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裏恨得咬牙切齒,手指卻曖昧摩擦著蘇今北的凶器。
我慘白著臉,讓她把刀拿走。
每一世時念秋都以囚禁蘇今北開始,以愛上他結束。
最心痛時,我曾想過放棄任務。
可每一次想到媽媽那張疼得發白依然微笑的臉,隻能咬著牙挺下去。
離婚宴還剩2天。
我眼睜睜看著蘇今北在視頻裏不斷地記錄著他們戀愛的日常。
「我感冒了,渾身發冷,她纏在我身上甚至將我的腳放在她心口捂熱......」
那握著腳的蔥白小手。
半個小時前還貼心地為我煮長壽麵。
胃裏一陣翻湧。
當晚,時念秋帶我去星空花園看煙花。
車子剛到半途,她又接起電話。
我沉默,等著。
幾秒後她為難地看向我,嗓音氣弱:「我要回公司......」
我拄著雙拐下車。
卻在她離開後,吩咐出租車司機跟上她。
她一腳油門繼續去往星空餐廳。
沉默許久的係統突然發聲:
「謝津行,別看了......」
我沒有接話,隻靜靜地藏在夜色裏,在砰砰的心跳聲中,我看見她摟著蘇今北的胳膊走上了車。
不一會,停在角落的大奔開始慢慢搖晃。
咯吱叫出聲。
我像僵屍似的沒有任何動作,隻雙眼漸漸染紅。
隔著未嚴實的窗戶,蘇今北麥色的身子漸漸露了出來。
剛才抱著我的雙手,正迫不及待撫摸著他的猙獰。
一聲聲或高或低的喘息。
是我未婚妻和害我截肢凶手的纏綿聲。
瞬間,心底某個地方徹底塌陷。
擦去眼角的濕潤,我垂眸吩咐司機離開。
一路上,我給婚紗館和婚慶公司打電話。
「婚禮取消了......」
那邊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什麼取消?時董不是剛發布了新聞招待會,說後天舉行婚禮嗎?」
我閉了閉眼,又重複一遍:
「現在取消了。」
回到家,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我想起時念秋情濃時許下的諾言:
「津行,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會一輩子陪你愛你。」
她那時的愛大概是真的。
可真心易變。
我麻木地拖出那件花費上億的定製禮服,用剪子將它一下一下,剪成碎片。
撕扯的破空聲刺耳無比,像是紮在心上的刀,又冷又疼。
剪完領子,剪袖口,剪到最後,隻剩下一張婚紗照。
一剪下去,甜蜜笑臉頓時成了兩半。
我再也撐不住,噴出幾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