著我而來,手中電光劈啪作響,狠狠電在我小腹。
那傷口瞬間熟透,我慘叫大吼,“啊——!”
聲音劃破長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似乎很滿意我狼狽的樣子,又找來手下,拿著放滿鹽的水桶倒在我身上。
那些鹽粒和血肉混在一起,疼得我冷汗津津。
“明天老子的一千萬就到手了,我勸你老實點!否則別怪我割斷你的舌頭,扔進大山裏喂狼!”
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個鐵片,猙獰著用力刮掉了我的頭發,頭皮暴露在外。
此時的我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臉腫脹的也像個豬頭。
視線渙散時,似乎瞧見個精壯的背影,對方頭發已然花白,可精神爍立,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身後。
“小輝,你在做什麼?”
是爺爺的聲音!
4
齊天,我的爺爺來了!
我掙紮著爬起來,轉過身子望向身後的老者,他腳腕赫然印著枚紅色的狼族圖騰,圖騰下方,還有個英文縮寫。
QY,清與,我的名字。
想到這裏,我眼睛發酸。
我從小是由爺爺教育長大的,是齊家第一個長孫,他非常疼愛我。
等到我步入初中後,他便以不適應城裏的生活為由,歸隱山林。
隻有節假日時,我才會來村口接他。
所以那些村民們不認識我也是正常。
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回憶,此時的爺爺身形挺拔如鬆,整個人的氣質不怒而威。
“我說過吧,不允許你做這些勾當,多好的孩子,竟然被你們虐待成這個樣子!”
餘輝聽完連忙彎腰,連同身後的族人一起。
“爺爺,我隻是想用這筆錢來讓咱們村子富裕,絕無其他二心!”
放屁,他明明是要拿著錢遠走高飛!
我想要反駁,可嗓子裏滿是血沫,咕咚咕咚的吐了出來。
爺爺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眼,似乎於心不忍,從懷裏拿出兩枚丹藥,放入我嘴中。
“這是我族的止血丹,能讓你好受一些。”
“你這孩子,年齡同我孫子一般大,倒是要白白受著如此委屈。”
我心中泛起酸澀,餘光瞟見餘輝那雙怨毒的眼睛。
這次,如果我不抓住這個機會,恐怕我的下場不會好!
我緊緊抓住他的褲腳,想要開口說話,卻又猛咳了兩聲。
“爺......爺......我,我是......”
肉眼可見的,爺爺的眉頭皺了起來。
餘輝還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拉著族人全部跪下來,就連看熱鬧的祝瑩都被他拉著跪倒。
“爺爺,他不懂事惹您生氣了,我現在就把他拉走,教訓個幹淨,肯定不汙了您老人家的眼睛!”
他暗自使了個眼色,左右兩人就要拉著我離開。
爺爺隻是冷眼看著,目光帶著絲探究。
不能,我不能就這麼走!
如果這次不能讓爺爺發現我是誰,恐怕這輩子我就完了!
情急之下,我拿起身旁的石塊,對準身旁的高山砸了過去。
緊接著又爬著衝到旁邊的石柱,連撞了三下。
“咣咣咣——!”
終於,爺爺的目光變了變,伸出手攔住趕來的兩人。
他蹲在我麵前,仔細盯著我。
“你有話要說?”
我點了點頭。
現在的我已經不近人形,他根本認不出我來。
想起那些美好時光,我依偎在他身邊的樣子,就忍不住眼淚橫流。
無意間,瞟到了他帶著的手表。
那是爺爺六十六大壽,我專程從國外為他買來的,還能記錄血壓和血脂,他老人家愛不釋手。
他的是紅色表帶,我的是黑色。
我哆嗦著伸出右手,一把扯下他的表帶,摔在地上。
爺爺瞳孔猛然一縮,就連身後的餘輝和族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誰不知道,他老人家把這表當做寶貝!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表是誰送給我的嗎!”
我緩緩吸了口氣,將表放在手心,將表帶翻轉給他看。
兩個相同的款式,足矣證明。
爺爺愣怔了兩秒,雙手顫動的盯著我瞧。
我神誌已經渙散,將手指放在嘴裏,硬生生的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母。
Q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