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泉皺緊了眉頭:“這麼趕,婚紗都來不及定。”
我勾起嘴角,隻覺得好笑。
婚紗?他難道不是打算將我用絲帶綁住,再以“貓咪”的形式送給許悅嗎?
但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沒有關係了,我隻想立刻去死。
再次被帶到顧鳴泉的家裏,這一次我卻沒有被扔進地下室。
他像是捧著珍寶一般把我放在床上,又像是有些緊張,假惺惺地開口:
“醫生說你身體還很虛弱,隻能躺在床上。”
我如同提線木偶般任由顧鳴泉擺弄,一言不發。
突然,我猛咳兩聲,鮮血從嘴角溢出。
顧鳴泉立刻瞪大雙眼,急忙請來私人醫生。
醫生緊皺著眉頭:
“我知道南小姐和您的事,隻是她的身體實在經不起折磨了。”
顧鳴泉背手而立於落地窗前,聲音似乎有些微弱的顫抖,喃喃道:
“我沒想害她,這都是意外。”
“請你務必治好她,我們明天要辦婚禮。”
醫生愣了一秒,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隻是給我開了兩劑千年人參。
是啊,家庭醫生最清楚我的身體狀況,早就藥石無醫。
他早就勸過顧鳴泉回頭是岸,可每一次顧鳴泉都是同樣的說辭:
“她欠我的。”
我閉上了眼睛。
過了很久很久,我感到身邊的被褥被掀開一角。
是顧鳴泉。
我虛弱得連眼皮都睜不開,卻沒想下一秒他竟然抱住了我,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看,現在不還是要嫁給我了嗎?為什麼當時要退婚呢?”
“為什麼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拋棄我呢?”
為什麼呢?
我想告訴他真相了。
可意識已經飄遠,第七天到了。
第二天,負責化妝的人來了,我卻沒有睜開眼。
顧鳴泉瘋狂地推著我:“醒醒,醒醒!”
一滴水砸到了我的手臂上。
化妝師看清了我的臉色,驚恐地退後兩步:
“先生,這位小姐好像死了。”
顧鳴泉愣了一瞬,猛然暴怒:
“你說什麼?誰允許你這麼咒她的?她是我的妻子,她今天就要嫁給我了!”
他一揮手,幾個保鏢便把化妝師帶了下去。
可無論再來多少人,我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終於,一直照顧我的家庭醫生直直地跪了下來:
“顧先生,南小姐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不可能,她隻是睡著了,你們這群庸醫!”
顧鳴泉一聲怒吼,抱起我就衝向醫院。
我被推入了搶救室。
冰冷如熨鬥般的除顫儀在我胸前瘋狂按壓著,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終於,醫生走出了門外:“我們盡力了。”
話音剛落,顧鳴泉便跪在了地上。
醫生攔住他:
“這是搶救室,請你冷靜一下。”
我被推進了冰冷的太平間。
突然,我睜開了眼睛。
而另外一邊,顧鳴泉瞪大了雙眼。
“爸媽,你們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