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是姐姐的小名,我和姐姐從七歲就被師傅挑中培養。
俞思晏和我們一起長大,我喜歡他,但他喜歡姐姐。
那年他強烈要求姐姐嫁人給他,但就在那年,姐姐出了車禍。
手腕被攥的疼,我掙紮著放開他的手,打破他的幻想。
“我是蘇青。”
他瞳孔驟然收縮,聲音急促慌亂,匆匆地說了句抱歉就倉皇離去。
腕骨上的溫度依然還在,但我的心卻徹底冰冷。
這時,班主把一份全球巡演的文件遞給我,曾經我不想離開他,從來沒有參加。
但這次我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名字。
過了幾天,林若若的病終於好了,我的腿也恢複得七七八八。
她穿著俞家為我私人定製的衣服,湊在我耳邊跟我說,
“蘇青姐,主臥的床真的超軟。”
她看見我畫眉的手頓住,得意一笑,
“今天是我生日,早上我跟思晏提了一嘴,要你為我唱戲慶生,你應該會答應的,對嗎。”
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盯著鏡麵裏未畫完的妝容,沉默良久。
“好。”
林若若滿意地離去。
等到我穿好戲服準備登台,林若若突然出現絆了我一腳,
我失去重心,狼狽地摔倒在地,
“哎呀,真是不小心,你沒事吧”
本就沒恢複的完全腿有了流血的趨勢。
我剛剛艱難地爬起來,想回後台查看傷勢,
這時俞思晏快步走來,對我嗬斥道,
“時間到了,你怎麼還不上台!”
我想起了我們婚約上的五年之期,突然有了底氣,反駁道,
“我的傷口流血了,戲院那麼多人,不缺我一個人為她慶生。”
俞思晏猶豫了一會兒,
林若若的小指探入他的掌心輕輕一蹭,聲音綿軟,
“思晏哥,蘇青姐是戲院唱得最好的旦角,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讓她給我唱一次嘛。”
俞思晏無奈摟住林若若,示意身旁的保鏢,
保鏢了然,將我直直拖到戲台上。
他知道戲台是我的命,一旦上了戲台斷然沒有不唱戲就下去的規矩。
觀眾席的人見到我被保鏢拖入舞台中央後以為是舞台效果,紛紛叫好。
我忍著腿部傳來的劇痛踉蹌著站起來。
林若若倚靠在俞思晏身上,
“蘇青姐,我要聽貴妃醉酒!”
追光燈晃得人眼花,但我還是看見了林若若手腕上,那枚我一直求俞思晏送我的手鐲。
結束後,細密的冷汗順著脊椎滑進了我的後腰,腿部的鮮血染濕了我的裏褲。
我臉上蒼白地準備退場,沒想到林若若卻說,
“我還要聽,蘇青姐不愧是戲院頭牌!”
俞思晏撫摸著林若若的頭,
“聽你的。”
我看著出口守著的兩個保鏢,血色盡失的嘴唇微張,又閉合。
我再一次拿起折扇。
劇痛勒緊我的神經,麵部的五官開始不受我控製。
台下林若若在哈哈大笑,和周圍的人交流,
“蘇青姐做錯動作了你們看見沒。”
我的視線突然模糊,我聽見自己倒在戲台上的悶響。
有人發現了地板上漸漸擴大的猩紅血跡,驚叫起來,
“那紅色的是什麼?”
“是......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