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畸形嬰兒後,老公當即提出離婚,轉頭跟白月光秦清歡領了證。
圈子裏都傳我是怪物,誰娶誰倒黴。
可在我絕望自殺之際,竹馬段晏城不顧流言蜚語,向我求婚。
婚後的七年對我恩愛有加,甚至支持我再次懷孕。
他說,隻要生出健康的寶寶,就能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可就在我檢查出懷孕,歡歡喜喜跑去找他的時候,卻看見秦清歡拿著我的孕檢報告單撲進段晏城懷裏:
“謝謝你,晏城!這個實驗成果我盼了好久,也算是喬妤為醫學界做出貢獻了。”
“隻是可憐你,為了我娶那個掃把星,不知道背了多少閑言碎語。”
段晏城眸色真摯。
“清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而且現在她對我信任至極,下藥可比七年前容易多了。”
1
實驗室裏,段晏城無比認真的看著秦清歡調配藥品,時不時替她擦拭濺出來的液體。
我攥著孕檢報告單,痛到渾身都在顫抖,淚水橫流。
段晏城的醫生朋友把他拉到一邊,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慣著秦清歡也該有個度,她的實驗都是隨心所欲,搞不好你的孩子也會變成畸形嬰兒的。”
男人的臉色一沉。
“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就有權利決定,你別管。”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你沒想過,要是這次實驗失敗,七年前的事也會被扯出來,喬妤會恨你的。”
段晏城雲淡風輕的笑笑:“七年前能瞞住,這次也能,就算失敗了她也隻會怪自己生不出正常的孩子。”
“別操心了,好好給她保胎。”
我渾身一抖,如墮冰窖。
此時,我抬眼正好看見透明玻璃裏的胚胎,正是我七年前產下的畸形兒!
那孩子已成人形,卻被秦清歡當作勝利品擺在實驗室。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至血肉模糊,才沒有喊出聲來。
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卻是怪胎。
一朝淪為怪物,遭受著無數的白眼。
就連朋友都對我唯恐避之不及。
我也曾以為,段晏城是救我於危難的真命天子。
這七年裏,我對他感恩戴德,事事遷就,竭盡全力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偏偏就是他,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隻為了配合他白月光的殘忍的實驗。
實驗室裏很暖,可我卻寒冷的徹底。
離開後,我直接找了個小醫院,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我堅決不能讓悲劇再一次發生。
剛下手術台,我就收到了段晏城的消息。
“老婆,你怎麼沒在家,你現在懷著孕呢,千萬別再亂跑。”
“你在哪裏,老公馬上過去接你。”
我自嘲的笑笑,腦子裏想的全都是實驗室裏的畸形胎兒。
他對我的關心,不過是把我當成獵物,當成試驗品。
當我麻木的走回家,段晏城失而複得的把我摟在懷裏。
“急死我了,阿妤。”
“這是怎麼了,渾身抖得這麼厲害?”
段晏城手忙腳亂的摸摸我的額頭,又親自端來一杯熱牛奶。
我壓住心中苦澀,試探著他:
“我隻是害怕,我的孩子還會像從前一樣。”
那一刻,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勉強的扯扯嘴角。
“不會的。”
可是段晏城,你的話沒法再讓我相信了。
七年的騙局,七年的口是心非,也應該到此為止。
趁他進廚房煮湯,我用手機預訂了離開的機票,又聯係律師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2
熱湯端上來,段晏城為我盛了一碗,小心翼翼放在嘴邊吹涼。
可當他朝我遞過來的時候,我卻不著痕跡的撇開頭。
我已經不知道,眼前的是熱湯,還是毒藥。
見狀,段晏城也沒有強迫我喝下,而是將我抱回主臥。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肚子,眼睛裏竟都是對未來的期望。
“這個孩子肯定會像你一樣漂亮,我會好好保護你們倆的。”
我感歎,他的謊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此時,家裏的阿姨敲門,把他叫了出去。
我悄悄跟上,隔著門聽得真切。
“這是秦小姐叫人送過來的合同,讓您簽一下字。”
“嗯,知道了。”
段晏城接過文件,腳步匆匆的進了書房。
半晌,他接了個特殊鈴聲的電話,謹慎的鎖好書房,急忙離開別墅。
我拿出剛才從他口袋裏翻到的鑰匙,開了書房的門鎖。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滿屋子秦清歡的照片。
七年,他並未讓我踏足的地方,竟然就藏著真相。
而桌子上,放著一份合同,是參與實驗的免責條款。
【實驗途中出現任何意外狀況,實驗室及實驗員概不負責】
段晏城洋洋灑灑的在上邊簽了字。
除此之外,還有幾份房屋、海島的贈與合同。
無一例外,受益對象都是秦清歡。
兩邊的抽屜裏,裝著的都是他和秦清歡每次出去旅遊的合照。
照片裏,男人將雨傘毫無保留的傾向她。
照片的邊緣有所褪色,他應該也獨自欣賞了無數次吧。
不過很可笑的是,我作為他七年的妻子,這間屋子裏沒有關於我的半點痕跡。
就連唯一的一張結婚照,我的臉也被他AI換臉成了秦清歡。
就好像這七年裏,他沒有一分一秒因為娶我而感到開心。
照片背麵寫著刻骨銘心的一句話:
“清歡,你才是我的新娘啊!”
我的眼淚唰的淌到下巴,心痛到無法呼吸。
拖著麻木的身體要離開時,一個記事本掉在地上。
封麵有一個網站地址。
我輸入進手機,裏麵竟然全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最新的視頻就是半個小時前。
段晏城彎著腰給秦清歡手洗沾了血跡的衣褲。
一邊還心疼的叮囑道:
“清歡,別貪涼吃冰淇淋,都來例假了還貪涼,一會肚子疼可別哭。”
男人擦幹手,迫不及待的把秦清歡攬進懷裏,禁錮住她的雙手。
“再不聽話,我就要......”
段晏城的雙唇緩緩靠近,但距離幾毫米的時候,還是隱忍著停住,鬆開了手。
見狀,秦清歡好笑的扯過他通紅的耳朵。
“這就臉紅了呀。”
“要是我老公的病真的治不好,你會不會離婚娶我?”
話落,段晏城猛的回頭,眼睛裏閃爍著光亮。
他沒回答,我也知道答案。
我絕望的關掉手機,退出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私密網站。
既然段晏城的心上人是她,我又何必苦苦強求。
我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簽了字,連同流產記錄,放進抽屜裏。
3
如我所料,段晏城徹夜未歸。
但隔天一早,他回到家,接我去參加秦清歡實驗室的周年慶。
昨晚在書房裏我也才發現,原來這間實驗室就是段晏城投資建起來的。
為了滿足秦清歡的心願,他不惜用我和孩子的血替她鋪路。
到場的人中,還有我從前的朋友。
“她就是喬妤,七年前生下怪胎,把整個醫學界都驚動了,丟人丟到家了啊。”
“可不是麼,不過喬妤這種怪物,段晏城倒是不嫌棄,圖她什麼呀?”
“要我說,段晏城和秦清歡最合適不過了,一個為醫學界做貢獻,一個娶怪物做慈善,可惜倆人都結婚了。”
這些話字字錐心,跟我並肩的段晏城也無動於衷。
他的注意力始終聚焦在秦清歡身上,目光隨著女人的動作而移動。
但我不再往心裏去,隻是識趣的鬆開了他的胳膊。
此時,秦清歡蹦蹦跳跳的過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我。
“我特意請喬妤姐來呢,好久不見。”
與此同時,段晏城滿眼寵溺的盯著女人,有些忘乎所以。
秦清歡習以為常,突然拉起我的胳膊,動作親昵。
“晏城哥,借用一下你老婆,我帶她去逛逛哦。”
可自從離開段晏城的視線,秦清歡就懶得裝下去了。
“那天在實驗室我看見你了哦。”
“怎麼樣?被七年的老公背刺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死死掐住掌心,強忍著心中的痛楚。
“你就是個殺人犯。”
秦清歡不怒反笑,甚至笑得越來越猖狂。
“這輩子我做的所有事,都有段晏城給我善後,殺人犯又怎麼樣?”
“再說了,死的不過是個怪胎,喏,你看。”
說著,她指向角落裏的玻璃櫃,裏麵就是當年從我身體裏剖出的孩子。
小手小腳都已成型,臉上還掛著痛苦的表情。
“這東西恐怕也不算是人吧,要不是我留著,應該早就被人當成垃圾扔了。”
我永遠也忘不掉,七年前我豁出命生下孩子,又眼睜睜看著他被宣布死亡。
他才暖了幾分鐘的身子,就徹底變得冰涼。
想到這裏,我再也沒辦法心平氣和的麵對她。
我渾身發抖:“你就不怕遭報應麼!”
聞言,秦清歡抄起試管丟在我腳邊,無數個玻璃碎片刺穿我的皮膚。
“喬妤,你是什麼東西還敢惹我?!”
“要是讓晏城哥哥聽見了,你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到時候你就能和你死去的小怪物在下邊團聚了!”
她的話句句錐心,我在瀕臨崩潰之際,下意識轉身要離開。
可是我剛邁出一步,身後的秦清歡發出尖銳的驚叫聲。
緊接著,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地上,死死的抱住我的大腿,苦苦哀求:
“喬妤姐!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4
回過頭,秦清歡的身上沾著好幾道腐蝕性的液體,試管的玻璃渣也紮在她的皮膚上。
我大驚失色之時,身後一股力量把我直接推到桌角上,痛感遍布全身。
“清歡!”
“清歡你這是怎麼了?!”
段晏城不顧一切的把女人扶起來,用自己的衣服給她擦去腐蝕性液體。
可秦清歡隻是楚楚可憐的癟起嘴,哭得梨花帶雨。
“晏城哥哥,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喬妤要這麼對我,是不是因為平時你對我太好了?”
“你還是別對我好了吧,我不能挑撥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說著,她毅然決然推開男人的手,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可她越是這樣,段晏城就越是心疼。
他轉過身警告似的盯著我,礙於情麵沒有就此發作。
我張了張嘴,還是把想解釋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我怎麼可能奢望他會相信我的話呢?
半晌,段晏城打電話叫的醫護人員到了現場,替秦清歡做了緊急處理。
他趁機避開人群,強忍著心裏的怒氣開口:
“我們三個從小就認識,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呢?”
“小姑娘的嘴伶俐一些,但絕對沒有惡意,要是她有個三長兩,我——”
話說的一半,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轉變了話鋒。
“原本關於你的流言就夠多了,我隻是不想讓你再惹上麻煩而已。”
段晏城,關於我的流言從何而來,難道你真的不清楚嗎?
我苦笑著,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嘴上那麼說,但段晏城還是遵從本能,在秦清歡身邊忙前忙後。
直到女人哀嚎著喊疼,他直接把她打橫抱起,轉頭送到了醫院。
周年慶不歡而散,但賓客對於我的議論更是越來越尖銳。
我如同逃兵一般,從實驗室跑回了家。
段晏城當晚沒有回來,絲毫不懈怠的守在秦清歡病床前。
調度了市裏所有的名醫為她治療傷口,力求皮膚完好如初。
甚至隨時做好出國診治的準備。
而我卻屏蔽掉關於他們的一切消息,開始收拾行李。
七年的時間真的很久,久到我的所有東西都有段晏城的印記。
情侶鑰匙扣、情侶餐具,還有一大堆拍立得的照片。
可是細細想來,這些全都是我一個人張羅的。
我原以為是他不懂浪漫,可如今我才知道他是根本不在乎。
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苦苦證明著我們之間的愛意。
不過,現在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把屬於我的那一份通通扔進垃圾桶,徹底抹去我在這間別墅的所有痕跡。
然後將關於真相的錄音筆寄到他的公司,頭也不回的前往機場。
......
另一邊,段晏城在秦清歡的病床邊醒來。
見女人睡得熟,他躡手躡腳的出門買飯。
男人在走廊裏踱步,編輯了好幾次消息,想方設法跟喬妤解釋自己的夜不歸宿。
可好不容易編的理由還沒發出去,驚慌失措的總助迎麵跑過來。
“段總!夫人應該知道七年前的真相了。”
段晏城嚇得掉了手機,臉色煞白。
總助卻接著支支吾吾的說:“還有一件事,剛......剛才警察打電話說,夫人的車掉進湖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