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洲以為她喝多了,不放心的說道:“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你這個樣子......”
話沒說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他們麵前。
後座的車窗隨即降了下來,露出男人那張陰沉的臉。
“上車。”他冷冷的看向江雲初。
“季總。”白文洲看到是他,友好的跟他打了招呼。
季硯白對他可沒有半點友好的態度,一臉冷漠的說道:“白子昂還在裏麵。”
“我不是來找他的。”白文洲依舊不失風度的微笑了一下,他同樣知道季硯白跟江雲初的關係,故意問道:“你是來接江總監的?”
正因為他知道季硯白跟江雲初的關係,這聲‘江總監’在季硯白聽來才顯的那麼刺耳。
見江雲初遲遲不上車,季硯白刻意的稱呼她,“季太太,回家了。”
江雲初已經成那個家搬出來了,並且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可他們畢竟還沒離婚,當著外人的麵,不能鬧的太難看。
“小白總,回見。”江雲初跟白文洲打了聲招呼後就上車了。
白文洲會意的向她微微點了點頭,季硯白季硯白在第一時間升起了車窗,助理鐘帆也配合的迅速踩下油門離開了。
短暫的沉默後,季硯白臉色陰沉的幽幽道:“這麼著急離職,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剛剛她跟白文洲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之前她跟白文洲就在工作中有交集,但私下裏,他還真不知道。
江雲初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關於找工作,她目前沒這個打算,“我沒有再找工作的打算。”
“那你是打算本本分分當好你的季太太了?”季硯白冷眼掃向她,言語中都是諷刺。
江雲初聽到‘本分’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覺得特別可笑,“什麼才是本分?”
讓她本本分分當好季太太,那他呢?
作為有婦之夫,在外麵養著情人算本分嗎?
他唇縫微啟的吐出四個字,“相夫教子。”
江雲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聽錯了嗎?
夫是有了,但很快就是別人的了,子又從何來?
“季硯白,你是在惡心我嗎?”
季硯白眉頭微蹙,理所當然的把源頭推到了她身上,“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
江雲初冷笑了一聲,“我想要,你就給麼。”
他們結婚五年了,不想要孩子的人是他,現在突然轉性又想要了?
是他要絕精了,還是夏珊珊生不了?
季硯白欲言又止,一副懶得跟她多說話的樣子。
江雲初也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毅然決然的說道:“麻煩你明天上午抽一個小時出來,我們去民政局。”
季硯白想起了她昨晚的無理取鬧,現在又舊事重提,他頓時怒上心頭,“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都作數,我隻想盡快離婚。”江雲初態度堅定,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離婚。”季硯白提高了嗓音。
“就當是你提的也一樣。”江雲初不想計較這些無意義的小事,她也知道他是個在乎麵子的人,“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不孕不育,沒法給你們季家繁衍子嗣。”
季硯白忽然輕笑了一聲,“你不是檢查過身體,很好麼?”
果然,他在洗手間外麵都聽到了。
江雲初都是隨口胡說的,既然他這麼喜歡對號入座,那就隨了他的意。
“所以你承認有問題的人是你。”她暗諷道。
季硯白瞬間聽懂了她的意思,低沉著嗓音喊道:“停車!”
鐘帆靠邊緊急停車,江雲初沒有任何防備,被他這麼一晃,吐幹淨的胃開始絞痛。
季硯白冷酷無情的命令她,“下去。”
不是第一次了。
在這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每次他趕她下車,她都會乖乖配合,但這次,她不想配合。
江雲初忍著絞痛,反問道:“你怎麼不下去?”
話音未落,鐘帆馬上護主的提醒江雲初,“太太,不合適吧。”
這聲太太在江雲初聽來格外諷刺,她也受不起,“鐘助理,你還是叫我江小姐吧,或者江總監,你這麼叫,我聽不習慣。”
他隻有在季硯白麵前才會稱呼她一聲太太,其餘時候都是稱呼她為江小姐,在公司的時候是江總監。
他對自己的無禮季硯白都看在眼裏,可季硯白從來不會說什麼,更加不會製止。
隻要是季硯白身邊的人,他們好像都可以隨意的欺負她。
絞痛越來越強烈,江雲初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可惜季硯白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她捂著胃,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而後車門就被無情的關上了。
沒有一絲的遲疑和停留,車子揚長而去。
江雲初痛的直不起身子,她艱難的走到花壇邊坐下,想給葉思語打電話求助,卻發現包和手機都落在了車上。
視線再次變的模糊,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有輛車停在她麵前。
車上走下來一個人,但她看不清他的樣子。
季硯白,是你嗎......
救我......
車子開出去將近兩公裏,季硯白才發現江雲初的包還在車上。
忽然,響起一陣手機的震動聲,就是從江雲初的包裏傳來的。
他摸索著從她包裏拿出了手機,來帶顯示是‘爸爸’。
遲疑了幾秒後,季硯白接聽了電話。
手機那頭傳來江豐元的謾罵聲,“江雲初,你這個死丫頭,你自己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就忘了你爹了是不是?”
“今天都幾號了,怎麼還沒把錢轉過來?”
季硯白鎖緊了眉頭,江豐元是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
為了不讓自己跟江雲初的關係公開,他每個月都會給江豐元一家打錢。
但這件事,江雲初並不知道。
“你跟誰要錢?”季硯白沉聲問道。
江豐元聽到男人的聲音以為自己打錯了,“你誰啊?”
但下一秒,他立馬反應了過來,諂媚的試探道:“女婿嗎?”
季硯白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厭惡,但還是提醒他,“這個月的錢已經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