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一天,裴行川得知白月光要和京圈斷袖太子聯姻。
他不想白月光被糟蹋,連忙和白月光領了證。
當晚兩人就生米煮成熟飯。
而我和家人淪為了全市笑柄。
卻不想第二天,京圈太子就開著邁巴赫堵住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裴行川搶走了我妻子,你就得做我的新娘,這樣才公平,你說對不對?”
我笑了笑,
“對極了。”
1
也許是我的回答太幹脆,亦或者沈宥白沒料到我會同意,他眉頭挑了挑。
“小丫頭,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三天後,我來娶你。這期間,你可別給我玩什麼假死失蹤之類的。”
“不如,我先做個標記好了。”
話落,他猛地把我扯進懷裏,吻了下來,然後一觸即離。
像是碰了炸彈似的,吻完轉身就走。
還不小心踢到了路邊的一隻野貓。
我看著他泛紅的耳根,有些失笑。
網上說沈宥白碰了女人就會吐,隻喜歡男人。
他大概是不想吐在我麵前。
沈宥白離開之後,裴行川來找我。
我冷眼看著他。
“裴先生正是蜜月期,不好好享受人間歡樂,找我幹什麼?”
他眉頭一皺,扯了個笑,“妙妙,我是有苦衷的。”
“月兮她那麼善良,我做不到看著她跳火坑,那個人渣怎麼配得上她?她嫁過去,這輩子就完了。”
可他卻能看著我被所有人恥笑。
從他和蘇月兮領證那一刻起,我們就結束了。
“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裴行川臉色沉下來,“我和她是假結婚。等她有了喜歡的人,我就會離開,根本不會影響咱們。”
我直接氣笑了。
他想讓我堂堂溫家大小姐給他當三。
這是哪來的自信?
我雙臂抱胸,不由冷笑。
“我溫妙,一不做三,二不做金絲雀。”
“從今往後,你我一刀兩斷。”
裴行川有點不耐煩了,
“都說了是假結婚,對咱們不會有任何影響。”
“而且我會補償你,你這樣我真的很難辦。”
和別人結婚,還想讓我做見不得光的情人,既要又要,他還難辦?
“說完了嗎?說完就滾吧。”我下了逐客令。
見我這樣,裴行川終於怒了。
他看著我,眼裏的鋒芒如刃。
“溫妙,不要給臉不要臉。眾所周知,你十八歲就跟了我,誰還會要你一個二手貨?”
說完,他晃著腦袋囂張地走了。
我死死咬著唇,眼淚還是不爭氣地砸了下來。
那個會為我煲湯,會在暴雨的時候接我下班的裴行川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當初在他一次又一次為了蘇月兮放棄我的時候,我就不該抱有期待。
我隻是不甘心,我愛了他七年啊,我不信七年相伴比不過十個月。
可結果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2
沈宥白的動作很迅速。
第二天就上門提親,光是聘禮就讓人驚掉了下巴。
一棟三層別墅,外加一套法式莊園,還有一億......美金。
可即便這樣,我父母也不同意。
但我想嫁。
沈宥白顏值高,能力強,雖然他喜歡男人。
但他錢多呀。
有錢拿還不用履行夫妻義務,上哪找這樣的好工作?
如果蘇月兮知道聘禮這麼多,不一定會和裴行川領證。
畢竟光一套三層別墅,裴行川就買不起。
我正要把現金收起來,裴行川領著蘇月兮走了進來。
見桌子上大麵積攤開的現金,兩人皆是眼前一亮。
裴行川嘴角上揚,看向我,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蘇月兮驚訝地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妙妙姐,你準備了這麼多嫁妝嗎?”
不怪她沒見過世麵。
她是蘇家的私生女,不受繼母待見。如果不是她可以為家族帶來利益,她還在孤兒院生活呢。
我搖頭否認:“不是嫁妝。”
裴行川卻嘲弄地笑出聲:“行了,別演戲了。昨天是誰說和我一刀兩斷來著,今天就把嫁妝湊齊了。”
“妙妙姐,以後都是一家人,你就別害羞了。”
“川哥哥,你不是說要給妙妙姐送禮物嗎?禮物呢?”
蘇月兮拽了拽裴行川的衣角。
拉扯間,一抹綠色刺痛我的眼。
我愣愣盯著它,紅了眼眶。
半年前我看上了一對綠色心形耳釘。
可裴行川說那東西對耳朵不好。
我到現在都記得,周圍人看向我時,那憐憫的眼神。
沒想到他買來送給蘇月兮了。
蘇月兮見我死盯著她的耳朵,故意把碎發撩到耳後。
得了蘇月兮的提醒。
我隻覺眼前劃過一道流光,一串銀色手鏈被裴行川擲到我懷裏。
又是那副施舍的模樣,好像我得了天大的恩賜。
“送你的,你不是想要嗎?”
眼前的手鏈做工粗糙,邊角也已經掉色,一看就是兩元店裏那種。
他對蘇月兮掏心掏肺,對我就拿便宜貨隨意打發。
我轉手就遞了回去。
“我不需要,還是送給你妻子吧。”
裴行川眉頭皺起來。
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搶過項鏈直接扔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倒是要我求著你要我的東西嗎?不要就算了。”
蘇月兮遺憾地一跺腳,“哎呀好好的東西怎麼不要啊?妙妙姐,這是我和川哥特意為你買的。”
“還有這個,也是我親自為你挑的,還請你不要嫌棄,原諒我暫時占用你的位置。”
說完她接過保姆遞上的黑色秀禾服,捧到我跟前。
我的視線落到她勾起的唇角上,雙拳緊握。
黑色秀禾服?
還真是別出心裁呢。
看著蘇月兮一臉得意的樣子,我終於咂摸出他們來找我的意圖。
想拿捏我,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我看向裴行川,最後一次聲明:“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我婚事取消,從此沒有任何關係。”
“我就不留兩位喝茶了,送客!”
但蘇月兮好像聽不懂人話似的。
“妙妙姐,別開玩笑了。”
“你快試試這件衣服,看看合身不合身。”
說著強行來拉拽我。
我煩了,直接甩開她:“離我遠點!”
我並沒有用力,蘇月兮卻順勢朝旁邊的桌角倒去,頭磕流血了。
她邊哭邊問:“妙妙姐,我......我隻是想讓你試試衣服,你為什麼推我?”
裴行川不由分說,上前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溫妙,你夠了。”
“月兮幾乎看遍整個市區的婚紗店,才選出來這麼一套。她好心送你,你倒好,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像你這種壞女人,死了都沒人要。”
說完他臉色鐵青地扶起蘇月兮,氣衝衝地走了。
快出門口的時候,蘇月兮回頭朝我挑釁一笑。
讓我想起初見她時的那天來。
3
那時她隻是一個靠著資助上學的青春女大。
家族聚會上被繼姐當成小跟班,因為碰碎了繼姐的翡翠手鐲,被她當眾羞辱,還逼她自扇耳光道歉。
裴行川看不得恃強淩弱,來了一出英雄救美。
而後擔心她被繼姐報複,裴行川就格外留意這個蘇家私生女。
一來二去兩人越來越親近。
我因此十分生氣,裴行川卻不在意地說:“我隻是可憐她,順手幫一把而已。”
曾經我也以為他的初衷是可憐,才對蘇月兮那麼在意。
直到我們結婚前一天,傳出蘇月兮要嫁給沈宥白的消息,裴行川憋不住了。
他瞞著我和蘇月兮領了證,怕人不信,當晚兩人就圓了房。
至此我才明白,什麼憐憫、什麼可憐都是假的,他早就愛上了蘇月兮。
是我對他太盲目的相信,天真的以為他對蘇月兮真的是同情。
三月三,是我生日,我最在意的日子。
以往每年這一天,裴行川無論多忙都會陪我去青山寺。
今年是我第一次隻身前往。
我走在青石台階上,就見寺門口擠滿了人。
正疑惑間,有人給我解答:“聽說這位裴先生為了他老婆,淩晨三點就在寺門口等著求簽。”
“可不是,淩晨三點,山上零下好幾度呢。他夫人感動的都哭死了。”
“我還聽說,他為了娶到老婆得罪了權貴,是從人家手裏搶回來的。要是我老公這麼癡情,我死也甘願。”
聞言,我嘲弄地勾了勾嘴角。
正要轉身返回,一道嬌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妙妙姐。”
我轉身望去,裴行川和蘇月兮就那麼闖入我的視線。
蘇月兮手裏還拿著寺廟裏的簽,“妙妙姐,你也是來祈福求簽的嗎?”
裴行川見到我,眼神瞬間沉了下來,似乎想起昨天的不愉快了。
蘇月兮很“懂事”的把手裏的簽遞給我。
“行川哥哥求到了上上簽,要不把這個給你吧?”
“我不需要。”
我避開了她遞過來的手,不想同樣的跟頭載第二次。
最重要的是,簽文這種東西,怎麼能隨便要別人的,更別說隨便給別人。
蘇月兮好像並不懂這些。
裴行川見狀眉頭皺得老高,說出的話也十足冰冷:“溫小姐身嬌體貴,不稀罕咱們的東西。”
“月兮,你就是太好心了,可惜人家根本不領情,走吧。”
話落他牽著蘇月兮徑直離開。
兩人剛走,一個穿著製服的人走上前來。
“溫小姐,這是沈先生讓我交給您的。”
4
我看著那人手中的荷包,心裏五味雜陳。
荷包裏麵放著開過光的平安符,上麵蓋著朱紅色的印。
據說這樣一個平安符,千金難求。
普通人根本求不到。
我將平安符小心地放進懷裏,帶回了家。
淩晨三點,化妝師早早就等在了客廳。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變成新娘的樣子,才終於感覺到自己要嫁人了。
可娶我的,不是那個我愛了多年的竹馬裴行川,而是一個紈絝富二代,還是個斷袖。
人生第一次結婚,像很多新娘子一樣我心裏也很緊張。
幾次深呼吸後,我下定決心。
路已經選好,無論前方是荊棘還是鮮花錦簇,以後我都要靠自己走下去了。
鞭炮聲響起,婚車到了。
可萬萬沒想到,來的是裴行川。
看著他穿著我看中的那套中式禮服,站在四輛婚車前,我直接愣了。
我自認表述沒問題,已經和他斷絕了關係,可今天他這是要幹什麼?
我還沒說話。
裴行川見我穿著婚紗,瞬間冷了臉:“溫妙,你是故意和我作對,非要讓我難堪是不是?”
“是你說喜歡中式婚服,結果你卻穿婚紗出來,你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
聽著他這迷之自信,我直接氣笑了。
“裴行川,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今天我也不是要和你結婚。”
“我老公就快到了,你不想被人笑話就趕緊走吧。”
裴行川一聽嗤笑出聲:“我勸你演戲別太過分,再得寸進尺我回去了。”
“月兮從來不會像你一樣任性,我說過等她找到喜歡的人,她就會離開,今天我都來娶你了你還鬧什麼?”
我氣得話都不想說了。
我覺得裴行川大概腦子進水了,要不就是神經病。
我的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他還在執迷不悟。
僵持間,忽有禮樂鞭炮聲由遠及近,一隊婚車緩緩駛來。
裴行川疑惑地扭頭,問我:“你家今天還有別人結婚嗎?”
剛說完,沈宥白著一身黑西裝,手捧鮮花緩步朝我走來。
看到我麵前的裴行川,他眼神冷冽:
“裴行川!”
“你又來和我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