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媽入睡後,我都會偷偷鑽進哥哥被窩。
他明明情欲湧動,卻隻是按住我作亂的手,抵在唇邊,
「乖,現在還不是時候。」
出國前夜,他跪在我媽麵前。
求我媽成全我和他,也允諾他一定會學有所成,報答我媽對他的養育之恩。
這一次,一直不同意的媽媽終於含著淚點了頭。
上飛機前,他握著我的手,眼眶泛紅:
「等我。」
三年後,他果然如期歸來。
媽媽卻重病去世。
我以為他會陪我度過最痛苦的時候。
可他卻在葬禮上,一腳踢翻我為媽媽準備的鮮花。
憤恨控訴。
「各位,這個老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們掉一滴淚!」
「她得了重病死掉,純粹是她作惡多端的報應!」
1.
季風的話像是一道驚雷炸在頭頂。
原本安靜肅穆的葬禮現場刹那間哄亂起來。
我先是一怔,
旋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一向溫柔體貼的他此刻像變了個人。
看我的眼神,隻有滿滿的怨恨和嫌惡。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嗎?你媽江秋萍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他看了一眼被緩緩推進來,坐在輪椅上楚楚可憐的林清瑤。
看我的目光更狠厲了幾分。
我心頭一震。
十年前,我媽從孤兒院收養了十二歲的季風和九歲的林清瑤。
從此,我多了一個體貼的哥哥和妹妹。
可現在......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年趁我不在,她對清瑤百般刻薄,冷漠無情,連一頓熱乎飯都不準她吃,心情不好還會拿她出氣,清瑤的身上遍布著她拿鞭子抽出來的傷痕......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作為她的親生女兒,明明都知道,卻置之不理,甚至在你媽打罵清瑤的時候,瘋狂拱火!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把清瑤當成親妹妹!」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震驚地張大了嘴。
我像被拋進零下二十度的冰冷深海裏,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後退一步,我聲音顫抖說道:
「季風,你胡說什麼?」
他明明很清楚。
我媽一直對他們視如己出,關懷備至。
小時候我們同時感染流感。
是我媽衣不解帶陪在他們床邊照顧,守了一夜又一夜。
而我隻有保姆在身邊。
她常對我說,哥哥和妹妹小時候吃了苦,更需要關愛和溫暖。
所以從小到大,媽媽幾乎將全部精力和心血都花在了他們身上。
何來季風說得那些暴戾刻薄的對待?
「哼,敢做不敢當嗎?江語凝,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心腸歹毒,卑鄙無恥的小人!」
淚水不知不覺奪眶而出。
我不明白,季風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汙蔑媽媽,汙蔑我。
明明三天前,我哭著給他打電話,說媽快要不行了。
他在那邊立刻快速奔跑起來,還不忘安慰我:
「語凝別怕,我馬上回來。」
回來後,他跪在病床邊,哭成淚人。
牢牢攥著媽媽的手說,一定會照顧好我。
媽媽走後,我情緒崩潰。
他把我摟在懷裏,輕柔得拍著我的背。
一遍又一遍念叨著,他在,他一直在。
為什麼僅僅過去一個晚上,他就變得徹頭徹尾?
「各位!你們以為這就是全部真相嗎?其實遠遠不止!」
「為了不讓清瑤在舞蹈比賽中搶江語凝的風頭,她們母女倆甚至故意製造事故弄斷了清瑤的腿!」
我猛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