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五周年,蘇念瓷帶著裴沉野回家見父母的那天,他送了她兩份“大禮”。
第一份禮物,他把蘇念瓷的父親綁在椅子上,當著老人的麵,撕開了蘇念瓷的衣服。
第二份禮物,他故意打開大門,讓她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母親跑了出去。
當時下著大雨,蘇母衝到馬路上,被一輛貨車撞飛的時候,蘇父還被綁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欺負。
蘇父崩潰大哭,瘋了一樣掙斷繩子,從23樓跳了下去,血濺在樓下早餐攤的熱油鍋裏。
一夜之間,蘇念瓷失去了父母。
她跪在血泊裏問裴沉野為什麼。
他卻捏著她的下巴冷笑:“蘇念瓷,你真以為我愛你?我是來複仇的!”
原來,十年前那場醫療事故,他父親死在了她父親的手術台上,他母親也為之殉情。
所以,他花了五年時間,精心編織一場愛情騙局,隻為讓她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後來,他把她囚在身邊折磨,她自殺99次,他就救她99次。
他說,他們會互相折磨到老。
可他不知道,最相愛那年,在他最需要心臟移植的時候,她偷偷簽了捐獻協議。
現在,她的胸腔裏裝著的是一顆人工心臟,
距離停止跳動,隻剩,最後七天。
……
蘇念瓷攥著診斷書站在別墅門口,紙上的“人工心臟衰竭”幾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醫生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最多七天,做好準備吧。”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客廳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裴沉野坐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晃著紅酒杯,周圍圍坐著四五個年輕女孩——
她的表妹、堂妹、閨蜜、同事。
她們都穿著性感睡衣,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回來了?”裴沉野抬眼,薄唇勾起殘忍的弧度,“正好,遊戲剛開始。”
蘇念瓷的指甲陷進掌心。
這幾個月,裴沉野把她身邊所有親近的女孩都追求了個遍,睡了個遍,就為了看蘇念瓷崩潰。
如今,她們全都死心塌地愛上了他。
“限時一分鐘。”裴沉野放下酒杯,聲音像淬了冰,“誰先讓她哭出來,就能成為我的固定床伴。”
女孩們眼睛一亮,爭先恐後地朝蘇念瓷撲來。
表妹第一個衝上來,揚起手狠狠扇在蘇念瓷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蘇念瓷的臉偏向一邊。
火辣辣的疼痛中,她忽然想起去年生日,這個妹妹捧著親手做的蛋糕,眼睛亮晶晶地對她說:“姐姐要永遠幸福啊”。
第二個巴掌落下時,血從蘇念瓷嘴角滲出,滴在她送給表妹的那條手鏈上,
那是她省吃儉用三個月給她買的畢業禮物。
“十五個巴掌了,她怎麼還不哭?”表妹氣喘籲籲地回頭問。
裴沉野眯起眼睛,像在欣賞一場好戲:“換人。”
話音剛落,堂妹立刻揪住她的長發,粗暴地將她拖進廚房。
蘇念瓷的頭皮被扯得生疼,卻在這一刻想起大學時,堂妹被校園暴力,是她連夜坐高鐵去為她討公道。
現在,這個她曾拚命保護的妹妹,正把她的臉按進滾燙的辣椒水裏。
“啊——!”
火辣的液體灼燒著眼睛,蘇念瓷疼得渾身痙攣,她死死抓著桌沿,指甲劈裂滲出血來。
“沒意思。”裴沉野看了眼手表,“下一個。”
閨蜜取出縫衣針,一根根紮進她的指尖。
十指連心的劇痛讓蘇念瓷眼前發黑,恍惚間,她看見大二那年,閨蜜失戀喝到胃出血,是她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
“時間到。”裴沉野的聲音冷得像刀,“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個女孩抱著紙箱跑下樓時,蘇念瓷的心臟幾乎停跳。
那是她藏在床底下的箱子,裏麵裝著她父母的遺物!
“不要!!!”她終於發出聲音。
但已經晚了。
女孩笑著把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父親的手表被踩得粉碎,母親的梳子折成兩段。
當那條母親最愛的絲巾被撕爛時,蘇念瓷的眼淚終於砸在地上。
“我贏了!”女孩興奮地跑到裴沉野麵前,“沉野,以後你身邊隻能有我一人。”
裴沉野卻笑了,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真是天真,和蘇念瓷有關的人,我看著就惡心,怎麼可能要你們。”
他毫不留情的按下呼叫鈴,“把她們都扔出去。”
保鏢們粗暴地拖走尖叫的女孩們,蘇念瓷則跪坐在滿地狼藉中,顫抖的指尖輕輕撫過父母的遺物碎片。她拾起半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上麵還殘留著母親溫暖的笑顏。
“裴沉野,”她捧著遺物,哭到撕心裂肺,“像你這種誰都不會愛的人,一開始就不要招惹別人!”
“誰說我誰都不會愛?”
裴沉野冷笑,話音剛落,大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拖著行李箱走進來:“沉野,我行李帶過來了,住哪間房呀?”
裴沉野的表情瞬間溫柔,他伸手將女孩摟入懷中,親昵地吻了吻她的發頂:“當然是和我同一間。”
他摟著女孩纖細的腰肢,轉向蘇念瓷時眼神又恢複了冰冷:“介紹一下,池月,我的未婚妻。”
“還記得三年前那場車禍嗎?我危在旦夕,是月月救了我,給我移植了心臟,才能讓我繼續向蘇家複仇。”
“你不是說我不會愛人嗎?”裴沉野將池月摟得更緊,眼神卻死死盯著蘇念瓷,“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愛一個人的!”
聞言,蘇念瓷渾身顫抖。
震驚、憤怒、痛苦、絕望……無數情緒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猛然驚醒。
然後,她笑了。
笑得渾身發抖,笑得咳出鮮血,笑得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多麼諷刺啊。
她把自己的心給了他,他卻捧著別人的心當珍寶。
當年簽捐獻協議時,醫生再三保證會保密捐獻者信息。
沒曾想,竟會導致他今日認錯人。
但她不會解釋。
解釋什麼呢?解釋他胸腔裏跳動的是她的心?解釋她為了他隻剩七天可活?
蘇家兩條人命,裴家兩條人命,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早就斬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