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我開直播賣貨,當天創造了全公司最高營業額,整整三千萬。
可老板卻寧願百倍補償也要讓我離職,甚至跪下來給我磕頭,求我離開,再也不見。
我疑惑不解,開了直播想尋求網友幫助。
網友得知紛紛安慰我,甚至不少頭部直播公司打算立即簽約我。
可直播結束後,他們卻罵我是“瘋子”“精神病”,甚至有人往我的出租屋寄刀片和花圈。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能離開這裏,回到父母身邊生活。
卻不料剛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家門口就被人潑上了狗血。
疼愛我的媽媽選擇自殺,從十樓的陽台上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還沒處理完我媽的後事,極度崩潰的我。
就被我爸死死捆住手腳拖到了河邊。
我痛哭流涕的求他放過我,可他隻是紅著眼眶嘶吼。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先殺了你!”
冰冷的河水淹沒我的頭頂,臨死之前,我滿心都是疑惑。
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讓所有人都突然都這樣對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618活動大賣時。
1.
我站在老板許枕書的辦公室裏,手裏拿著一遝報表。
看著跪在地上,腦門上因為用力磕頭留下血印也不停下,反而求我離職的老板。
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我與老板是十幾年的朋友,相識以來從未有過爭吵。
畢業以後便合夥幹起了直播,他努力拉投資。
我也不負眾望成為了頂尖帶貨主播,一場千萬。
可昨天,我突破全公司最高帶貨營業額,整整三千萬。
今天,他卻寧願百倍補償也要讓我離職。
“為什麼?”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求我的,我憤怒不已與他大吵一架。
可一米八壯漢的他被我辱罵家人,腳踢無數次。
不僅麵色沒有任何惱怒,反而更加害怕的看著我。
最後更是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願意寧願用百倍賠償求我離職。
所以這一世,我要冷靜。
“我可以離職,但你要給我個理由。”
“這是各個廠家的營業執照、授權書和產品的質檢報告和我昨天618的直播數據。”
“營業額沒有虛構,我也沒有在直播裏售賣假貨。”
“所以你開除我的理由是什麼?”
將手中的報表一一在許枕書的麵前攤開。
這是我重生回來之後為了弄清原因特意搜集打印的。
可他看都不看,反而一臉害怕的對我說道:
“我們一起投資的錢,和開除的百倍賠償,我湊整已經全打你卡上了。”
“我求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上,饒了我吧!”
“你一定還能找到更好的公司,我們以後就當不認識行嗎?”
說完,他又開始滿臉害怕的給我磕頭。
一股無名火在心底升騰,我猛地拽住他的領帶,怒吼著。
“到底為什麼?明明昨天剛下播的時候,你還當著全公司員工的麵。”
“說有我這麼的朋友和員工,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今天怎麼就變了!”
許枕書驚恐起來,雙眼死死地盯著我,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蹦出來。
他拚命掙紮著,連領帶在他的脖子上勒出一道道紅痕都不在意。
“啊啊啊,救命,救命!求你放了我!!”
我被他的表情嚇到,本能地鬆開了手。
他不顧形象地用力推開我,連滾帶爬的往辦公室門口挪動。
我踉蹌著撞在落地窗上,玻璃幕牆的倒影裏。
我化著精致的妝容,與平日並無二致。
可他的反應好像突然見了鬼一樣。
“發生了什麼?你倒是告訴我啊!”
我衝著許枕書的背影大喊,可他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泄氣地坐在沙發上,我還是沒有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腦袋裏像是有一團迷霧,找不到任何方向。
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想再問一問,卻發現他已經將我拉進了黑名單裏。
毫無頭緒之下,我隻能從許枕書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想找其他的同事打聽一下情況。
推開門卻發現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公司現在空無一人。
我搜尋了一圈,卻一個人也沒有找到。
“他們是在故意躲著我。”
這樣的念頭閃過腦海,我皺了皺眉頭。
可是,到底為什麼呢?
2.
一頭霧水的回到家裏,我猶豫著要不要打開直播找找答案。
畢竟是直播後才出的問題。
原本我有想過,會不會是因我618活動裏賣的東西裏不小心摻雜了假貨。
或者是不是有顧客用了其中的某樣東西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許枕書為了公司名譽才會將我開除,可他提出的百倍賠償和質檢報告卻排除了這種可能。
而且今天才是618的第二天,我找許枕書之前已經問過了庫房。
所有的產品都還沒有發貨,那也不可能是顧客使用出問題。
我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卻怎麼也想不出個頭緒。
既然這樣,隻能開直播試一試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強打起精神,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我的直播賬號。
不出所料的,直播剛開不到5秒。
數不清的網友蜂擁而至,屏幕上的在線人數不停的瘋長,遠超我平時帶貨時的流量峰值。
可平常對我很友好的網友此刻卻全部變了一個態度。
他們進到我直播間裏隻有一件事——罵我。
像事先約定好了一樣,公屏上瞬間被鋪天蓋地的罵聲刷屏。
“惡心,像你這種賤人就該去死。”
“有病就去看病好嗎?別出現在大眾視野麵前膈應人。”
“真夠不要臉的,我要是你,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
“就這樣的人還能當主播?強烈要求全網封殺她!”
我緊緊地抿住嘴唇,就算已經有了心裏準備。
屏幕上炸開的汙言穢語依然刺得我眼眶生疼。
努力按下翻湧的情緒,我對著屏幕深深的鞠了一躬,盡量平靜地開口。
“大家罵我我沒有任何意見,可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彈幕在寂靜中詭異地停滯了零點幾秒,隨即被更密集的汙言穢語淹沒。
“明知故問的賤人!”
“嘔,看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就想吐。”
“我告訴你,你昨天做出的事,罪無可恕!”
公屏上突然跳出了半句話,我心跳頓時加速。
昨天?不是就是618活動的當天嗎?
難道是我做了什麼?
可為什麼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錯在哪裏?求你說清楚!”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他的回複。
可下一秒,我的直播間突然被提醒。
“違規內容,永久封禁。”
隨後,我被強製的退出了直播平台。
望著漆黑的屏幕,巨大的無力感席卷了我。
難道重活一次,我還是沒辦法改變上一世的悲慘命運嗎?
莫名其妙被萬人唾罵,落得淒慘死掉的下場,我真的不甘心。
如果是我做了什麼,作為成年人,我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可如今,我卻仍舊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才能被所有人害怕和辱罵。
正在我陷入沉思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3.
我低頭掃了一眼,是我媽打過來的。
“媽......”
隻一聲,我就泣不成聲。
“怎麼了,囡囡?是工作不順心嗎?”
“做的不開心就回家,爸爸媽媽養你。”
媽媽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上一世指著我鼻子罵我是喪門星的她判若兩人。
我咬住嘴唇,指甲掐進掌心,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我當然想回去,可我害怕。
害怕上一世的噩夢重演,眼睜睜地看著我媽死在我的眼前。
然後被我爸丟入冰冷的河水裏。
聽我哭的傷心,我媽明顯慌了起來。
“囡囡,你別哭啊,這樣吧,你要是不想回家。”
“明天我和你爸開車去你的城市找你,照顧你一段時間,好不好?”
“不要!”
我立刻拒絕了她的提議。
按照上一世的發展,很快就會有人往我的出租屋裏寄刀片和花圈。
我不想讓我爸媽徒增擔心。
可等到和上輩子寄刀片和花圈的那天,這次卻無事發生。
我猜想是不是日期不對。
可第二天,依舊這樣。
以防萬一,我又等了兩天。
一切依舊正常。
這下我終於放心,買車票了回家。
和父母暢聊到深夜,我委婉的把我可能犯了錯誤,被公司開除了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他們並沒有責怪我,反而寬慰了我幾句。
再次醒來。
原本將我視若掌上明珠的媽媽卻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啪!”
我迷茫地睜開眼睛,對上媽媽滿是怒意的臉。
她舉在半空的手微微顫抖,眼睛通紅地瞪著我。
爸爸拽住我的頭發,按著我的頭用力地往牆上撞。
眼前的視線頓時被一片猩紅占據,可我爸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像你這種畜生,我就應該早點兒殺了你!”
他的吼聲震耳欲聾,媽媽流著眼淚,渾身顫抖不已。
“養出你這樣的孩子,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社會。”
說完這句話,她踉踉蹌蹌地往陽台上跑去。
我的心猛烈地跳動著,痛到快要無法呼吸。
就算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們都是指責我,辱罵我,毆打我,卻沒有任何理由。
積壓的情緒徹底崩潰,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我爸按著我的手。
搶先我媽一步,我站在了十樓的陽台邊緣。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我就自我毀滅吧。
如果這樣能換得父母平安,也是值得的!
在他們兩個人驚恐的目光中,我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痛......好痛......
躺在一灘血泊裏,我露出一個解脫的笑。
可命運好像跟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我再次重生了。
重生回了618直播結束後,許枕書再次以百倍賠償讓我離職的時候。
許枕書緊張的攥著手,離我十米遠。
顧不得身上殘留的的疼痛,我衝上前將門鎖了起來。
再以防萬一他從十八樓跳下去,我把陽台窗也關上了。
許枕書被我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向我磕頭。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追究你做了什麼了,行不行?饒了我吧!”
男人的額頭砸在瓷磚上,發出“咚咚”的悶響。
他講話語無倫次地,刺鼻的味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他居然被我嚇的尿了褲子!
但我並不打算放過他,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一定要知道一個答案。
我拽著他的衣領,故意低聲威脅著他。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寧願放棄十幾年的感情,也要開除我,更何況,我還是公司的銷冠啊,不應該你死活不讓我離職嗎?”
“為什麼直播間的顧客們都跟瘋了一樣的罵我?”
他眼神亂轉,哭喪著臉拚命搖頭。
“祖宗,您行行好!我、我可以再給你錢,隻要你肯離職,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
“我不要錢。”
我冷漠拒絕,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隻要知道真相!”
可聽到這話,他覺更加惶恐。
“不,不能說,我會你殺了我的!”
我冷笑一聲,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整個人看起來恐怖無比。
“你再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反正我也活夠了!”
他終於妥協,低下頭說道:
“昨天,昨天...”
我給他開頭:“昨天618活動大促,我作為頭部主播帶貨,最後賣了三千萬。”
我問:“然後呢?”
許枕書顫抖著:“然後,然後——”
他突然渾身一抖,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
一瞬間,我的身上被汙穢鋪滿。
我惡心的尖叫著,隨即想要去他專門的洗手間清洗一下。
然而下一秒,許枕書卻突然撲了上來,緊緊掐著我的脖子。
“去死吧,去死吧!隻要你死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我用力掙紮,可空氣的流失的讓我逐漸乏力,眼前一片昏黑。
再沒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後,整個公司又隻剩了我一個人。
我想要發信息詢問同事,可所有同事卻集體將我拉黑。
手機上也發來了我被解雇的信息,帶著銀行卡內的百倍工資賠償。
無助的絕望籠罩在我的心間。
我再找不到可以詢問的人。
直到我看到,昨天直播完還停留在原地的直播設備。
我迫不及待的走過去,開始回放錄像。
困擾我兩世的答案就在眼前,我的心跳聲如雷鼓。
視頻剛開始,做完618活動的我在和觀眾們分享著種草心得,並沒有半點兒異常。
可下一秒,我看見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股寒意從脊椎直竄天靈蓋,我渾身顫栗發抖,差點兒把手機都扔了出去。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