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聚會上,男友將我輸給了他的好兄弟。
學妹靠在他身上笑:
“學姐不會這麼輸不起吧?”
駱聞歧皺眉:
“正好讓她試試別的男人。”
我抬起頭與他對視,他卻別扭地挪開臉。
駱聞歧是典型的高敏型人格。
他總是用各種方式測試我對他的愛。
可這次,我突然不想再哄了。
我請人催眠了有關他的一切,將他徹底從我大腦中刪除。
駱聞歧卻發瘋了。
他哭著求我和好時。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中間將他和我隔開:
“老婆,你告訴前夫哥,你對試試的結果滿意嗎?”
1
同學聚會上,男友把我輸給了他的好兄弟。
我求助地看向駱聞歧,希望他解釋這不過是一場玩笑。
可他卻連一個眼神也沒給我,笑笑無所謂地說道:
“願賭服輸,我女朋友今晚是你的了。”
一群人被駱聞歧的話驚到,麵麵相覷。
提議玩遊戲的人連忙打圓場:
“聞歧,你是不是喝多了?哪有你這樣把女朋友直接輸給別人的,行了,這次就罰你三杯酒,大家沒意見吧?”
沈煙煙沒骨頭似的靠在駱聞歧身上:
“這可是學長主動加的籌碼,學姐才不像你們這群人一樣玩不起。”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場好戲。
我盯著駱聞歧的眼睛不自覺地有些酸澀。
從一開始戀愛他就說自己是高敏型人格,需要另一半無時無刻都要堅定地選擇愛他。
這兩年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可他好像對此上了癮,用盡各種方式測試我對他的愛。
沈煙煙就是他找來最新刺激我的玩具。
為此,我們吵過很多次。
每次吵完架他都哄我說,再也不會和沈煙煙來往。
可下一次,又被我發現他們在一起。
我對他的愛逐漸消磨在無數次的吵架和低頭中。
聚會開始前,我在宿舍化妝。
桌上的平板一個勁地彈出消息。
我拿起來才發現是駱聞歧忘記退出的微信。
寒假他將我的平板借去,今天剛還回來。
煙煙小仙女:【怎麼樣,同意我的提議嗎?】
又是沈煙煙,我皺著眉看下去。
LWQ:【這樣有點過了吧?夏夏萬一真的跟人跑了怎麼辦?】
煙煙小仙女:【那就證明她根本不夠愛你!我們高敏人就是需要無時無刻確認對方的愛啊。】
煙煙小仙女:【再說了,我可是犧牲了我的名聲在維護你們之間的愛情哎,現在他們都在罵我插足,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LWQ:【給你買了包,晚上帶給你。】
煙煙小仙女:【老板大氣,學姐都沒收到過你這麼貴的禮物吧?】
LWQ:【嗯。】
煙煙小仙女:【行了,你晚上就按我說的做,隻要你故意將學姐輸給別人,她那麼愛你,隻會更加堅定的選擇你,到時候你們又能甜蜜秀恩愛了,之前那麼多次她因為我吃醋,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和你和好?】
煙煙小仙女:【你就放心吧,我可是你專屬的戀愛軍師。】
我沒來得及看到駱聞歧的回複,他就退出了微信。
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
屏幕上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刀片吞進嗓子。
痛得我血肉模糊。
手控製不住地發抖。
剛化好的妝早就暈成一片。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鋪天蓋地的負麵情緒瞬間將我擊潰。
手機鈴聲響起,是駱聞歧。
我死死掐住掌心,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嗯,在化妝,平板在包裏。”
掛斷電話後,我擦幹眼淚,重新上妝。
既然是賭局,我這個籌碼自然要如他們所願。
2
我的沉默讓駱聞歧肉眼可見地有些焦躁。
他微微直起身,拉開和沈煙煙的距離。
在我端起酒杯站起來的瞬間,他幾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卻眼睜睜地見我繞過他,駱聞歧準備接酒杯的手一時僵在半空。
現場比剛才更加安靜。
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點點挪到了裴宴安麵前。
我將酒杯遞到他麵前,低著頭不敢看他眼睛。
“現在,我是你的了。”
裴宴安支著下巴將手中的煙掐滅。
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言不發。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慌,握著杯子的手更加用力。
有其他人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
“時夏,你可真是什麼人都敢招惹,宴安才懶得當你們小情侶play的一環。”
沈煙煙湊在駱聞歧身旁咬耳朵,聲音卻清晰地讓在場的人都能聽清。
“學姐可真是不自量力,你將她輸給別人她還真去了,怕不是早就變心了?”
有其他人搭腔:
“嘖,真是想搭男人想瘋了,連裴宴安都敢招惹,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男朋友還在這就明晃晃地戴上綠帽子了。”
“真夠惡心人的。”
駱聞歧被這些話激得臉色更加難看。
他陰陽怪氣,聲音像是從後槽牙擠出來的:
“你要是喜歡上別人早跟我說啊,我給你們讓位。”
見我還是杵在裴宴安麵前不動,沒半點反應。
他語氣帶上焦躁:
“隨便你。”
往常他這句話一出來,我就立馬撲進他的懷裏。
撒嬌賣萌求他別生氣。
可如今再也不會了。
我微微晃了晃手腕,剛想移動身子換個姿勢站。
卻突然被一隻手按住:
“怎麼,這麼沒耐心?”
3
我抬起頭正對上裴宴安似笑非笑地眼睛。
他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地從我手腕移到酒杯上。
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酒杯轉了半天,才對著一個方向喝了下去。
喝罷裴宴安朝旁邊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坐下。
占了快大半個沙發的長腿卻往另一個方向縮了縮。
駱聞歧死死盯著我,語氣還是別扭:
“時夏,你確定要坐到他身邊是嗎?”
說完這話,他像是受到極大地委屈似的,眼眶都有些泛紅。
還不等我開口,裴宴安猛地嗤笑:
“嘖,不是遊戲?這麼玩不起,回家喝奶去吧。”
駱聞歧整張臉漲得通紅。
他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被這麼下麵子。
可現場沒一個敢幫他說話的。
裴宴安掃了一圈眾人的臉色,突然將手虛虛搭在我的肩上:
“你呢?我可學不來插足別人的感情。”
這話就差明晃晃地指著沈煙煙說了。
全場的目光瞬間落在她身上。
沈煙煙難堪地咬著唇,眼睛裏沒一會就蓄滿了淚。
但她又沒法反駁,隻能憋屈地漲紅了臉。
裴彥安手指屈起,一點點地輕敲我的肩膀。
像是要敲到我的心上去。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渾身燙得厲害。
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杯子就往下灌。
冰涼地液體下肚好受了很多。
裴彥安卻突然俯身湊到我耳邊,聲音裏帶著戲謔地笑意:
“你剛剛喝了我的杯子,我們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我猛地站起身來,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駱聞歧見狀眼睛亮了下,嘴唇翕動了半天還是別過了頭。
“你別以為你這會後悔我就能輕易原諒你.....”
我打斷他:
“我們分手吧。”
他被我這話刺激到,眼神直愣愣地盯著我,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平靜地回答:
“從你自加籌碼,將我輸給裴彥安的那刻起,我們就毫無幹係了。”
駱聞歧有些神經質地笑起來:
“你確定要和我分手?”
“時夏,我告訴你,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你愛上別人了就直說啊,非要這麼給我難堪?”
我原以為已經做好所有準備,卻還是被他的話刺到。
心底酸酸的,我使勁掐著手心,不讓自己失態。
“駱聞歧,我們這次真的就到此為止吧。”
4
在一起兩年,我被他的高敏感幾乎折磨到神經衰弱。
別說異性,甚至是同性,我多一句交流他也會隨時隨地甩我臉子。
然後再偷偷地將我微信的聯係人都刪掉。
我和他生氣,他就說隻是為了確定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愛他。
後來他認識了沈煙煙。
那姑娘自詡戀愛軍師,而駱聞歧也被她哄得團團轉。
不止一次因為她拋下我。
隻是為了試探我對他的愛。
還有一次,我待在實驗室做實驗出來太晚了,回宿舍的路上被人跟蹤。
我嚇得渾身發抖,給他打電話,那邊卻傳來沈煙煙的聲音。
“學長,你猜如果你不去的話,明天她會不會原諒你?”
“如果原諒,那才是真的愛你。”
我沒想到駱聞歧竟真的信了這話,不顧我的苦苦哀求便掛斷了電話。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握緊手中的包包下定決心殊死一搏。
卻被突然出現的人救了下來。
第二天駱聞歧又像沒事人般出現在我麵前。
而我再次心軟和他和好了。
如今想來也是活該。
在我說出那句話後,駱聞歧一把摟過沈煙煙吻了上去。
大概人無語時真的會笑。
看著他眼底藏著的試探,我隻感覺滿身的疲憊。
思緒回籠,裴彥安正盯著我一臉複雜。
不知為何,剛剛他跟在我身後一同出來了。
我有些羞赧:
“謝謝你今天幫我。”
“那我就先撤了?”
賭局已經結束了,想必也沒人真的會揪著我這個籌碼不放。
裴彥安輕歎一口氣,聲音有些低迷:
“還以為我真能白得一女朋友呢,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就被女人玩了。”
他刻意在第一次上加重了語氣。
瞥見路人奇怪的眼神,我急忙去捂他的嘴。
這人個子太高,我墊著腳都有些勉強。
裴彥安順著我的力道慢慢俯下身子。
“好了,我不過是被女人玩了而已,時同學可是失去了愛情啊。”
他語調拉的長長的,倒真讓我有種渣女的錯覺。
我晃晃腦袋,從美色中短暫的逃離出來。
裴彥安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和駱聞歧那種清貧學霸不一樣。
再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染指。
“哈哈,裴同學可真會說笑,你剛剛在裏麵幫我而不是選擇自己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好人。”
我小心地覷著他的神色,就見裴彥安神色不明地抵了抵腮。
“做我兄弟可是有門檻的,他,充其量就是個舍友。”
他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蠱惑:
“聽說他們當時可是加了注的,時同學就不想把這些錢賺回來?”
5
嘶,他可算是抓住了我的命脈。
想也知道那幫人加注肯定都在駱聞歧那邊。
我抬起頭打量身旁的人。
寬肩窄腰,平日裏總是冷著的臉如今出奇地掛著笑,像是開屏地孔雀。
我被自己的想法惡寒道,怕不是我看花了眼。
裴彥安挑了挑眉:
“錢都給你。”
我皺著眉有些難以理解他的想法。
不圖錢,難不成圖色?
被我一言難盡地眼神盯著,裴彥安歎了口氣:
“想必時同學也不想看著我被人嘲笑吧,說真的.......”
他低下頭,眼角亮晶晶,聲音也有幾分低沉:
“同學們都不喜歡我,宿舍裏都沒人願意跟我說話,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像駱聞歧那樣討人心疼,時同學不喜歡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有些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落淚,從來不知道裴彥安居然過得這麼辛苦。
駱聞歧不僅對我這樣壞,居然還霸淩舍友!
這兩年我真是瞎了眼!
心底對他的最後一點情意也徹底消失殆盡。
“你別哭啊,誰說沒人喜歡你了,我就挺喜歡你的!”
“啊,不是那種喜歡,我不喜歡你的。”
“他們那樣對你是他們不好,你沒必要內耗,裴同學,你真的很好的!”
被自己說的話差點咬到舌頭。
裴彥安的臉色卻有些一言難盡。
“時夏,還要繼續裝不認識我?”
6
我無措地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高中以前,我和裴彥安是一個院裏長大的青梅竹馬。
後來,他爸爸賺了錢便帶著他們一家去了京市。
離開前,我哭了很久,他拉著我的手要我一定不要忘記他。
在京大遇到裴彥安,是和駱聞歧在一起的第二個月。
在看見我們在一起後,他沒什麼表情地遞上祝福。
看他情緒不高,我也沒上趕著敘舊。
隻是在那之後,經常能偶遇到他,每次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
正巧我被駱聞歧搞得身心俱疲,更是不想和突然變了性格的竹馬相認。
“不是你每次見了我都不高興......”
裴彥安認錯態度很好:
“那還不是我當時聽叔叔阿姨說你也考到京大了,結果興致衝衝地跑去見你,卻看見你拉著個矮窮矬說是你男朋友,我能不生氣?”
“你不是都給我們祝福了嗎?”
裴彥安神色有些奇怪:
“你忘了,我從小就是個毒奶,倒還真讓我又說準了。”
或許人真的需要對比。
駱聞歧也是學校出了名的學霸,雖然人窮了點,但是衝著那張臉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少。
我突然想起曾經京大流傳過的一句話。
“駱聞歧就是低配版裴彥安,得不到裴彥安還能拿不下駱聞歧?”
裴彥安掏出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衝著我一臉神秘:
“要不要去抓奸?”
他將我帶上車,停的地方卻是酒店。
我緊張地坐在一旁地沙發上,裴彥安落在我的身上的目光卻滾燙熾熱,瞬間有種被野獸盯住的錯覺。
聽著隔壁有些激烈地撞擊聲,我有些坐立難安。
正當要開口離開時,手機鈴聲響起,是駱聞歧的電話。
“時夏,你到宿舍了嗎?”
又是這樣試圖粉飾太平。
我有些心累:
“駱聞歧,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沒同意!”
“你是不是愛上裴彥安了?我就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你們是不是早就背著我搞在一起了?”
他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帶著低喘。
隔壁的動靜也愈發大了起來。
連著電話那端,像是在二重奏。
裴彥安突地戳了戳我的腰:
“夏夏。”
我下意識嚶嚀了聲。
那頭驟然激動起來:
“時夏,你和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