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恐慌讓我體內的激素飛速上升,我瘋狂地拍打著門,卻隻是徒勞。
調節器也不知所終。
我崩潰地撥通季承敘的電話:
“季承敘,你快回來!桑拿房裏麵八十度,女兒是絕對受不了的!”
季承敘的聲音泛著冷意:
“沈思予,你到底要撒謊到什麼時候?我親眼看見裏麵是二十六度,是對人身最舒適的溫度!”
“如果連正常的溫度都接受不了,還有什麼活著的必要!”
猛地掛斷電話後,季承敘的心中也有些不確定。
畢竟方才我的哭喊不似作偽。
於是他轉頭問身旁的關亦凝:
“桑拿房的溫度沒問題,對吧?”
關亦凝笑著點頭:
“是啊,我也看見是二十六度。而且思予那裏還有調節器呢,肯定不會有事的。”
季承敘冷著臉點點頭。
而我看著女兒逐漸微弱的氣息,知道再這麼等下去,女兒就真的沒命了!
拿起凳子準備砸門時,卻被一旁的保鏢攔住。
“滾開!我要救我的女兒,我看你們誰敢攔我!”
就在這時,溫度突然又上升到九十度!
女兒已經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我猩紅了眼。
當即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對講機中突然傳出關亦凝的聲音:
“沈思予,你女兒還挺難殺的啊,都這樣了都沒死!”
我瞬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關亦凝的計謀,恨不得衝進去將她碎屍萬段!
“要不是有這個病秧子,承敘早就跟你離婚了!沈思予,你要實相,就該自己卷鋪蓋滾蛋!”
我一把奪過對講機,狠狠地摔倒牆上砸爛。
保鏢們被我猩紅的雙眼嚇到,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我找出錘子,不要命地對著桑拿房的鎖砸下去。
一下又一下,直到鎖被砸得稀爛!
桑拿房內的熱浪撲麵而來,我顧不上被劃傷的胳膊,迅速將女兒抱起,撥打了120。
救護車哪,我看著女兒氣若遊絲的模樣,心像針紮一般地痛。
不斷祈求上天保佑時,救護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誰在前麵擋著路!快點讓開,車上有急救病人!”
我這才知道,季承敘為了哄關亦凝開心。
特意包了花車巡遊,堵死了整條路。
我崩潰地撥打季承敘的電話,想讓他配合放行,卻始終打不通。
“不好!病人意識渙散,需要立刻電擊搶救!”
我雙目含淚地看著女兒一次次機械地抖動。
最終歸於沉寂。
那顆心臟,再也沒有跳起過。
我猶如當頭棒喝,瞬間呆愣在原地。
而季承敘在陪著關亦凝看花車時,突然瞥見了救護車裏的身影。
“那裏麵的人,怎麼這麼像沈思予?”
卻被關亦凝笑著拉走:
“別多想啦,思予這會兒肯定正在陪著女兒蒸桑拿呢!”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女兒已經無力回天了。
醫生一臉遺憾地讓我準備後事。
女兒被蓋上白布的那一刻,我像是一條瀕死的魚,痛苦地蜷縮起來。
我知道女兒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立即安排了火化。
恍惚地接過骨灰盒,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季承敘聲音不悅:
“沈思予,你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然能把桑拿房給砸爛。”
“看在亦凝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把女兒帶到哪裏去了?我剛剛給她買了花車巡遊的紀念品,小姑娘肯定喜歡。”
“還有新研發的特效藥,說不定能根治她的心臟病。”
我機械地扯了扯嘴角:
“季承敘,女兒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