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過敏窒息時,老婆毫不猶豫的跑去醫院照顧感冒的白月光。
甚至她跑去找白月光路上穿的鞋,都是我親手刷的。
我一時不敢相信,一向愛我入骨的老婆,竟會在關鍵時刻拋棄我。
我憤怒的質問她,她依然振振有詞。
“若不是兒子出生後你不肯喂奶粉,他免疫力也不會這麼弱!”
我看著鄧詩柔滿臉憤怒的模樣,忽然感覺疲憊不已。
01
我把兒子用繈褓包好,抱著他一路狂奔到醫院,在急診掛上號。
醫生是老熟人,他看著兒子身上的紅疹,眉頭緊皺 :
“怎麼沒有吃藥?幸好你來的及時,要不然真的會留下後遺症。”
我默默的聽著王醫生的熟路,看到吃完藥逐漸熟睡的兒子,
一直提著的心緩緩放下,
眼前一黑,疲憊如潮水般湧來,我連忙扶著牆壁在椅子上坐下,這才緩過來。
王醫生促狹的對我說:
“我知道你和鄧詩柔兩人感情好,但有了孩子後,到底要顧忌一些。”
我疑惑的看著他。
“昨天我值班,看到鄧詩柔在醫院藥房買了許多計生用品。”
“你豔福不淺啊!昨晚肯定過的很幸福吧!”
“真羨慕你,有愛你的老婆,又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王醫生擠眉弄眼的看著我,眼底全是羨慕。
我頓時愣住了,自從她生了孩子後,我們就已經半年沒有同房了。
更別說昨天晚上兒子就因為過敏開始鬧,
我一個人哄不過來,打電話叫她回來,她卻不耐煩的說要趕項目,讓我別煩。
現在想想,她是在陳行川身上趕項目吧?
嘴裏無端的泛著苦澀,心臟像是破了個大洞般荒涼。
王醫生給兒子開好藥後,我向他道一聲謝謝,抱著兒子遊魂般離開。
來的時候還是晴天,再出來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
在狂風暴雨中,我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拿著傘,艱難的往家走。
明明雨水一點都沒有落到身上,
但我感覺好冷啊,從心底蔓延的寒意,幾乎要把我全身都凍僵。
哆嗦著回到家,剛剛打開門,一個杯子就摔在我耳邊,
鄧詩柔看著我抱著兒子,怒氣衝衝的說:
“兒子身體弱,外麵下著大雨,你抱著他出去幹什麼?”
“你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嗎?和我吵架要遷怒到兒子身上。”
“你還配當一個爸爸嗎?”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輕聲說。
“我剛去了醫院給兒子看病開藥。”
鄧詩柔一愣,眼底浮現出尷尬,嘟囔著轉移話題:
“我記得家裏不是還有過敏藥嗎?”
“早在三天前就吃完了,是你沒注意。”
我淡淡開口。
“夠了,你在陰陽些什麼?”
“我不就是沒記住兒子的藥沒了嗎?”
“我每天忙的要死,忘記一點小事不是很正常嗎?”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清閑的家庭煮夫。”
說完後,她摔門去了書房。
我看著她的背影,疲憊的閉上眼睛,遮掩眼底的無奈,
鄧詩柔,你可能早就忘記了,
兒子是你求著我和你生的,
這家庭煮夫也是你求著我當的。
當初你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對我好,不會讓我受委屈,
不過短短一年多,所有的保證都成了鏡花水月。
把喉嚨的酸澀咽回去,我小心的把兒子放在嬰兒床上,開始洗他的小衣服。
剛剛晾好,鄧詩柔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我記得你有一套藍色高定西裝,行川明天有一組封麵要用,我拿去給他用一下。”
我呆在原地,指尖微微顫抖,喉嚨像是被石頭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很想問鄧詩柔,你還記不記得這套西裝是你送給我的定情禮物,
曾經保證過隻有我才能穿?
鄧詩柔看我久久沒有應聲,眼神越發不耐煩:
“你不要這麼小氣,以你現在的身材也穿不上......”
我開口打斷了她張口就來的責備:
02
“我同意。”
我已經打算和她離婚,這些曾經我無比珍視的東西,如今沒有必要再在意了。
鄧詩柔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爽快的同意。
晚上,她難得幫著照顧兒子,態度十分好。
可我知道,她這不過是打一棍子給個甜棗。
照顧好兒子後,我給經紀人發了個信息,說自己想複工,經紀人很快回了消息,讓我明天去公司一趟。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但鄧詩柔早就不在了,喂飽兒子後,我把他送到媽媽那,然後打算回家換一身衣服去公司。
直到站在門口,我才發現自己沒帶鑰匙,隻能給鄧詩柔打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始終沒有人接聽,
我翻開和她的微信聊天界麵,發現最近一次和她聊天已經是兩月前了,還是讓她給兒子帶藥。
看著屏幕上冰冷的麻煩你和謝謝,我恍惚覺得我們兩個是陌生人。
明明戀愛的時候鄧詩柔粘人的厲害,每天都要打好幾通電話,發很多信息。
我自嘲一笑,她變心的這麼明顯,以前怎麼就沒察覺到呢?
懶得在等,我叫了開鎖師傅把門撬開,換了一套衣服後匆匆去公司。
見了經紀人後,她直言對我說我現在身體狀態根本不可能再當模特,要想重新撿回事業,至少再瘦二十斤。
我向她保證,三個月內會做到。
談好後我在公司閑逛,慢慢的就來到拍攝的地方,
陳行川穿著我的西裝站在布景前,鄧詩柔拿著攝像機在不斷的拍著。
她的眼神無時無刻黏在陳行川身上,黏膩的仿佛拉了絲。
陳行川最先發現我,他衝我勾起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趁著拍攝休息的時候,氣宇軒昂地走到我麵前:
“宇哥不在家裏看孩子,來公司幹什麼?”
“準備複出。”
我平靜回答。
陳行川瞳孔驟縮,他上下打量了下我的身材,笑的十分譏諷:
“哈哈,宇哥,你該不會還想當模特吧?”
“你看看你現在的身材,像頭豬一樣,而且穿的像大爺似的,還想當模特?”
“哦,臉上還長著痘。”
他從包包中拿出一瓶精華,好心開口:“臉就是模特的第二條命。”
“這瓶精華還是鄧姐送我的情人節禮物,不過我感覺你比我更能用的上。”
我看著他眼底的挑釁和得意,慢慢開口:
“所以你明明知道鄧詩柔已經結婚,還收她的情人節禮物,是知三當三?”
“林書宇!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尖酸刻薄,血口噴人了?”
“我和行川不過是同事關係,他是我的阿波羅!”
鄧詩柔快步走過來,臉色鐵青的看著我:“道歉!”
阿波羅?
我有些晃神,鄧詩柔曾經也說過我是她唯一的阿波羅,
隻要看著我,她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靈感,拍出來的每一張照片都是藝術品。
我看向陳行川,他身上的首飾和衣服的風格,一看就是鄧詩柔給他配的。
原本獨屬於我的特別和愛意早就慢慢的挪到別人身上。
“我說的是事實。”
把心中酸澀的情緒扔掉,我淡淡開口,轉身離開。
剛剛出公司,我就找了以前認識的律師,讓她幫我起草離婚協議書。
03
晚上,鄧詩柔難得回來的很早,她捧著一束巨大的玫瑰花。
“老公,送給你的禮物。”
她對我笑的很溫柔,我卻連著打了三個噴嚏,反手奪過她手中的玫瑰,扔到了門外。
鄧詩柔臉色冷下來,她壓抑著怒火開口:“就算不喜歡,你也不用如此糟蹋我的心意吧?”
我淡漠的看著她:“我和兒子的對玫瑰花過敏,你想殺夫滅子嗎?”
在戀愛的第一天我就說過對玫瑰過敏,那時候,鄧詩柔一直很注意不讓我接觸到玫瑰,
婚後不過兩年,她就全然忘記了這個忌諱,
也是,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陳行川,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又怎麼會注意到這些?
“對不起,工作太忙,忘記了。”
聽到我的話,鄧詩柔這才想起我玫瑰花過敏,她尷尬的給自己挽尊。
晚上,她自告奮勇下廚,做了一大桌可口的飯菜,但無一例外都是辣的。
“我記得你最愛吃辣子雞,多吃點。”
飯桌上,鄧詩柔殷勤的給我夾菜。
我一口沒動,看著十分倒胃口,她生兒子的時候我日夜顛倒的照顧他們娘倆,導致得了胃病,
醫生叮囑了我很多,其中有一項就是要飲食清淡。
我已經半年沒有粘過辣了。
“說吧,你想幹什麼?”
不想再看見她虛偽的臉,我開口問。
“今天你去公司是為了複出?”
鄧詩柔試探著問。
“對。”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和鄧詩柔結婚後我事業還在巔峰期,
本不打算這麼早要孩子,但她懷上兒子是一場意外。
她很想要把兒子留下,可她又不想放棄工作,她就想把兒子生下來讓我來帶。
在她的軟磨硬泡下我答應了。
生兒子之前我就說過,兒子稍大一些後我要重回職場。
所以兒子出生後我天天操勞,沒時間鍛煉,身材也就走樣了。
“你現在身材臃腫成這個樣子,還怎麼當模特。”
鄧詩柔皺眉道:“而且,兒子呢?你去工作,兒子就不管了?
“他身體弱,你放心一個人把他放在家裏?”
“我媽會照看他。”
我不鹹不淡的解釋。
鄧詩柔突然翻了臉,她重重的把杯子砸在桌上,怒氣衝衝的指責:
“兒子生下來你就沒有好好照顧他,才讓他身體那麼差!”
“現在更是要拋棄還不到一歲的他,去上班!我在家裏短你的錢了?”
“這麼狠心,你根本就不配成為一個父親!”
“總之,我不答應你重回職場,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帶孩子,我不會虧待你。”
“你真的是為兒子著想?還是為了陳行川?”
我看著怒氣衝衝的鄧詩柔,冷靜質問。
啪的一聲,鄧詩柔羞惱的把筷子扔在我臉上,尖銳的棱角刺痛了皮膚,也刺痛了我的心:
“你是不是家庭煮夫當的時間太長了,整天在這疑神疑鬼?”
“我要是和行川有些什麼,早就和你離婚了!”
鄧詩柔站起來冷冷的看著我:“這麼閑,就多照顧兒子,把家裏收拾好!”
“在家裏連衛生都不做,還要請保姆,我真是養了個祖宗!”
她說著,氣衝衝的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飯桌旁邊,從前的甜言蜜語不斷的在回蕩在耳邊:
“書宇,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男人!”
“書宇,你就是我的男神,能嫁給你是我三生有幸......”
當初那麼多甜蜜的話都化作利箭,一根根紮入我的心臟,讓我痛不欲生。
伴隨著淚水,還有不斷消散的愛意,盡管痛徹心扉,
但我依舊緩慢而又堅定的拔除對鄧詩柔的感情。
這種腐爛的感情,留下,隻能發酵的更加惡臭。
直到飯菜都涼透,我才緩緩站起來,走向書房,坐在鄧詩柔電腦前,可能是沒想到我會翻看她的電腦,她的密碼沒有改。
很快,我就登上了她的聊天軟件,找到了和陳行川的聊天記錄,看著上麵的甜言蜜語,原來在她剛懷孕的時候她就出軌了。
我按了按還有些刺痛的心臟,把聊天記錄和其他出軌證據打包發到我的郵箱中。
04
仿佛是要用冷暴力逼著我低頭,鄧詩柔連著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陳行川還時不時發一些照片刺激我。
我在減肥的空餘一掃而過,平靜的保存,作為出軌的證據。
一周後,就在我開心減掉了三斤的時候,兒子忽然高燒的小臉通紅。
“爸爸這就帶著你去醫院!”
我看著兒子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絞,根本顧不上還穿著睡衣,
把兒子包好後,穿著拖鞋就往外衝。
剛出門,焦急之下一個腳滑,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懷裏的兒子眼看著要摔在地上。
無形中爆發的力量讓我用盡最後一抹力氣扭腰,脊背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兒子落在我懷裏。
我疼的嘴唇發抖,兒子痛苦的哭聲還回蕩在耳邊,我努力想起身,但腰疼腿疼,根本起不來。
我第一反應想到給鄧詩柔打電話,我在口袋中摸手機,沒有摸到,抬眼找了下,發現手機被摔倒了兩米外的地板上。
短短的兩米,往常一步就能跨過去,對此時的我卻難如登天,我小心的把兒子放在地板上,忍著渾身的劇痛爬向手機,每動一下都疼的冒冷汗。
費勁千辛萬苦拿到手機,我撥通了鄧詩柔的電話,焦急地說道:
“詩柔,你快回來,兒子高燒哭個不停,我不小心摔的動不了了。”
“你快回來帶兒子去醫院。”
鄧詩柔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林書宇,你想用兒子騙我回去?”
“我告訴你,沒門!”
“除非你同意當家庭煮夫,要不然我是不會回去的。”
說完她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愣愣的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兒子的哭聲還縈繞在耳邊,
絕望如同潮水般湧來,我心中最後一點對鄧詩柔的愛意徹底消散,轉為深沉的恨意。
最後還是鄰居聽到了我的聲音,打開門看到我和兒子趴在地上,連忙送我們去醫院。
醫院,我看到兒子接受治療,腦袋一歪,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病床上,已經過去了一天,媽媽趕來醫院照顧我和兒子。
我看著洗手間鏡子中的自己,蓬頭垢麵,臉色慘白,活生生像個鬼。
我不禁問自己,林書宇,你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電視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走出去,看到鄧詩柔和陳行川站在一起, 美好的仿佛一對夫妻。
原來在我和兒子危機一線的時候,她在陪著陳行川參加直播。
我冷著臉聯係了一個牛仔,讓他爆料當紅模特甘願當小三插別人家庭。
陳行川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這條爆料一出,他的很多對家都會下手。
還不到一天,他的各種謠傳在網上傳遍了,厲害的網友直接扒到了我身上。
一天後,鄧詩柔急匆匆趕來醫院,她愧疚開口:“對不起,書宇。”
“兒子經常生病,我以為這次也不重要,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
鄧詩柔臉上篤定的表情僵住了,她下意識想發火,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她又軟下聲音:
“網上謠傳行川插足我們的婚姻,這對他的事業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你明天和我一起澄清一下,我答應讓你出去上班,行不行?”
“可以。”
我一口應下,眼裏閃過冷光。
第二天,陳行川特意來醫院開直播,他在鏡頭前裝可憐的說自己和鄧詩柔隻是同事關係......
鄧詩柔把鏡頭移向我,示意我開口澄清。
我看著屏幕淡淡開口:
“我作證,陳先生和我妻子是清白的——”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