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背影,我有點恍惚。
我見過太多次他離開。
都是他丟下我,奔向顧秋玉。
每次,他都會留下一句,他等會兒就回來。
我等過很多次。
甚至在荒漠中,在火山前。
隻要他留下承諾,我都會等下去。
可他沒有回來過,一次都沒有。
所以這次我不等了。
收拾好材料,我去了一趟辦公室,提交了退隊申請。
負責人並不清楚我加入了保密計劃,隻是頗為奇怪地問,
“你一個人退隊?那蘇清哲呢?”
“前些天他還簽了十年的服務期,怎麼你反而要走?全隊還都等著你們的喜糖呢。”
我愣了愣,這件事情蘇清哲從沒有跟我提過。
不過他的選擇也與我沒有關係了,
“我有了另外的工作計劃,準備和他分手了。”
負責人歎息一口氣,
“決定好了?我們還挺看好你和清哲的,能一起走過來也不容易。”
“還記得當時麵試時,我說科考隊很辛苦,還有一定風險,要做好心理準備。”
“清哲斬釘截鐵地說加入科考隊是他畢生夢想,也是和愛人的終極浪漫。”
當時的蘇清哲眼睛明亮堅定,
“文琦,我會保護好你的,我們要一起走好多好多的路。”
但他食言了。
遇到沙塵暴時,他下意識先護住顧秋玉。
我在呼救時,他在給顧秋玉一點點喂水。
我奄奄一息時,他脫下衣服給顧秋玉暖身子。
我在醫院被急救時,他在安撫除了驚嚇什麼傷都沒受的顧秋玉。
我醒來後,他才想起我,幹巴巴地道歉,
“當時秋玉離我最近,我下意識就抓住了她。”
“下次你離我近一點,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可我不需要了。
離開辦公室時,我接到了蘇清哲的電話,
“你人呢?我特意跑回來,結果到處不見你人影。”
我訝異道,
“你怎麼回去了?以往不都是直接從顧秋玉那邊出發嗎?”
“我怕遲到,先去宴會廳了。”
這種情況過往遇到過許多次,我的撒嬌抱怨隻會換來蘇清哲冷冷的一句,
“阮文綺,你還沒成年嗎?”
“這麼大的人了不會自己把控時間,總等著別人來接。”
自知理虧,蘇清哲沒再說什麼,頗為不自在地接話,
“那你在宴會廳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