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我的遲滯不前,蘇言生皺了皺眉。
“你站在那發什麼呆,還不趕緊進去。”
仍是一如既往的嚴厲,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讓我全身本能顫抖。
可是他頭頂的小彈窗跳動的不知疲倦。
【怎麼辦怎麼辦,漫語會不會討厭我,我好擔心。】
【可是她為什麼不能跑進我的懷裏來,像小時候那樣撒撒嬌,說不定我就心軟了呀】
我的嘴角抽搐。
認定了蘇言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悶騷男。
於是在他略顯期待的目光中,瀟灑的扭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祠堂。
直直的跪了下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滴答而過,自小嬌生慣養的我已經開始有點吃不消了。
膝蓋酸脹疼痛,眼淚不自覺的在眼眶裏打轉。
頭頂上的光線在這時暗淡了下來。
我癟著嘴抬頭去看,正好撞進了蘇言生的淡漠的目光中。
他貌似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哭什麼?”
我看著那張自己從小就癡迷的臉,突然覺得格外委屈。
卻賭氣的撇開頭。
但剛剛一閃而過的彈窗還是被我看見了。
【好心疼怎麼辦,漫語怎麼哭了,是我太過嚴厲了嗎?】
【可是不是她自己說的嘛,就喜歡冷漠清冷的霸總,不喜歡男人倒貼的殷勤。】
我突然有些好笑。
想到了許多年前,蘇言生問過我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
我私心裏滿滿都是他,卻總也不好意思承認,便照著他的樣子描述了一個虛無的形象,沒想到如今居然被他奉做金科玉律。
這是不是也可以變相的證明。
我在他的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份量的?
但心頭剛剛湧出一丁點的希望,便再次被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擊潰了。
喜歡和念念不忘,終究是有所區別的。
蘇言生可以憑借這丁點的喜歡同意跟我訂婚,卻要把那個愛而不得的女人深深埋藏在心底。
我愛他如命。
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退而求其次。
蘇言生見我沉默不言,也不在說話。
緊縮的眉頭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滿是戾氣。
隻不過彈窗卻提示著,他此時此刻的糾結和無措。
【難道真的是我太過分了嗎,可是漫語逃婚這件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必須要讓她徹底放棄才行。】
【究竟怎麼樣才能讓她安心訂婚,要不我就服個軟?】
可能是太過委屈。
讓我對那些彈窗都心生怨懟。
索性破罐子破摔似的一屁股坐在墊子上,四仰八叉的開始一邊蹬腿一邊哭:
“我不跪了我不跪了,這也太疼了,蘇言生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