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的第三年,老公阮卓的心尖寵病重。
他派遣全部手下尋找我的線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失蹤了七年還要來害你這個姐姐,我一定會找到她,將她碎屍萬段!”
爸媽緊張擔憂的為秦薇薇忙前忙後,提起我更是怒不可遏:
“碎屍萬段太便宜她了!就應該把她找回來,先丟去大山伺候那些光棍漢。”
“再把她賣到黑市裏去,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等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的墳頭草已經一米高了。
隻有一個孩子跪在我的墳前,為我清理雜草。
“不用麻煩各位,三年前我媽媽就死了。”
“我在這裏守著,就是要等一個公道。”
......
“死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阮卓戲謔的從女兒的懷裏搶走了我的牌位,看著牌位上的名字,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
下一秒,牌位就從他手中斷成兩截。
然後粗魯的抓著女兒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秦思思那個不守婦道的賤人,失蹤七年,孩子都這麼大了,我看她就是跟野男人私奔了!就你一個雜種,也配跟我攀談?”
“什麼公道,她這種忘恩負義,兩麵三刀的浪蕩娼婦,有什麼資格談公道?!”
阮卓手中的女孩因窒息臉色已經由紅轉紫,可他眼裏沒有絲毫心軟。
“你看見媽媽的屍體,就能明白。”
阮卓當了十年的黑道老大,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挑釁。
他冷笑一聲,將女兒丟向了墳頭。
撞上去的一刻,女兒一口血噴了出來。
從墳頭上滾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阮卓踩著薄底的皮鞋,緩緩走到我的墳前,一腳將我劣質的墓碑踩碎。
他反複碾壓著,好似腳下墓碑的碎片成了我,被他狠狠碾成了齏粉。
爸媽扶著我嬌貴的姐姐從女兒的身體上踩了過去。
“薇薇,你現在個是老大的夫人了,仔細臟了腳,別讓秦思思那個賤人得逞了。”
我在世時,他們就不曾愛過我。
對我的孩子,自然更無感情。
可我的心緊緊被揪起,疼的厲害。
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現在隻是一抹意識,連魂魄都算不上。
更別提什麼鬼怪了。
這可能也是我最後一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消散了。
我衝到阮卓的跟前,想要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女兒。
隻是我在外吃了太多苦,導致孩子發育不良,所以才會看著比其他的孩子小。
但是她已經七歲了。
跟著我她吃了太多苦,除我之外,沒人會心疼她隻是個孩子。
他們對我們拳打腳踢,我隻能去跟野狗搶飯吃。
發現我跟野狗搶食,他們就會對我棍棒相加,連帶著還打在一個兩歲的孩子身上。
“你這個女人作惡多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憑什麼你還活著,還能生下這個賤種?!”
“就是因為你這個女人,害得我家斷子絕孫了!我老婆還大著肚子呢,就被敵對幫派的那些雜種侵犯了,一屍兩命啊!”
“你們都該死!憑什麼死的不是你們!”
我死後,娜娜不過才七歲。
他們卻將怒火發泄在娜娜的身上。
商量著等她長大了一些,就賣到山溝裏去。
讓她為我贖罪。
女兒抱緊了我斷成兩截的牌位,任憑拳腳如雨點一般打在她的身上。
直到阮卓派人挖開了我的墳,他們發出了一陣驚呼。
這些人停下對女兒的毆打,好奇地湊了過去,也跟著議論了起來。
隻因墳裏躺著的那具屍體,不是我。
但屍體旁邊放著的日記本,是我的。
“日記?”
阮卓撿起這本日記,他的臉色驟然暗沉。
這是我們剛確定關係的時候,他送給我的。
說要記錄我們甜蜜戀愛的點點滴滴。
等到寫夠了一千零一頁,再給他看。
到時候他要辦個博物館,把這些日記全都裱起來,當成展品。
讓所有人見證我們的愛情。
但後來,他卻恨我入骨。
將我逐出家門,全城封殺我,讓我孤苦無依,連一口吃的都買不到。
我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不止如此,他還派出無數個小弟,全城通緝我。
隻要找到我,對我做什麼都行。
他們侵犯了我的身體,割下了我的血肉,我時常被打的鼻青臉腫,看不出人形。
我曾向他求饒過一次,但他當時太厭惡我了。
將我丟進野狗堆裏,任憑我歇斯底裏的慘叫著,求饒著,他始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一直看熱鬧的秦薇薇忽然扶著額頭,往阮卓的身上一靠,
“老公,我頭疼,我們回去吧。”
阮卓從回憶中瞬間抽離出來,抱起她,轉身就要離開。
女兒卻撥開人群跑了出來,大聲叫喊著:“你逃什麼?你害怕你做的那些臟事被暴露出來嗎?!”
秦薇薇臉色一變。
她還沒開口,阮卓掏出手槍對著女兒的肩膀就開了一槍,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
“沒禮貌的雜種,秦思思那個賤人是怎麼教你的,竟敢對我老婆如此放肆?就算是秦思思那個賤人,在我老婆跟前也隻能跪著!”
女兒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啊!
怎麼可以狠心對她開槍呢?!
她還流了這麼多血,不得到及時的救治,她是會死的!
我急得團團轉,努力的想要將血止住。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女兒看著他,留下了失望的眼淚。
她早就知道阮卓就是她的親生爸爸。
卻從未想過,阮卓會對她如此狠心。
我看著女兒的眼睛,心都要碎了。
想要將她抱在懷裏,卻撲了個空。
我絕望的看著阮卓,他就真的這麼痛恨我,連我們的孩子都要殺了嗎?
看著女兒的眼神,阮卓皺了一下眉頭,抬腳就將她踹開。
她身上還流著這麼多血,哪裏承受得住阮卓這一腳啊!
我心疼不已,卻也無能為力。
阮卓冷笑一聲,“不知悔改的賤種,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那我倒是要看看,那個賤人都留下了什麼咒罵我們的東西。”
“讓我生氣的話,我馬上就崩了你的腦袋。”
他打開日記,沒有想象中惡毒的辱罵。
隻是一些少女的青澀懵懂的愛意。
“3月15。今天我和阿卓結婚了,新婚第一天,他睡在了姐姐的房裏。”
開頭的一句話,將阮卓帶入了回憶中。
那天,他影響深刻。
“爸媽故意把醉酒的阿卓送去了姐姐的房間,讓姐姐和阿卓睡在一起。
他們給我打了藥,丟在櫃子裏,讓我看著他與姐姐歡好。
我真的很痛苦,看著最愛的男人,和我的親姐姐恩愛。
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可是第二天,阿卓就跪在我跟前,哭著跟我懺悔。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已經知道錯了。
我隻能一遍遍的安慰他,沒關係的,隻要你愛我。
你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爸媽他們都不愛我,有時候我也會問為什麼。
他們卻說,因為生我的時候,做生意賠了一大筆。
差點就讓他們家翻不了身。
是姐姐帶來的運氣,才讓我們秦家翻身了。
我這輩子,都是欠了秦家的。
他們憎恨我,虐待我,可我不恨他們。
可是他們真的好討厭我啊,那個時候我才十歲,他們就要把我賣給隔壁張叔叔一夜。
我哭著求他們放過我,我也是他們的女兒。
他們卻跪在了我跟前,痛哭流涕的說:思思,你在秦家白吃白住十年,你就為秦家做點好事吧。
隻有拿到了這筆錢,才能給你姐姐買好看的裙子,才能培養她成為天之驕女。
一家子人跪著求我,好像我才是十惡不赦的那個。
我沒有辦法,隻能答應了他們無理的要求。
也就在那天,我和阿卓相遇了。
他把我送張叔叔手裏救了下來,氣憤地摘掉了張叔叔在我頭上戴的兔耳朵。
那時真的好溫暖。
我才知道,原來也有人珍惜我,把我當個人看。”
初見的美好,讓人有些恍惚。
阮卓陷入了片刻的回憶,也忍不住往後翻看。
“阿卓真的對我很好,他說我值得之間的一切美好。
他把我送去了學校,讓我也能讀書寫字。
他在學校裏保護我,讓我免受欺負。
他知道我沒有飯吃,就總是故意多帶一份,說自己記性不好。
他保護了我十年,等到我二十歲的時候,他才對我袒露心意,跟我表白。
為了和我在一起,他不惜忤逆家中的長輩。
長輩們對他動用了家法,打得他遍體鱗傷,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疤痕。
娶我的那天,他身上的傷還沒好。
卻迫不及待地要把我娶進家門。
看著他的臉色還透著幾分蒼白,我很心疼,但是我也很開心。
因為我終於能成為阿卓的妻子了。
我們要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看到這裏,阮卓的指尖顫抖了一下。
女兒失血過多,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她嘲諷的笑了,
“原來你們以前還相愛過啊,可你最後還不是拋棄了媽媽。”
一直以來,我在她眼前,都是溫柔強大的母親,努力為她遮風避雨。
可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得到的愛就這麼一點點,最後還被這點愛辜負。
阮卓攥緊日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雙目猩紅,帶著幾分殺氣,
“明明是她辜負我!她無情無義,又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這些虛情假意的話說給誰聽?!就算把她挖墳鞭屍,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秦薇薇眼中掠過一抹得意,抓著他的手,滿臉愧疚,
“老公,都是我不好,因為我的加入,妹妹才因愛生恨,背叛你,釀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我們還是回去吧,給妹妹留下最後的清淨,好嗎?”
美人的溫柔似水,安撫下他的狂躁。
阮卓冷靜下來,溫和的注視著她:
“薇薇,你太善良了,你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家庭的,是她容不下你。”
“要不是因為她給你下毒,你也不會這輩子都無法生育,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我今天就把她挫骨揚灰,給你出這口惡氣!”
爸媽也附和道:
“對啊,她的日記裏就充分的表明了,她從小就嫉妒薇薇,可能早就想著來害你們了。”
“屍體都不是她的,她肯定是詐死逃生。我看得盡快把她找回來,把她剁成肉泥喂狗!”
眾人也跟著辱罵我起來。
一時間嘈雜無比,卻對我充斥著怨恨。
隻有女兒在人群中冷笑。
“媽媽,你怎麼這麼可憐呢?這麼多人恨你害你,不過我馬上就會幫你洗刷冤屈,再等等,我馬上就會來陪你。”
無人注意的角落,女兒早就編輯好的短信,已經發送了出去。
在眾人的辱罵中,阮卓還是忍不住再次翻看了我的日記。
“6月3日。我已經許久沒有寫日記了,我有些恍惚,總覺得一切是真的,又是假的。
姐姐今天中毒了,我第一時間給她找了醫生,把她搶救了回來。
她卻說是我下毒,我沒做過,我不可能承認。
我想要讓阿卓為我做主,可是阿卓看我的眼神,冰冷中還帶著殺氣。
他變得好陌生啊。
他還問我:‘你是嫉妒我跟薇薇在一起了?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歹毒,我對你太失望了。’
不是的,我拚命解釋著。
可他不信我。
讓人給我灌毒藥,等到我被毒藥折磨了整整一天,他才讓醫生搶救我。
我好疼,我疼得在地上打滾。
我想求他救我,他看我的眼神依舊是那麼冷。
我疼得暈死過去,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剛剛懷孕一個月的孩子沒了。”
“6月13。阮卓沒有來看我,我虛弱的躺在床上,細數著等他的日子。
6月23。阿卓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溫和,我以為他是查清楚了真相。
可他卻告訴我,他是要讓我為姐姐生個孩子,然後過繼給她。
他說起姐姐的時候,那眼神裏的溫柔和憐愛,曾經是獨屬於我的。
我心裏慌了。
他沒有察覺到我虛弱的臉色,更不知道我流產的事情。
我以為他看見我如此憔悴,他會關心我安慰我的。
然後我再告訴他,我們的孩子沒了。
他就會安慰我,心疼我。
可他眼裏隻有姐姐,一點也沒有發現。
他們好蠢啊。
姐姐那天吃的東西,他們明明也吃了。
為什麼他們沒事,姐姐卻中毒了呢?
那天是她來了大姨媽,生理痛經啊。
可我看著他嘴角時不時上揚,還有眼裏溢出來的溫柔。
我知道,他戀愛了。
隻是這次愛的人,不是我。
“6月25。不行,我要去找姐姐,我要讓姐姐告訴阿卓真相。
我不該去的,我發現了姐姐的秘密。
她逼迫我為她保密。
我答應了。
可是姐姐的眼神分明不信我。
小時候,我經常食不果腹,好幾次都在餓死的邊緣。
是姐姐總是偷偷給我送東西吃,讓我活下來的。
她現在雖然變得很壞,但是我依舊記得她的好。
她不逼我,我也是會為她保密的。
為什麼他們都說我不善良,喜歡善良的姐姐,可是我好像從來沒害過人。
也沒有做什麼壞事。
或許這一次我幫姐姐保守秘密,她就會對我好,我們就能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了!”
文字也難以掩飾我的激動,女兒的眼尾都泛紅了。
在日記裏,他們都在背叛我,傷害我,尤其是秦薇薇是始作俑者。
可我,卻還在卑微的奢求這一點親情。
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7月15日。
姐姐還是不相信我。
她把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我摔得好慘,頭破血流,腿也瘸了。
可是阿卓沒有看我一眼,反而還護著姐姐,讓我別汙蔑她。”
“7月16日。不要過來,不要,為什麼會是我?
我寧可希望這是一場噩夢,讓我趕緊醒過來。”
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但可以確定,是宛如噩夢的存在。
阮卓渾身一顫,他的心被揪了一下,扭過頭下意識的詢問秦薇薇。
“你有什麼秘密?”
秦薇薇笑了笑,“老公,我能有什麼秘密?這是妹妹在胡說八道呢。”
那些憎恨我的手下們也緊接著開口:
“老大,這本日記就是迷惑你的,她背叛了你,害得我們幫派死傷無數,損失慘重,這種賤貨的話千萬不能信。”
阮卓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屑的哼了聲:
“好,那我來看看她還能胡編亂造到什麼地步!”
“8月18。我好疼,真的好疼。
姐姐為了殺人滅口,好幾次對我下手。
我知道她容不下我的。
可我們是親姐妹,她為什麼這麼恨我。
她還找了幾十個的男人強迫我,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隻是這些男人,還有一些癖好變態的男女,他們經常把我打得皮開肉綻。
我病了,她笑了。
我想要求阿卓救我,看他脫衣的時候,卻沒忍住吐了一地。
阿卓很生氣,他覺得是因為他和姐姐在一起了,我嫌他臟。
他讓我跪下給他當腳蹬,就這麼跪了一天。”
“8月26。
姐姐逼迫我去伺候一個老男人,不然的話,我的那些照片視頻就會被阿卓看見。
我知道,阿卓肯定會相信姐姐,殺了我的。
我已經病了臟了,無所謂了。
做到一半,阿卓突然進來了。
他的眼神好可怕,我在那一刻,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轉念一想,死了也好。
他殺了那個老男人,但沒有殺我。
而是抓著我的頭發,將我推到幫派兄弟跟前,質問還有誰與我苟且過。
我一絲不掛,沒有一點尊嚴。
那個曾為我帶來尊嚴的阿卓,最終也碾碎了我最後一絲自尊。
他不愛我了,為何要這麼憤怒呢。
後來我知道了,那是因為恨。”
“9月12。
我被關了半個月,阿卓來看我了。
我以為,我早就被他拋棄了。
隻是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有恨意有嫌惡,還有一絲絲心疼。
我不理解,是因為他愛過我嗎?
可是他的愛,同樣也給了姐姐。
我就沒有了。
他看著瘦骨嶙峋的我,站在原地許久,然後把我摁在地上欺負了一整夜。
我很疼,瘦弱的身體經不住他這麼狂躁。
可是我很開心,就好像我們能恢複如初。
次日,阿卓要走了,我追了出去,才知道他和敵對的幫派要打起來了。”
“阿卓,我等你回來。等你回來,我就告訴你一切,你會信我嗎?”
阮卓突然發狠,將日記撕成兩半。
“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
他的臉色一向冷厲,如今也出現了裂痕。
秦薇薇傷心落淚,
“老公,妹妹得是多恨我啊,她死了都要挑撥離間,你說我怎麼可能幹得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手下們看著女兒的眼神都殺氣騰騰。
“老大,夫人的品行我們都是清楚的,退一步來說,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和青龍幫勾結!她永遠不可能洗白!”
“對啊,都是因為她和青龍幫勾結,趁著我們大批人馬去攻打青龍幫的時候,她把青龍幫的人放了進來,不然我們不會死傷慘重,更不會那麼多家庭家破人亡啊!”
“這個娼婦人盡可夫,誰知道這個小雜種是誰的女兒?!”
“幹脆殺了她,祭奠我們死去的兄弟們!”
“對!”
女兒沒有理會他們的殺氣,身形恍惚地走過去,撿起地上被撕裂的日記。
稚嫩的嗓音,與他們的殺氣形成對比。
“你們馬上就會知道真相了。”
話音剛落,一輛車停下。
車上下來一隊人馬。
有眼尖的認出了他們,“這不是能提取人記憶的團隊嗎?他們怎麼來了?”
阮卓拿起槍對準了女兒,“雜種!你又想搞什麼?!”
“爸爸,別著急,你馬上就要知道了。”
阮卓虎軀一震,但下一秒,他再次開槍。
這一次,打中是女兒的小腿。
“別在給我演戲,否則我把你們全殺了!”
女兒輕蔑的笑了,讓團隊把我的屍體挖了出來。
她知道阮卓會來挖墳鞭屍,所以把我埋在了旁邊的位置。
儀器接入我的大腦,一幅幅令阮卓等人震驚的畫麵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