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猛地回頭轉身,隻見紀星禮已經不見了人影。
而薑萊,扯著唇角,一臉陰險地看向自己。
“星禮有事離開了,走之前再三叮囑所有人,要好好照顧我。”
“這裏沒有監控,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就算你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
話音剛落,她就揮著球拍打向自己的肚子,瞬間血流不止。
緊接著,薑萊立馬就換了一張臉,焦急慌亂,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無助痛哭道:“禮哥,快來救救我啊......”
“萊萊!”
紀星禮幾乎是飛撲過去,在薑萊倒地前接住了她。
在場所有的人也都跟著跑了過去,噓寒問暖。
許霜被剛剛發生的一切嚇懵了,怔在原地時又被人群撞倒。
大家前赴後繼地都去搶救紀星禮心尖上的薑萊,卻沒有人在意許霜的死活,甚至有人直接從她身上踩踏過去。
肋骨像是瞬間斷裂,五臟六腑像是被撕裂般,劇痛襲來,幾乎將她吞沒。
“紀星禮,救我啊......”
許霜下意識地求救,但呼救聲很快淹沒在聲浪中。
她看見紀星禮抱著昏迷的薑萊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場外跑。
她突然想起紀星禮向自己表白的那天,他對她說過:“許霜,我們之間有心靈感應,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第一時間到你身邊守護你。”
意識徹底消失前,她最後看到的是紀星禮抱著薑萊上車的背影,慌亂匆忙。
胸腔傳來的陣陣刺痛,但比不上此時心臟被人剜了似的感覺。
許霜蜷縮在地上,整個人動彈不得,卻清晰地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空氣中彌漫消毒水的氣味。
許霜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不遠處坐著焦急等待的紀星禮。
他滿臉胡渣,眼下也泛著青。
“許霜你怎麼樣?”他衝上來,緊緊握著她的手,像是如釋重負般,“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許霜以為他又要解釋,剛想開口,卻聽見他躊躇著說:“薑萊的狀況很不好,嘴裏一直念著你的名字,醫院查不出任何問題......”
許霜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我媽急得去問了師傅,師傅說隻有你去求佛,她才會好。”
他抬眼看她,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和不忍,但仍緊握她的手,苦苦哀求:“求求你,現在隻有你能救她。”
許霜猛地將自己的手抽回,牽扯到傷口,她疼得滿頭大汗,硬生生憋住眼淚。
薑萊是裝的,醫院當然查不出問題!
他任由她經曆踩踏事件,事後一句解釋安慰的話都沒有,就急著要她一個病人去救施暴者?
她想開口,但喉嚨充斥著血腥味,發不出任何聲音。
紀星禮看出她的不願,擰眉質問:“你敢說薑萊出事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嗎?事發突然,在她身邊的人隻有你,她那樣在意自己的孩子,難道是自己動手打了自己?”
聽到這裏,許霜渾身顫抖,淚流不止。
紀星禮看她這樣傷心,語氣緩和了些:“隻要你配合,過去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一切都是為了孩子,隻要她平安生下孩子,我們也能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許霜直直盯著紀星禮的雙眼,這個曾經深愛自己的男人此時眼裏隻有不滿和焦灼。
“不要。”她沙啞開口,喉嚨像被刀割。
紀星禮目露寒光,閉了閉眼,下一秒從門外衝進來一群黑衣男人,不管不顧地將她從病床上拉了起來,架著她一路到了寺廟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