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見泛黃的紙張上全是大片發黑的血漬,觸目驚心。
這一刻,彈幕在互動區短暫的停滯後迅速爆炸,恨不得將畫麵吞沒。
“薑梨瘋了吧,搞這麼惡心幹什麼!”
“這女的想紅想瘋了吧,搞的和真的一樣。”
“聽說之前她殺了不少雞,沒準就是她潑上去的。”
“她當初還拿著抑鬱症的證明對鏡頭直播哭來著,結果沒幾天就死了。”
“可能是哪位兄弟看她戲精的很,成天喊著想死,就幹脆送她去死唄。”
“哈哈哈!幹得漂亮!”
好笑嗎?
我也覺得好笑,我的死成了陌生人們的狂歡。
他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也從未見過我,隻憑著那些汙言穢語就對我展開惡劣的攻擊。
或許他們也不會在乎,他們自以為是的正義,卻是踩在我的屍骨之上。
我心中冷笑,直接翻了一頁,將真正的日記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2016年7月12日。
我今天又偷偷去國際高中看他了。
他好漂亮,像王子一樣。
混進人群裏聽他唱歌時,我感覺像躺在棉花上,心裏軟乎乎的。
不過國際高中的圍牆好高,跳下來的時候差點崴到腳。”
“2016年7月30日
我撿到了他的學生卡,原來他叫顧沉白。
連名字都這麼好聽。
要把學生卡還給他嗎?可是...這是我唯一擁有的關於他的東西。”
“2016年8月3日
我有顧沉白的聯係方式了,啊啊啊啊!!
興奮到轉圈圈,今晚我一定要把那首曲子寫出來。
希望有一天,能彈給他聽。”
主持人隻讀到這一頁,
但有些觀眾仿佛看到青春期的少女對暗戀的人最純粹熱烈的歡喜。
我從下就主持功底過硬,情感充沛,念的恰到好處。
並示意攝影師給日記本特寫鏡頭。
那時我單純又熱烈的暗戀著顧沉白。
即使每天吃不飽,放學後要做很長時間的兼職,但隻要想到顧沉白,就忍不住傻笑。
他是我灰暗青春裏唯一的光亮。
顧沉白也不由沉默許久。
他從不知道,原來我在他高中時期就喜歡他。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很糟糕,明明我們都曾真摯的愛過彼此,為什麼變成最不堪的模樣。
徐知晚麵色異常難看。
她急忙抱著顧沉白的胳膊,眼裏再次含著淚水。
“原來姐姐那麼早就喜歡你,要是當初我沒有帶你去她房間就好了......”
“姐姐是我害死的,都怪我。”
顧沉白聽著身邊人的哭聲,麵色瞬間冷厲。
原本滿滿的懷念,刹那間變成厭惡。
他體貼的將徐知晚抱在懷裏。
“晚晚,這怎麼能怪你呢。”
“是薑梨經不起誘惑出軌。事後還想傷害你。”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提到這些時,顧沉白拳頭都握的迸發出青筋。
疼痛讓他清醒過來,他在徐知晚額頭一吻:“是她先做出那種惡心的事情,不值得為她流淚。”
本就對我沒多少感情的爸媽,此刻也哄著徐知晚。
“晚晚啊,當年說要把那個畜生找回來時,我就不同意,她害你留下了病根真是太歹毒了。”
“你也別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和沉白把婚禮辦完,好好度個蜜月,散散心。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別想了。””
爸媽咬牙切齒。
“你是我們一手養大的孩子,人品性格都了解。薑梨從小在那些下三濫的地方混,根早就爛了。所以死後才能成為惡鬼,攪得人不安寧。”
“她這麼鬧騰我早晚要挖墳掘墓,讓她魂飛魄散”
“我們不對她出手,她自己倒是非要求死,那就隨了她的心思吧。”
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而我始終是一個破壞他們和諧的外來者。
我再次念著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