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烈日當空,我在滾燙的青石板上跪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周夫人又讓我用沸水擦洗整個別墅的地板。
她甚至命人給我裹了小腳,那鑽心的疼痛,我現在都忘不了。
這些苦楚,我從未向周自珩提起,自然也就錯過了他與林翩月的種種苟且。
如今親眼所見,他竟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幾隻野貓追逐著蝴蝶從草叢中竄出,其中一隻不小心蹭到了林翩月的裙角。
她捂著手臂,誇張地痛呼一聲:“啊!”
她泫然欲泣地撲進周自珩懷裏訴苦。
“她剛來這些貓就來抓我,肯定是她指使的!”“要是這裏留了疤,哦變醜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周自珩溫柔地撫著她的背脊。
“傻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愛你。”
說完,他抬頭怒視著我。
“翩月雖然和你分開十年,但她是你的親姐姐!你就這麼對她?”
“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必須向她道歉。”
我站在原地,看著這對璧人拙劣的表演。
連野貓追逐蝴蝶這樣的偶然事件,都能成為栽贓我的理由。
我自然不肯背鍋。
“我對貓毛過敏,怎麼可能養貓來害她?”
周自珩的眼神驟然陰沉。
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那隻白貓的脖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見“哢嚓”一聲脆響。
那隻貓被他生生擰斷了脖子。
鮮血噴濺在我臉上迷糊了視線,我渾身發冷地站在原地。
他冷聲吩咐:“處理幹淨。”
兩個保鏢立刻掄起鐵鍬,將剩下兩隻貓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我蹲下身,顫抖著用外套裹起那些殘破的屍骨。
掌心的血跡怎麼也擦不掉。
林翩月適時嬌呼一聲,周自珩立刻捧起她的手,用棉簽沾了酒精輕輕擦拭,然後溫柔得為她呼呼。
這個動作幾乎讓我窒息。
當年我為他擋下砸落的酒櫃,玻璃碎片紮了滿背。
他眼裏含著心疼,嘴上強撐著笑意哄我:
“我為你呼呼就不痛了。”
如今這個親密的動作,卻成了取悅林翩月的把戲。
“看夠了?”
周自珩斜睨著我,語氣不善。
我平靜地開口:“周自珩,我要走了。”
他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畢竟這五年來,我闖過了周夫人的九十九道考驗,無數次當眾發誓非他不嫁。
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兩人的喘息越來越重。
我轉身離開時,聽見林翩月得意的輕笑:
“總算滾了。”
站在院子裏,我看著掌心的血跡,隻覺得可笑。
周自珩太了解我了,知道若是我的貓,看到這一幕定會痛不欲生。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掐死了那些無辜的生命,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甚至連母親存在世上最後的痕跡都抹消了。
我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想到家裏地下室擺放的東西,我踉蹌起身,在要跌倒時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個懷抱可靠又熟悉,我立刻紅了眼眶,哽咽出聲。
“求求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