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我卻被歹徒綁架。
在廢棄工廠被淩辱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被解救。
下身嚴重撕裂,骨盆粉碎性骨折。
我因失去貞潔躺在病床上不願醒來。
意識模糊間,卻聽見傅景琛和醫生交談。
“傅總,陸小姐受傷太過嚴重,現在進行手術還來得及,再拖下去,陸小姐就徹底下身癱瘓了!你不過是想讓江月當你的新娘,何必背上半條人命啊!”
“她臟了,已經配不上我了。”
“先別救她,把她拖成一個殘廢,讓她再也離不開我。”
“這樣她家的財產才會完完全全是我的!”
“小陸總,您沒必要這麼絕情!”
“不用再勸我了,陸知意殘廢了,阿月才能名正言順地嫁給我!”
無人在意的角落,一滴淚順著我的眼角落下。
原來這場愛情,自始至終都是騙局。
身心巨創的我用盡全身力氣咬斷舌尖。
再睜眼,我回到了婚禮前的一個月。
1
醫生不忍的聲音模糊傳進我耳中:
“傅總,陸小姐經受了長達八小時的侵犯,下體撕裂嚴重血流不止,骨盆更是粉碎性骨折。”
“外加身上有好幾處致命的刀傷,現在麵臨著終身癱瘓的風險。”
“建議您還是趕緊給她簽字進行手術,不然......”
我躺在病床上,意識還是不太清醒。
下一秒,卻聽見傅景琛冷漠打斷醫生的話:
“這字我不會簽,現在全城人都已經知道陸知意婚禮前夕被綁架的事了。”
“她一個被玩爛的身子怎麼還配得上我?我嫌臟!”
“我真正想娶的人,隻有阿月。”
一字一句,像是閃著閃光的尖刀。
醫生欲言又止:“可您和陸小姐是有婚約在身的......”
傅景琛高聲嗤笑:“婚約?陸知意她爹媽都死了,這狗屁婚約還做什麼數,她現在對我最大的利用價值就是乖乖將所有的家產都讓給我,而不是在外麵拋頭露麵丟臉!”
“如果陸知意能像阿月一樣溫柔識趣點,我還能放她一條生路。”
男人眼底都是不屑,心中想法更是險惡。
要不是為了得到陸知意手上的東西,獲得能和傅寒川搏一搏的資本......
他才懶得玩這種無聊的愛情遊戲!
想到這,傅景琛下意識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
“陸知意什麼時候能清醒?”
我仍舊雙目緊閉,看起來像是還在昏迷中。
可要是他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我雙睫都在顫抖。
我早就醒了,隻是眼皮格外的沉重,一直睜不開眼。
但他們的對話都清晰傳進了我的耳裏。
醫生搖了搖頭,又深深歎了口氣。
因為傅景琛不願簽字,他們也隻能采取普通的救治措施。
至於是死是活,也隻能看我的造化了。
青梅竹馬的情誼,不過就是一場鏡花水月。
可憐我深陷多年,為他真真切切地付出了所有。
心死莫若哀,我的求生意誌急轉直下。
聽到呼吸機的警報聲,有不少人急匆匆地進來將我的病床往外推。
傅景琛冷不丁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讓她活著就行,不用治療,隻有她殘廢了,我才能名正言順地娶阿月進門。”
心口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讓我喘不過氣來。
他不過是為了我的家產罷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苟延殘喘繼續活在這世上?
想到這,我拚盡全力咬斷了自己的舌尖。
嘴裏瞬間泛起一股腥味,有黏稠的血液從我嘴角溢出。
我能聽見四周的驚呼聲。
與他們的驚慌失措不同,我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要是有來世,我一定不要愛傅景琛了。
第二章
再睜眼,眼前的景象不是天堂。
而是一家婚紗店。
我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看著麵前完好無損的自己,像是出現了幻覺。
就在這時,傅景琛出現在我身後擁住了我,還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肩窩。
“知意,你真美。”
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婚禮前的一個月。
我從鏡中清晰地看見傅景琛麵上滿是深情,落在我身上的視線溫柔又纏綿。
讓我恍惚了一瞬。
好似前世在醫院那冷漠的他,不過是我的一場夢。
再看向他時,那一汪深情又盡數化成了利益和算計。
是了,他對我的好,不過都是為了我的家產而已。
要不是已經死過了一次,我現在還沉浸在幸福的蜜罐裏無法自拔。
“怎麼了?”見我發呆,傅景琛的手拂過我腰間的薄紗,引得我忍不住一顫。
我一抬眼,就對上了江月那雙滿是嫉恨的眼神。
而她和我四目相對時,愣了一瞬,猝不及防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還記得,上一世我和傅景琛約好這天去一起試紗。
江月說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昂貴的婚紗,想跟著過來見見世麵。
我把她當朋友,就欣然地將她帶過來幫我參謀。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了我的未婚夫身上。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捏緊了雙拳,手心的薄紗都被我捏得發皺。
“這套不錯,你要是喜歡就直接包下來。”
話音剛落,傅景琛就拍拍手,把服務員喊了過來。
“剛剛知意試過的,全部都給我包下來。”
“我要讓她在一個月後,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隨後,他又話鋒一轉:“還有阿月,你要是看中了哪一套,也可以直接帶走。”
“畢竟你是知意最好的朋友,我也該照拂你才是。”
江月衝他羞怯一笑,雙眼滿是盈盈情意。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暗送秋波起來。
我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湧上了一股酸澀之意。
直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會背叛自己轉而勾搭在了一起。
想到這,我的心口被堵住一般有些喘不上氣。
連帶著身上的婚紗都成了累贅。
於是我輕聲開口,打破了他們的氛圍: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幾乎是剛說完,就被傅景琛厲聲指責道:
“阿月好不容易才有這機會過來看看高檔婚紗,你怎麼就這麼自私不懂事,非得要提前離場?”
他眼底的深情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嫌惡。
眼前的人逐漸跟醫院那時候重合在一起。
讓我氣得忍不住顫抖。
傅景琛再次將一套婚紗扔在我麵前,“這是阿月剛剛挑的,她身體不舒服,你先幫她試試。”
江月也擰著眉,眼眶都紅了,“知意姐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
兩人一言一語,引得不少人都往我這裏看。
我強壓下心裏的情緒,心裏對傅景琛最後一絲眷戀都徹底消失了,甚至盤算著該如何取消掉這段婚約。
但眼看著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隻能拿著婚紗進了試衣間。
然而就這套婚紗的尺寸,也是江月的。
隱形拉鏈卡在胸上半處,彰顯著我的狼狽。
我打開簾子,剛想喊人幫我,就看見擁吻在一起的傅景琛和江月。
傅景琛修長的手指甚至探進了她的裙擺,在那藕粉色的薄紗之下細細地進行探索......
我下意識抓緊了身後的拉鏈,臉上血色盡失。
他們竟然這麼大膽,絲毫不顧忌我還在場。
我猛地放下簾子,整個人靠在牆上,不斷地喘著粗氣平複心情。
就在我打算再次出去時,又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景琛,要是我能穿上這身婚紗嫁給你就好了。”
傅景琛沒說話,隻是大手猛地收緊了她的腰。
江月也深知那勢利的傅家人是不會同意的,又再次開口:
“不如,我們找幾個人毀了陸知意怎麼樣?這樣她就沒辦法再嫁給你了!”
“我的阿月真聰明,這事就交給我落實吧。”
第三章
他們的對話再次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沒想到,我的悲慘結局都來源於之前對我來說特別重要的兩人。
我和傅景琛青梅竹馬長大,兩家長輩見我們關係好,就給我們定下了婚約。
在他們眼裏,我們門當戶對、勢均力敵,是一門配得不能再配的婚事。
直到我爸媽去世,整個陸家的擔子落到了我的肩上。
我沒辦法再像之前一樣,縮進象牙塔的殼子裏,等著別人來保護我。
尤其是知道傅家要更換聯姻對象的時候,我瘋了一樣地成長起來,將沒落的陸家再次拉起保住了這樁婚事。
哪怕傅景琛說要養我,我都絲毫不退卻。
我隻想憑借我自己的努力配得上他。
可到了他嘴裏,卻成了“強勢”,讓他喘不上一口氣。
於是,他沒在我這得到的小意溫情轉而向了別人索取。
這個人就是江月。
說起來,江月竟然還是我親手送到他麵前的。
那時候,陸氏做公益,要求管理人下鄉探訪。
傅景琛陪我一同前往。
我就是在那麼一個破敗的小鄉村看見的江月。
她孤立無援的處境、積極向上的態度讓我想起了之前的我。
於是我決定以個人名義資助她。
傅景琛一開始還瞧不起她,覺得她是個累贅,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我的堅決態度下,他也慢慢地開始接納她。
從一開始接送上下學到常常把她帶在身邊,我心裏沒有一點別扭的情緒。
畢竟他們倆對我來說都至關重要,我不想厚此薄彼。
直到,這兩個人背著我徹底走到一起。
我扯了扯嘴角,隻覺得很是諷刺。
當初她被三千塊的價格賣給一個老瘸子當童養媳,是我頂著自己也會被困的風險把她帶了出來。
她曾說我給了她新的生命,最後卻和傅景琛一起聯手奪走我的未來。
我緩緩閉上眼,兩行清淚跟著落下,不斷暈花了我臉上的試妝。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一打開,就看到了傅寒川的消息。
【婚紗試得怎麼樣?】
簡短的幾個字,跟他的人一樣神秘。
傅寒川是傅景琛的小叔,隻比他大三四歲,卻是天之驕子一樣的存在,陸家真正的繼承人。
要不是有傅景琛的關係,可能我這輩子都夠不到他的存在。
隻不過......我怎麼記得我上一世壓根沒有收到過這條短信?
也或許是收到了,但當時我沉浸在要嫁給傅景琛的喜悅裏,選擇性忽略掉了。
想到這,我緩緩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回複道:
【小叔,我想走了。】
發完短信後,我又後悔了。
我跟傅寒川平時見麵也隻不過是簡短打個招呼,這樣會不會太冒昧了?
就在我剛想說發錯了的時候,那邊回得很快。
【好,等我。】
短短三個字,他沒有多問,卻莫名地讓人感到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試衣間外傳來一道清雅的男聲:
“陸知意,出來。”
我剛提著裙擺走出去,身上就被人披了一件西裝外套。
傅寒川分不出情緒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搖了搖頭,隻是拽進了身上的外套。
傅景琛聽到動靜,滿臉疑惑走過來,剛開口喊了一句小叔就被傅寒川打斷了。
“她身體不舒服,為什麼還要忽略她?把她一個人丟在這。”
我一愣,抬眼就對上了傅寒川那雙深邃的眼神。
眼底還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失而複得的後怕?
傅景琛剛想解釋,又再次被傅寒川打斷:
“你最好拎起你自己的身份,別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來。”
說完,他又掃了江月一眼,後者瞬間白了臉色。
最後,我在傅景琛和江月複雜的目光坐上了傅寒川的車。
車內寂靜得可怕,隻有低沉疏忽的車載音樂。
就在我要睡過去的時候,聽見傅寒川低沉開口:
“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永遠都在。”
我的睡意頃刻間被嚇走,從後視鏡捕捉到他關切的眼神。
這是我之前從未注意到的。
難道傅寒川他......
我抿了抿嘴角,心裏也有了計較。
第四章
直到半夜,傅景琛才回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對我的指責:
“知意,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跟小叔跑了,讓我一個人在那丟了多大的臉嗎?”
我瞥了他一眼,“江月不是還在那嗎?”
傅景琛一噎:“可跟我結婚的人又不是她!”
我譏諷地勾起嘴角,“原來你還知道跟你結婚的人不是她啊?”
我不舒服時,他為了江月為難我。
我在試衣間試婚紗時,他作為未婚夫卻當著不少人的麵和江月勾勾搭搭。
說到這,他也隻覺心虛,摸了摸鼻子,“所以你是吃醋了?”
“我不是說了嗎?就是帶她過來見識見識的,你就別生氣了。”
我沒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他。
自從決定報複之後,我對他心裏隻有一片無盡的恨意。
再過十天,我會徹底和他分手,並且要將他的產業盡數吞並。
隻不過現在才剛開展苗頭,我要先穩住他。
於是我壓著情緒說道:“下不為例。”
傅景琛鬆了口氣,將我攬在了懷裏,“不會了。”
接下來兩天中。
傅景琛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和江月的計劃,依舊為了家產不斷地討好我。
我不動聲色,隻是照單全收。
手機上傅寒川的信息也沒有停過。
【傅景琛新談的兩個合作我都截胡了,你可以放心。】
哪怕我從未請求過他,他也選擇毫不餘力地幫助我。
哪怕要對付的人是他的侄子。
就這樣,傅景琛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直到現在的心無餘力,整個人透露著一股疲累感。
眼看著他控製的傅氏分支公司已經快頂不住了。
他便請求我將到手的大項目讓給他,救救瀕臨危險的公司。
我直接拒絕了:“你之前不是說過,你隻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讓傅家人對你刮目相看嗎?”
傅景琛現在卻不認這句話了。
“可我也是想讓你婚後日子好過一點,如果不是能讓你安心當豪門太太,我根本不會這麼努力!”
我還是不為所動。
到最後,他實在被逼急了,甚至等不到我們結婚的前一天就開啟了計劃。
這幾天傅景琛和江月見麵十分頻繁,在各種地方留下他們歡好的痕跡。
監控裏,我的未婚夫摟著我的資助生,表情迷亂地躺在原本屬於我的婚床上。
傅景琛一臉饜足的抓著江月的手:“人我都安排好了,等陸知意被淩虐死,我就能順理成章地繼承她的全部財產了!”
坐在溫暖的咖啡館裏,我渾身發冷。
傅景琛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直到臨近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了傅景琛的電話。
“知意,都怪我這段時間忙公司的事疏忽了你,我們今晚好好約個會怎麼樣?”
生怕我拒絕,他又連忙說道:
“我還叫來了不少朋友一起見證我們的幸福時刻,正好大家聚一聚。”
終於來了。
明麵上是約會,實際上是想把我推入萬丈深淵的鴻門宴罷了。
他跟江月早就算計好了。
想讓我在這天,當著所有上流社會的麵被小混混淩辱。
我嘲諷勾起唇角,答應了:“好啊。”
想了想,我還是給傅寒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我的嗓子眼都跟著提了起來。
“小叔,你今晚有空嗎?”
我跟傅寒川一同到場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其他人壓根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場小小的聚會竟然能見到日理萬機的傅寒川。
原本圍聚在傅景琛身邊的人都迅速圍了過來,一個比一個諂媚。
“傅先生,您怎麼也來了?”
風頭被搶走,傅景琛臉色一下沉了下去,看向傅寒川的眼神格外怨恨。
跟在他身邊的江月也是滿臉嫉恨。
“放心吧景琛,陸知意和傅寒川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聞言,傅景琛的神色才緩和幾分。
他隻能衝著我叫嚷:“知意,你和小叔待在一起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
察覺到身邊的傅寒川氣場都冷了幾分,但我卻不動聲色。
傅景琛,真正得意不了的人是你。
眾人的視線又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揚起頭,頂著一堆疑惑的視線緩緩走上台。
聚光燈打下,我拿起話筒。和站在不遠處的傅景琛遙遙相望:
“感謝諸位來參加宴會,正好,我也有一個消息要宣布。”
他似乎沒意識到什麼,一臉得意,甚至還想走上台來。
我當然也不會讓他失望。
對著他勢在必得和充滿算計的眼神裏,我輕勾唇角,一字一頓說出了下半句話:
“我決定,和傅氏集團傅景琛先生,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