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著。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女兒被嚇得大哭。
我緊緊地抱著女兒,失聲痛哭。
我怕我自己忍不住了,真的會做出什麼事傷害了女兒的事來。
第二天,我去廠裏上班。
所有人都對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她怎麼是這種人,真是太丟臉了!」
「就是,怎麼能做這種事!」
「平時看她老老實實的,沒想到……」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拉住一個平時還算熟悉的工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你還好意思問?治安處的人都找你去了!」
「找我?為什麼?」
我心裏一驚。
她冷笑一聲。
「為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偷了廠裏一塊布,還敢裝無辜!」
「我怎麼可能偷廠裏布,我每天兢兢業業的你們都能看見不是嗎?」
我大聲爭辯。
可我沒想到,治安隊直接押著我去了家裏。
他們不由分說,就開始翻箱倒櫃。
最後,在床底下翻出來一塊布。
「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治安隊長冷冷地看著我。
他手裏拿著那塊布,像拿著我的罪證。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那塊布,像一塊巨石,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可我百口莫辯。
「我沒偷……」
我的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腔。
「我是冤枉的……」
「我真的不知道這塊布為什麼在我家!」
我拚命地解釋。
可治安隊的人,根本不聽。
他們的眼神冰冷,像看一個罪犯。
李立軍是隔壁機床廠的,他不可能拿到我們廠的布。
唯一有嫌疑的,隻有麗娥。
可我沒有證據,我拿不出任何證據。
我被帶走了,關進了廠裏的禁閉室,像一條喪家之犬。
很快,李立軍被叫來了。
我以為,他至少會幫我說句話,哪怕是看在女兒的份上。
可我錯了,錯得離譜。
「秀娟是我媳婦兒。」
他開口了。
聲音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
「她做的錯事,就應該承擔責任。」
他看著我,眼神裏沒有一絲心疼。
「是我沒有看管好她,讓她養成了小偷小摸的毛病!」
他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要怎麼懲罰她,我都認!」
他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我的心,徹底涼了,像掉進了冰窟窿。
「李立軍,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衝他吼,聲音尖銳,帶著無盡的憤怒和絕望。
「你憑什麼汙蔑我?」
我恨不得撲上去,撕爛他的臉。
可我被關著,他站在外麵。
「哪怕你是我老婆,你做錯事也應該認罰呀!」
他竟然還理直氣壯。
他怎麼能這麼無恥?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隻覺得陌生,無比的陌生。
我們爭執著。
我哭喊著,他冷漠著。
突然,有人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
「秀娟,你女兒說是要給你捕魚補身子,掉進河裏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