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五年老公賣掉了我經營的商超,用來填補他公司的虧空,我一下從家中收入的頂梁柱,變成了要向老公要錢的全職家庭主婦。
可他每月往親屬卡裏設置的額度越來越少。
因為開銷去向,我提出近三十次離婚,次次都是我低頭服軟。
直到六一兒童節這天,兒子拿了奧數競賽一等獎,我請同班孩子父母和老師吃蛋糕。
付款時才發現這個月的親屬卡還沒有續費。
撥通宋閆安的電話,那頭卻傳來男人不耐煩的敷衍。
“花花花,你就知道花我的錢!”
“上個月超了額度四塊七毛三,你當我不知道嗎?”
“薑玉寧!沒錢還敢請吃請喝,你真當自己是貴婦了?”
我心灰意冷掛斷電話,下一秒看到宋閆安女秘書發的祖母綠大耳墜自拍:
【有一個寵你的老板,六一也能當小孩~】
識圖一搜,一對耳飾二百九十萬。
我隻覺得渾身冰涼,仿佛從頭到腳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低頭看看自己在拚一刀上麵價比三家的百分百聚酯纖維短袖,兒子身上大姑孩子穿剩的舊衣,一時間淚水湧上眼眶。
身後的孩子在喊:
“宋辰你媽媽買的蛋糕什麼時候送到啊?”
“宋辰,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爸爸很有錢?”
“宋辰你媽媽這麼大方,你的爸爸一定給她很多零花錢吧?”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讓我心煩意亂,我走到角落,深吸一口氣,再次撥通宋閆安的電話。
“兒子奧數競賽得了第一名,你總得獎勵他點什麼吧?”
那頭沉默半響,仿佛施舍般開口:
“蛋糕是吧,知道了,我給你買。”
我的心底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十五分鐘後,外賣員提著一袋子零零散散的包裝盒過來,卻麵露難色地瞥我一眼。
“薑女士,這是你的賬號下單的......呃......五十五份蛋糕邊角料。”
整個班級中的氣氛霎時凝固。
一位孩子媽媽邊掏耳朵邊湊過來。
“你剛剛說什麼邊角料?我們定的不是五十五份水果小蛋糕嗎?”
外賣員因為質問變得沒聲好氣,大喊道:
“花花幼稚園大三班薑玉寧家長定送的五十五份蛋糕邊角料已經送達完畢。”
拆開包裝一看,裏麵都是大大小小不整齊的三角麵包碎和擠得不成形狀的奶油。
幾個小孩委屈地看著父母,可憐巴巴的搖頭。
“媽媽,我不要這個蛋糕,看著好難吃啊!”
“宋辰你媽媽怎麼給我們點垃圾吃啊,咦,臟臟~”
“宋辰你得了第一名你爸爸媽媽都不獎勵你,你好可憐。”
一些對我不滿許久的家長也捂著嘴笑道:
“宋辰媽媽,平時看你節儉的一件衣服三天不換就算了,怎麼給小孩子的東西都這麼寒酸?”
“要是被別的班級的家長看到,指不定說我們大三班虐待小孩呢!”
“就是啊,你做事情也太不上台麵了吧,算了算了,我們自己帶孩子出去買。”
我啞口無言,隻得尷尬地站在指責聲中給她們賠不是。
就連班主任都說:
“宋辰媽媽,您看班級裏的每次活動您都是最晚一個交錢。”
“上個星期就需要繳費的六一彙演服造錢,您一直拖到現在......”
“我明明記得宋辰爸爸是宋氏集團的總裁,您這樣培養孩子的習慣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的。”
我恨不得把頭垂進地縫裏,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是,宋閆安是有錢,可是呢?
可是我問他要孩子的課外班費用,他說小孩子放養就行了,哪裏需要搞這些七七八八的?
可是我問他要買菜錢,他從一眾賬單裏找到我買榴蓮的記錄,痛斥我吃榴蓮就是“享樂主義”。
可是我問他要回娘家的車票錢時,他卻說為了和對方談成生意,忍痛開了一瓶二百九十萬的紅酒,暫時沒多餘的錢可以給我。
誰曾想到,所謂的“天價紅酒”,成了女秘書身上的“天價耳環”。
晃神間,角落裏突然傳來老師的呼救聲:
“不好了!辰辰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