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二那年,沈時風毫無預兆的消失。
“他沒和你說嗎?他家供他出國讀書了。”
同學們似乎都知道,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我想起那個夏天傍晚,沈時風和我說,許樂,你將來想幹什麼?
我呆呆的回答:“和你一起追尋自由呀?”
當時沈時風低笑一聲,我以為他是開心。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自由的前提,是家裏有錢,能為他鋪後路。
可我呢?
我的身後,隻有一個蒼老悲涼的母親,孤單的,可憐的,單薄的。
我的家庭條件不足以支撐我追尋自由。
沈時風就像一陣風,在我最美好,最期待未來的年華,卷閘著我所有的念想,消失得無影無蹤。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我依舊混跡在混混當中,學著他們抽煙,喝酒,收保護費。
看著同學們小心翼翼討好的目光,勉強填補了心裏那塊缺口。
媽媽知道我分手了,在一個夜晚,端著一杯牛奶進入我的房間。
她是想和我緩和關係的吧。
可我的自尊心是不想讓她知道我分手這件事的。
尤其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她給予我關懷。
這讓我感覺自己像一條落水狗。
“滾!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我打翻了牛奶,也熄滅媽媽眼底那最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