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洛洛接過門口遞來的黑色塑料袋直直地砸向我。
腥臭味混著血水在我腳邊散開。
蒼蠅嗡嗡地叫著,木洛洛笑得格外放肆:
“認出來了嗎?這是你心心念念的孩子啊!”
“扔了都嫌汙染垃圾桶!”
我目眥欲裂,顫抖著捧起腳邊的血肉。
依稀還能從中看到孩子的模樣。
“我殺了你!”
我狠狠咬著牙,掙紮著衝向木洛洛。
木洛洛臉上的得意轉而變為委屈,附在我耳邊低聲道:
“林映安,我贏了!”
還未觸碰到她,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踹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嘔出,抬眼對上宋明澤怒火噴湧的眼神。
他踩在孩子的身體上穩穩接住了木洛洛。
看著小小的身體被碾碎成泥,我發了瘋般的衝上去。
手剛摸到孩子冰冷的身體,就被宋明澤死死踩住:
“我剛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再找洛洛的麻煩了!”
“阿澤哥哥,我好疼,我隻是看林姐姐抱著孩子都臭了,想勸勸她嗚嗚嗚~”
木洛洛哭得委屈,宋明澤怒火更盛,一把將我從地上提起來。
“不就是個死孩子嗎?你就這麼寶貴!”
“那也是你的孩子!”
宋明澤怒極反笑,
“好!那你就給我好好看著,我們的孩子!”
說著,他招呼助理拉來了一條哈巴狗。
狗聞到血腥味,如同離弦之箭。
我拚命衝上去,卻被按在地上。
“宋明澤,我錯了,我求你了,給孩子留個全屍…他會投不了胎的!”
“對不起洛洛小姐,我不該推你,都是我的錯…”
我跪趴在宋明澤麵前,又衝著木洛洛磕頭。
直到頭破血流,孩子被啃食殆盡。
宋明澤才大發慈悲地將我扶起。
吐出咬碎的牙齒,我哭到幾乎脫力窒息,顫著聲瞪他:
“宋明澤,你取我子宮,毀我孩子...!”
“住嘴!”
他麵上破天荒地閃過一絲慌張,
“酒席是你自己要去的,孩子也是自己不小心弄掉的。”
聽他荒謬地說辭,我笑出了血淚。
宋明澤抱起嚶嚀抽泣的木洛洛摔門離開,
“今天這些就當給你個警告,以後對洛洛恭敬點。”
我獨自在病床邊枯坐整夜,哭了笑,笑了哭。
血和淚都流幹了之後,收到了宋明澤的信息。
“知道錯了嗎?滾過來給洛洛道歉,這事就算完了。”
“孩子沒了就沒了,這是你欠洛洛的。我知道你難受,作為補償,我們結婚以後,我可以讓洛洛的孩子養在你的名下,問你叫媽。”
“趕緊收拾收拾,一會有人來接你去試婚紗,下午我們去領證,三天後就是婚禮了,別耽誤事。”
關掉手機,我麻木地跟著保鏢上了車。
宋明澤在民政局門口一直等到快下班都沒有見到我的身影,心裏升騰起一股沒來由的煩躁。
他突然想起,昨天在病房我看著他,字字泣血:“宋你害我孩子,取我子宮...!”
渾身一個激靈,宋明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三十歲的大男人,怎麼還怕起這個來了。
為了今天的領證,他還穿了正裝。
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宋明澤撥通助理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顫顫巍巍地聲音說出的話卻讓他瞬間臉色慘白,攤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