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死,半路又殺出個瘋婆子,讓那豬頭縣長給跑了!”
“晦氣!我一定要親手刮了他們!”
凶手不甘心地狠跺兩腳,隔著矮牆的柴房,終是讓我們逃過一劫。
“我剛剛沒聽錯,您竟然是堂堂縣長?”
我裝作不知情,故意驚訝地上下打量著。
眼前這張年輕的臉,確實也讓我有些吃驚。
男人輕輕點頭,掏出口袋裏的縣委印章給我看。
“我叫張昶,剛剛被提拔,結果一上任就觸了眉頭。”
“若不是碰到你,恐怕就要死在亂刀下了。”
可我來不及細問,兒子就提著一桶發燙的煤灰,生生往柴房潑了去。
完全不顧我死活的架勢,甚至比他親生父親還陰狠可怖。
“這裏可是我家,你這騷女人背著爹,跟野男人在廝混什麼!”
帶著火星的灰燒穿了肉,我的心卻涼如冰渣。沒想到這回他竟直接不裝了。
上一世,得知我的屍骨被惡狼啃食得蕩然無存。
兒子在小姨還未過門時,就口口聲聲叫起了“新媽”。
他不僅叫囂著把我的東西全燒了,還大聲跟同伴炫耀,自己的親媽終於死了。
那囂張冷漠的眼神,至今都是刻在我心頭的一把刀。
腿上的刀口還在冒血,我狠了很心,用力推開兒子,放起了粗話。
“你這混子,再敢胡說,小心今晚揍死你!”
到底是個不經事的孩子,兒子被我突如其來的脾氣嚇到了。
咬了咬牙終是沒敢再過來造次,就憤憤跑開了。
而我剛想緩口氣,接下來的場景卻更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扇掩蓋住旖旎風光的破木門,突然被打開了。
王銓安光著膀子大聲嘲笑著。
“你這妮子叫得可真騷,真帶勁呢!歇會兒再換個姿勢繼續?”
他一手提著褲帶,一手端著臉盆。
把混著體液的濁水全潑了出來。
我僵硬的表情完全不知該看哪裏,卻對上了張昶同樣尷尬的眼眸。
“是我丈夫......和我妹妹......他們......”。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慌亂解釋。
可說著說著,眼淚竟不自覺噴了出來。
“沒想到醜事都被你看了去,是不是覺得挺瞧不起的。”
諾大的委屈和羞憤頓時湧上心頭。
沒想到張昶卻清正地拍了拍我肩膀,安慰地搖著頭。
腿上的傷口再次被強情緒生生扯開。
我抹幹眼淚,終於撕破臉敲響了那扇會挨巴掌的門。
“王銓安,給我開門,聽到沒有!”
“馬的,怎麼又是你這個賤婦,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和預想的一樣,王銓安毫不留情的耳光又直直甩了過來。
我沒躲,硬生生被拍倒在地。
“有人受傷了,需要你救命。”耳邊是火辣辣的疼。
“趙曉梅你失心瘋了吧,家裏哪有這個條件,什麼人都敢救?”
“還嫌自己不夠廢,竟敢給我找上麻煩來了!”
王銓安喘著粗氣,直直噴到我臉上。
這時屋裏卻傳來稀稀簌簌的動靜,妹妹臉上潮紅未褪,慢悠悠走了出來。
發絲淩亂,衣衫半褪,明顯是故意留給我看的。
“呦,姐姐今天這麼早就從地裏幹活回來啦,這太陽可都還沒下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