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離開後,麵對梁偉濤我幾乎無法保持理智: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那麼說?那PPT明顯是栽贓!"
梁偉濤關上門,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冷靜點,齊心妍。現在否認隻會讓事情更複雜。”
“隻要你承認我們兩情相悅,"他俯身在我耳邊說,"我保證你能順利畢業。”
“這件事再惡劣,學校也隻會開除我,你的成果都經得起查,隻要你跟著我說的做,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
“但這是為什麼呢!那些都是假的!”
我的聲音顫抖著,“那些所謂的聊天記錄,我從來沒有發過那些話!還有那些照片——”
梁偉濤長歎一口氣,又揉了揉眉心,做出痛苦又掙紮的樣子。
“學術圈的規則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心妍,我沒法跟你明說太多,但是你相信,我是你的導師,我做什麼決定都是最大化為你考慮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什麼規則值得我犧牲名譽?你知道外麵會怎麼傳嗎?他們會以為我真的和你...”
梁偉濤打斷我,語氣是我從沒聽過的冷峻。
“名譽,前程,你選哪個?”
“不,我都要。”我後退一步,“我要自己發聲明澄清。”
梁偉濤的眼神驟然變冷,“你月前發表的那些實驗數據,還能複現出來嗎?”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隻有我知道。”
梁偉濤語氣輕飄飄的,卻讓我從頭冷到腳底。
“‘修飾’數據明明是你授意的,我們掛的是共一!”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怕這些嗎?”
梁偉濤上前一步,幾乎將我逼退到牆角。
“你研究的菌都在-80冰箱裏凍著吧,你說,要是冰箱突然壞了,可怎麼辦?”
“如果你那麼做,且不說有沒有人信你,你的博士學位、你的研究成果,都將付諸東流。想想你付出的五年。”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感到一陣眩暈,扶著牆才沒有跌倒。
跌跌撞撞地離開辦公室,幾個隔壁實驗室的同學探頭探腦地往裏看,眼神裏滿是八卦的興奮。
五年了,我在梁偉濤實驗室埋頭苦幹了五年,眼看著抗胰腺癌的新型藥物研究即將進入臨床試驗階段,我的博士論文也到了最後衝刺階段。
而現在,一切都要毀於一旦。
走廊長得仿佛沒有盡頭。
打開手機,從一堆垃圾話裏看到了媽媽發來的信息:
【小微,你姑媽發來一個鏈接,上麵說是你和導師......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視線模糊了。
又是這個PPT!委屈的情緒如洶湧浪濤襲上心頭。
今天已經有無數人分享給我。
那黑體加粗的標題赫然寫著:
“實名舉報A大生物係教授梁偉濤與女學生存在不正當關係”。
連家人都看到了,這謠言已經徹底失控。
我狠狠抹了兩把眼淚,直抹的眼睛生疼。
回複媽媽讓她安心,這些都是假的,我會處理好。
可其實我心底裏也在發虛。
我真的能處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