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心裏有氣,你就打我罵我,我絕不還手。”
說著真的抓著我的手往她臉上扇。
可她指甲卻死死掐著我的手心,掐出血跡來都不鬆手。
“啪!”的一聲響,喬溫柔愣了,我也愣了。
隻有二夏興高采烈地咧嘴大笑,“姐姐打人累,二夏打。”
說完,又照著喬溫柔的臉左右開弓啪啪打個沒完,幾巴掌下去,喬溫柔的臉腫了起來。
“柔兒!”裴硯終於反應過來,一腳踹到二夏心窩,抱住喬溫柔,惡狠狠地瞪著我。
“喬溫婉,你還真是有本事啊,一個剛認識的傻子太監都能為你出頭。”
“你還說你無心東宮,你裝得人畜無害,卻又私下勾搭小太監想毀了柔兒的臉,你可真是心思歹毒。”
光影一閃,他匕首照著我的臉狠狠劃了一刀。
我哀號一聲,捂著臉癱在地上,手上全是鮮血。
裴硯還不解氣,“來人,把這個傻子淩遲處死。”
“喬溫婉行刑,她不動手,你們就抽她鞭子。”
我和二夏被侍衛們拖到了院子。
有人過來幫助二夏,還有人往我手裏塞了把匕首。
二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咯咯咯地笑。
我已經連累了他,又怎麼忍心再傷害他。
我握著匕首不肯動手,任由身後鞭子劈裏啪啦抽過來。
裴硯抱著喬溫柔,麵色陰沉,眼裏隱隱閃著興奮。
“次女妄稱鳳命,勾引太監,蓄意謀害未來太子妃,孤便小懲大誡,以儆效尤。”
又一道長鞭抽下來,我吐出一口鮮血。
“明明是未來太子妃侮辱我在先!”
傷口越多,我叫得越慘,裴硯眼裏的興奮就越多。
他還命令所有人,每打我一鞭子,他們就要叫一聲好。
隻有二夏,急得要哭了出來。
“不打姐姐,打我!打我!”
我看著二夏,輕輕搖頭。
隻盼著裴硯打了我,就能放過二夏。
裴硯接過侍衛手裏的長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喬溫婉,連個傻子都肯為你出頭,留著你,實在是個隱患。”
“不如孤送你一程,再為你和這個傻子辦個冥婚。”
小腹一緊,半個匕首插進我血肉裏。
緊接著,二夏發出驚天哀號。
一口鮮血從我嘴裏噴出,我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活著。
國師見我醒了,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溫婉姑娘你總算醒了。”
“皇上剛才下旨,說太子暴虐成性,殘害朝廷命官之女,還說要你不醒,就要廢太子呢。”
他滿心憂慮,“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安然無恙,又意外保了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可見你福澤深厚。”
我手指攥緊手心,咬牙不語,心裏憂慮重重。
國師見我沉默,以為我擔心再被裴硯迫害,安慰我:
“姑娘放心,太子顧忌我是國師,不會在我這裏放肆,隻要等到太子大婚後,我就偷偷送你邊關,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太太平平過一輩子。”
心頭一涼,我勉強扯出個笑容道謝。
說到底,國師也隻能暫時保證我的安全。
隻是國師到底沒成過婚,不懂後宅陰私手段。
裴硯是沒再找到國師的住處,可喬溫柔的消息卻不斷被一個又一個小宮女傳遞進來。
什麼太子殿下陪溫柔姑娘巡遊,親自為她打了大雁,說要按照民間的習俗去喬家提親。
還和他去感業寺的菩提樹下剪短頭發放到荷包裏掛到樹上,以保佑他們長長久久。
我恍然想起,上一世裴硯同我成親時,他甚至都沒出現。
“硬塞給孤的太子妃,孤不稀罕,你抱著公雞成婚吧。”
喜堂上嗤笑聲一片,我被人嘲笑諷刺,甚至婚後被下人苛待。
可裴硯從沒為我說過一句話。
那時候我想,沒關係,不著急,兩個人總要慢慢磨合的。
後來我懷上了骨肉誕下麟兒,皇上大喜,冊封我的兒子為皇長孫。
從那時起,裴硯才對我態度緩和。
我以為自己苦盡甘來,盡心盡力為他謀劃。
卻沒想到,他對我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戀。
我長歎一聲,前世種種如過眼雲煙。
今生今世我隻求安穩卻依舊難以實現。
裴硯和喬溫柔的事擺在明麵上後,心情愉悅,連帶著對下人也和顏悅色起來。
所有人都說,喬溫柔才是那個天生鳳命,連殘暴的裴硯都為她改了性子。
隻有國師,每次見到喬溫柔的時候都唉聲歎氣。
喬溫柔為此哭了好幾次。
裴硯為了哄她開心,讓各地送來奇珍異寶,以供兩人大婚之用。
他性子漸漸平和起來,殺戮也少了。
國師終於鬆了一口氣。
裴硯大婚前夕,國師給我一包銀兩和二夏的賣身契。
“之前誤會姑娘是鳳命,給姑娘招來些麻煩,我實在過意不去。”
“我求了恩典放二夏出宮,你們已經成親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我長長鬆了口氣,趕緊接過東西,連連道謝。
前世我被扔進獸園,所有人都看我笑話,隻有二夏扔給我一把匕首讓我自保。
我被虎豹咬成重傷時,也是他偷偷遞過來一包金瘡藥。
他胳膊上幾道紅痕,那時我便知道,他不是天生就傻。
是有人在他脈搏上封了幾處穴道。
隻要我找個大夫為他解開穴道,他就能恢複成正常人了。
國師本以為我會對他抱怨會不滿,卻沒想到我一口答應,瞬間感動了。
“姑娘大義,姑娘還有何要求,我都能應允。”
“出宮後,我會吩咐人再為姑娘準備一場盛大的婚事。”
“婚事?什麼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