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墨衝向蘇小小,一把將她抱起來。
“蘇眠!小小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她!”
我以為我都不會哭了,但看見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鐲子還是碎成幾截,還是感到一陣心痛。
我紅著眼小聲辯解:“不是我。”
“夠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眼淚了!
小小難道會自己摔下樓嗎?馬上要高考了,她不會這麼做!”
裴羽墨將我押到手術室門口,手術室的燈亮著。
他語氣森冷:“跪著,不準起來,小小什麼時候出來,你什麼時候起來。”
蘇強趕來,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我,朝著裴羽墨恭敬的說:
“不要生氣裴少,蘇眠做出這麼下作的事,任你處置。
隻是不要影響了我們的合作啊。”
裴羽墨並不搭腔,隻是目光深沉的看著手術室的門。
一個醫生急忙跑出來:“病人家屬,患者急需輸血。”
那就讓她輸。”裴羽墨轉頭看著我,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我被人死死抓住,隻能麻木的任由醫生抽血,看著血液從流入管子。
醫生開口:“00ml怕是不夠,還得再調血庫。”
“那就抽她的,抽到夠為止,讓她自己贖罪。”
“這......”
裴羽墨的語氣不容質疑:“我說,抽到夠為止。”
我聽著他的話,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泛起疼意。
手臂的冰涼讓我感到陣陣眩暈,我垂下頭,這是最後一次。
碩大的針頭抽出來的時候,我整條胳膊都已麻木。
蘇小小從手術室出來後,很快就醒來了。
我一個人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聽著蘇小小抱著裴羽墨撒嬌。
“我好羨慕姐姐啊,我這下高考也要耽誤了。不像姐姐,可以高考。”
“沒什麼的小小,不如你意的,我都......”
我並未聽到後麵的話,困意如潮水襲來。
再睜眼,我竟然已經到了我的臥室。
裴羽墨坐在床邊,坐了不知多久。
他看我醒來,語氣溫柔的開口:“醒了?”
我不說話,隻是心裏覺得奇怪。
他遞過來一杯溫水,示意我喝。
大量失血讓我覺得很口渴,我一口氣喝完一整杯水。
“阿眠,你對明天的高考把握有多大?”
阿眠,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叫過。
上次裴羽墨這麼叫我,還是在蘇小小沒來到我家的時候。
我不禁懷疑,兩輩子的經曆是否隻是我做的一個噩夢。
睜開眼我還是受父母寵愛,天天跟在裴羽墨身後的小尾巴阿眠。
“小小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高考,你還沒有還清啊,阿眠。”
裴羽墨的話溫柔又殘忍的撕開我的最後一層幻想。
“你也別去高考了好不好?作為補償,我會送你出去留學的,沒有關係的。”
我掙紮著起身,如墜冰窟。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同意!”
裴羽墨還是坐在床邊沒動,他定定的看著我,我感到一陣眩暈。
我強撐精神,落下淚來:“裴羽墨,別逼我恨你。”
我死死咬著自己的胳膊直到出血,卻沒什麼用。
“高考是我媽的心願,你不是不知道!”
他沒有看我,隻是扶住我:“睡吧,睡一覺就都好了。”
我無力的倒下,一瞬間被絕望席卷。
再睜眼,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門和窗戶被牢牢的鎖起來,裴羽墨竟然為了蘇小小,不讓我高考!
高考結束,我終於被放了出來。
我冷笑一聲,撥通了那個電話。
“你之前說的條件,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