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綿綿像是故意為難我一樣,每次等我把裁好的嫁衣給她送去,她總會提出新的需要修改的地方。
江懷昀生怕趕不上封後大典,派來宮人盯著我改。
一連三日,日夜不休,生生逼得我熬出了白發。
緊趕慢趕,直到封後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我才終於把衣服改好。
封後大典那日,江懷昀怕我鬧事,還特地吩咐人將我軟禁在寢殿裏。
我聽著外麵不屬於我的喧囂熱鬧,心臟像有鈍刀在割一樣疼得厲害。
我安慰自己,等了卻江懷昀最後兩個心願,我便能成仙,永遠離開這裏了。
可我沒等來江懷昀許下一個心願,就先等來他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我讓你幫綿綿改嫁衣,你竟敢在裏麵縫銀針!簡直是毒婦!”
陸綿綿怯怯地從江懷昀身後探出頭:
“姐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因為想擁有一個完美的婚禮,就總麻煩你改嫁衣的,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視線觸及她被針劃出血痕的手臂,瞳孔驟縮,急忙解釋:
“你派來的宮人都檢查過的,我根本沒有在裏麵放銀針!”
可我解釋的話卻更加惹怒了江懷昀,他把那根銀針砸到我臉上:
“你還狡辯!是你改的嫁衣,除了你會在裏麵放針,還能有誰!”
“看來是朕平時太給你臉,讓你認不清自己的地位了,你才敢這麼傷害朕的心上人!”
“來人!把她關進水牢裏,直到她肯認錯為止!”
我在水牢裏待了整整一天一夜。
汙水裏的水蛭吸附上我浸泡在水裏的皮膚,又麻又癢又疼的感覺幾乎要將我折磨瘋。
金錢龜不怕水,卻怕極了水蛭。
可如今我渾身被禁錮住,隻能生生忍受著。
精怪成仙前最忌因果,恩情未還完之前,我不能拒絕江懷昀的任何要求。
就在我幾乎要昏死過去時,江懷昀突然急匆匆地闖進水牢。
“祝婉清,綿綿不小心打碎了母後的傳家寶!朕勸不住母後,她要對綿綿動鞭刑,綿綿體弱受不住的!”
“朕放你出去,你去幫她頂罪。”
我抬起渾渾噩噩的腦袋,隻問了一句:
“這是陛下的心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