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麻木的江橙月說完便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天台。
眾人見狀也紛紛給她讓出一條路。
她的發絲被淚水打濕顯得十分的狼狽,因為腿上的傷走路也有些不穩。
背影看上去十分的局促,可是她的眼裏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也不知道她的那句道歉是否真的可以讓眾人滿意。
江橙月隻覺得腦海裏一片空白。
那些人不斷的辱罵以及周之為的那句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應該給清清道歉!”
是啊,明明就是她的工作,到頭來去還要她來道歉。
即使已經離開醫院很遠,那些責怪的眼光幾乎還是在追隨著她。
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
之後的好幾天,江橙月都沒有出門。
她將自己鎖在屋子裏,企圖與外界拉開距離。
“啪”一聲,麵前的窗戶突然炸裂開來,密密麻麻的玻璃四處飛濺。
江橙月躲開的及時,但是還是被劃傷了眉角。
濕潤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在書桌上,她這才抬眼望窗子外麵看去。
隻見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站在樓下,手裏捏著大小不一的石塊。
“不要臉!搶人工作的大壞蛋!”
“活該被人打!”
她隻看了一眼就將窗子重新關上,隨即拉上厚厚的窗簾。
可是那幫小孩依舊沒有任何的收斂,敲打門窗的聲音沒停過。
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多,外麵的聲音才漸漸聽不見。
不用她猜也知道,清泉縣城的地方不大,那天跳樓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經傳了個遍。
短短幾天,江橙月變成了一個人盡皆知的罪人,似乎誰都要替蔣清清討回公道。
再次坐回書桌時,江橙月發現自己鋼筆沒有墨水了。
她是不想上街去買的,可是如果不買去了鄉下恐怕更難買。
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換了一身不顯眼的衣服匆匆趕到了一個比較遠的集市買到了鋼筆。
即使她走得很快,但是還是有人認出了她。
江橙月不想再遇到麻煩便選擇繞路回家。
正走在一個巷子的時候,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她正打算找個屋簷躲一下雨。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幾個人將她團團圍住。
一瞬間,恐懼猶如洪水般席卷上她的心頭。
江橙月下意識的準備喊人,可是那群人顯然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直接將她的嘴用破布堵住,又將她整個人裝進了一個麻袋。
她用盡全身力氣不斷掙紮,換來的卻是一頓暴打。
直到她完全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放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裏,隻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
江橙月見狀立馬拚命的掙紮起來。
“死丫頭,你的性子還真是倔啊,被打暈了還這麼有力氣。”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這才停止了掙紮。
雖然這人蒙上了麵,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蔣文明,蔣清清的親弟弟。
“蔣文明,你幹什麼?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見到她認出了自己,蔣文明索性也不裝了,他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毛巾,露出一副猥瑣的笑容。
“沒想到啊,你還是認得出來,我幹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
“我到底和你有什麼仇?你這樣是會坐牢的!”
江橙月的聲音顫抖,眼淚奪眶而出。
“嗬嗬,你以為我會怕嗎?別看你年紀是比我大來點,但是這身材嘛還不錯,就當我委屈一下吧!”
“我和你確實沒什麼仇,不過誰讓你擋了我姐的好姻緣呢,我還想有個書記姐夫威風威風呢,我倒想看看那個書記看到你這樣的破鞋他是否還娶你過門。”
他說著繼續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腰間。
江橙月隻覺得一陣惡心,幾乎要吐出來。
就在她萬分絕望之際,廠房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周之為一把衝了進來,他一把拉起他身上的蔣文明,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一拳下去,蔣文明慘叫一聲,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但是他卻沒有停手,甚至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繼續揮打著拳頭。
江橙月則是迅速的爬到角落看著眼前荒誕的畫麵,久久不能平靜。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幾乎掩蓋住了蔣文明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