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丁克老婆破天荒地說:“林修,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想起自己的哮喘基因,心裏一顫。
正想拒絕時卻聽到了植物的心聲:【不是吧?自己在外麵懷了白月光的孩子,就想換種子嗎?】
我被刺激的哮喘發作,老婆卻轉身就走:“別裝了,發病這麼多次也沒見你真出事。”
後來植物又罵老婆是渣女,說她要將我媽的腎割給白月光的姑姑。
我趕到手術室想阻攔,卻被嶽父嶽母踹到吐血:“你媽是個精神病,能割腎救別人也是你媽的福氣。”
白月光朝我賣慘:“你媽媽隻是失去一顆腎,而我姑姑卻會死......”
網友紛紛謾罵我見死不救。
我忍無可忍,撥通了電話,讓妻子一家追悔莫及......
1
我和謝彤彤相識於大學,結婚前便說好以後是丁克。
這些年她媽咒罵我沒有生育能力,不是個男人。
她爸更是明裏暗裏地諷刺我。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七年,可她現在卻握住我的手說:“林修,我們要個孩子吧!”
“為什麼?”
媽媽生我時差點難產,爸爸急的腦溢血當場去世。
在出生後,我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哮喘,媽媽也整天喝酒度日。
我的哮喘基因,不適合留下後代。
她明知道我的經曆,我也從談戀愛開始就和她說過我不會生小孩。
而謝彤彤那時信誓旦旦的說,她也不想要小孩,願意做一個丁克。
可是現在她卻義正言辭的說:
“是,我們之前是說好了不要孩子,但我現在喜歡小孩,我爸媽也喜歡小孩,難道我們就不能轉變想法嗎?”
“況且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你怕什麼。”
客廳裏的向日葵忽然罵罵咧咧:【不是吧?自己在外麵懷了白月光的孩子,就想換種嗎?】
我愣住了。
謝彤彤眉眼不耐:“你說想要紀念日禮物,我也給你買了,你為什麼就不能順著我?”
【一條腕表換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謝彤彤的算盤也太響了吧?】
【真不要臉啊!】
【白月光還等在小區下麵呢,謝彤彤正打算帶白月光去男主就職的醫院刷男主的醫保卡呢。】
耳邊忽然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眼前仿佛能看到綠植們七嘴八舌的模樣。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呼吸越來越艱難。
謝彤彤眼見我哮喘發病,卻毫無從前的溫柔,她低頭看了看手機:“別裝了,發病這麼多次也沒見你真出事。”
“我還有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她離去的瞬間我從椅子上跌落在地,抖著手爬向櫃子找藥。
周圍的植物們唏噓不已。
【謝彤彤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騙男主自己是丁克,為的就是他媽死了以後搶財產。】
【哪次謝彤彤爸媽罵男主的時候她不是在一邊裝好人?】
【等下,這個腕表好眼熟啊,是不是男主媽媽寄過來的?】
【還真是,男主媽媽沒有親自送,肯定出事了......】
我好不容易將擴張劑吸入穩住了身體,聽到媽媽出事,立馬掏出手機給媽媽所在的養老院打了電話。
“你好,我是許月女士的兒子林修,我要求我媽接電話。”
“抱歉,您的母親正在休息,不方便接聽。”
“什麼時候方便?”
“......她醒了我再給您打電話好嗎?祝您生活愉快。”
電話猝然掛斷。
我沉默片刻,試探地對著一盆向日葵說話:“你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無人應答。
下一秒,嘰嘰喳喳的聲音又飄進了耳朵裏:
【男主怎麼突然就開竅給媽媽打電話了?】
【他是不是能看到我們呀?】
【應該不是,他要是能看到早就嚇死了,怎麼可能還這麼鎮定?】
【我的氣泡可是專門花了298買的向日葵限量版,難道說氪金成功了?】
我立刻意識到這些植物的心聲其實是小說裏說的“彈幕”,而我剛剛對他們說的話好像是被屏蔽了。
【這個時候......男主媽媽好像上手術台了吧?】
我一愣,隻聽見薄荷葉犀利銳評。
【謝彤彤是真的惡心,仗著是男主老婆,竟然直接給男主媽媽簽訂了器官捐贈協議,捐贈對象還是白月光的姑姑。】
【啊?我怎麼不知道這個劇情?】
【你一目十行了吧,男主媽媽這時候被神不知鬼不覺摘了一顆腎就是為了鋪墊謝彤彤搶財產的劇情。】
2
【太虐了嗚嗚嗚,心疼我的堅韌善良男主......】
【這可不算虐,其實謝彤彤這個時候已經懷孕了,當然孩子不是男主的。】
【我想起來了,男主以為媽媽在養老院是酗酒過度去世的,悲痛欲絕之下發病了,不知道謝彤彤的孩子是別人的。】
【可憐我們的男主,到死都不知道他媽媽是因為摘了腎沒恢複好才去世的。】
聽見這句話我再也無法冷靜,立刻出了門。
車速飆升,我一路來到養老院,卻發現今天的養老院格外冷清。
工作人員攔住我:“沒有預約不能進,你是誰的家屬?”
我報了姓名和電話,工作人員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上麵沒回話,等著吧。”
【看到沒,就算男主想反抗,也還是擋不住劇情......】
【搞不懂男主為什麼這麼聽話,直接鑽進去得了,養老院連個保安都沒有。】
草坪的心聲傳來,我立刻彎下腰跑了進去,順手拿上了一個喇叭。
剛想大喊,手腕卻被緊緊攥住,力道大得讓我忍不住懷疑我的手腕是不是被攥的脫臼了。
“誰在這裏鬧事?”
我一抬頭發現,麵前的女人竟是一直負責照顧媽媽的胖護士長。
“張護士?我是林修,我媽呢?”
她看清我的樣子後怔愣了片刻,拉著我就往外走:“我不是和你說了你媽在睡覺嗎?你來養老院幹嘛?這裏都是有毛病的老頭老太太。你老婆知道你來了嗎?”
我瞬間警惕,不由分說甩開她的手徑直衝向大樓。
張護士在身後大喊道:“抓住他!”
來到三樓,手術室卻亮著紅燈。
我臉色蒼白,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推不開這道重金屬的門。
我憤恨的看著跑上來的張護士,她心虛的瞟了旁邊一眼。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另一輛蓋著白布準備推進手術室的病床。
“讓開!”
我猛地推開她,掀開白布。
媽媽恬靜的睡顏浮現在眼前。
【趕上了!劇情改變了!】
【先別激動,護士已經通知了謝彤彤......】
【那完了,男主因為自己丁克總覺得虧欠謝彤彤,才會一次次被謝彤彤蒙蔽,這次肯定也一樣。】
走廊裏的綠植窸窸窣窣,張護士臉上沒了慌張,她收起手機:“林先生,你媽媽最近身體差,我們打算給她做個小手術,你這又鬧又急的是幹什麼?”
“而且你老婆馬上就來了,要是她知道你又來看你媽媽,恐怕會影響你們夫妻感情吧?”
“林修!”
謝彤彤的聲音傳來,她氣勢洶洶,身後跟著一位灰發男生。
“你又在胡鬧什麼?”
灰發男生我在婚禮上見過,他自稱是謝彤彤的高中同學。
但牆角的綠蘿卻說:【這就是謝彤彤的白月光楊羨吧?雖然他也結婚了,但絲毫不影響和謝彤彤開房。】
【渣女配賤男是這樣的,前妻剛死他就去釣謝彤彤了。】
【別說釣了,楊羨一個眼神,謝彤彤就跟狗一樣聽他的話了哈哈哈哈】
“說話,林修,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沉靜地看著他們二人,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謝彤彤,我們現在就開始備孕吧。”
3
“什麼?”謝彤彤茫然片刻,“你怎麼會想備孕?”
我看著她堪稱精彩的表情目光微涼。
明明早上還虛偽地說想和我有個孩子,現在知道我同意備孕了卻不高興。
“我為什麼不會?你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嗎?”
我看了眼楊羨,明知故問:“這位是?”
謝彤彤立馬擋在了楊羨麵前,“我同事,你不要多想。”
她的語氣倏然變得溫柔,與方才厲聲質問我的模樣大相徑庭。
我懶得理他們,隻想把媽媽帶走:“我要帶媽媽出去。”
“你瘋了嗎?你媽精神又不正常,她出去了住哪兒?”
謝彤彤皺眉看著我,仿佛我在說什麼不可理喻的話。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是我太縱著你了......這事兒免談,你現在和我回去。”
【謝彤彤這麼著急,還不是怕男主發現白月光的姑姑也在手術室裏,惡心到家了。】
【盲猜一波白月光會找機會陷害男主!】
【雖然很不道德,不過期待住了。】
“也許林哥還是因為我吃醋了吧,彤彤,對不起......”楊羨忽然故意示弱。
謝彤彤立刻拉住了楊羨的手,不厭其煩地安慰他:“別這麼說,不是你的錯。”
“林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伯母帶出去?”楊羨小心翼翼看向我,“彤彤答應了讓伯母和我姑姑換腎,沒有伯母的腎,我姑姑會死的......”
“這件事我本來想回去再告訴你。”謝彤彤輕咳了聲,攥緊了楊羨的手:“楊羨家裏就他姑姑一個親人,你媽給一顆腎又死不了,你就別太小氣了。”
我微微睜大眼,簡直要被她這番話給氣笑了。
正要開口,卻見樓梯裏謝彤彤爸媽急急忙忙趕了出來。
他們像是沒看到我般,風風火火越過我。
“楊羨,你和彤彤沒事吧?”
平日尖酸刻薄的謝母對楊羨噓寒問暖。
就連從未給過我好臉的謝父也帶著笑說:“你現在重要的是和彤彤好好在一起,知道嗎?”
“伯父伯母,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林哥剛才提出,要和彤彤備孕呢。”楊羨笑了笑。
謝父謝母這才注意到我也在身邊,但不見絲毫收斂。
謝母上下掃了我一眼:“他媽是個精神病,他又有哮喘,這種劣質基因,誰知道生下來的孩子會不會是個智障。”
“林修,你跑到這裏幹什麼?”
“一點男人樣都沒有,也不知道謝彤彤看上了你什麼!”
“伯母,林哥是來接林伯母出院的。”
楊羨垂下眸,故作失落:“我正在求林哥給我姑姑一條活命......”
他說完便跪了下來,抱住我的雙腿:“林哥,我姑姑命在旦夕,你難道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放開。”
我的話音剛落,他卻突然故意往後一撞,後背被尖銳的醫療器械捅穿,鮮血霎時噴湧而出。
林修倒在地上痛苦道:“啊!好痛!林修,你為什麼要對我下毒手......”
這樣拙劣的演技,謝彤彤三人卻慌了神,謝母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林修,如果楊羨有事,我要你給他陪葬!”
謝父還嫌不夠解氣,竟猛的將我推倒,一腳踢在我的身上。
“楊羨的痛苦,你要千倍萬倍來償還!”
“這是你該受的。”謝彤彤扶起楊羨,冷冷看了我一眼就要離開。
我的哮喘突然發作,抓著脖子喘不過氣,冷汗直流。
突然,大門湧入無數警察。
眾人被圍住。
“所有人都通通站住,有人舉報這裏非法買賣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