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做人還能如此雙標。
剛剛還在和徐峰卿卿我我,現在還能理直氣壯地跑來質問我。
是當我瞎了嗎?
還是篤定我在她麵前永遠是個卑微的舔狗?
多說一句話都嫌煩,我又叫服務員重新拿了一個酒杯。
“這個被狗碰了,我嫌臟。”
“你......!”
許清歡氣得渾身發抖。
她作勢要掀翻餐桌時,我摁住了她的手,語氣極冷。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我們倆還沒離婚呢,你當著我的麵和別的男人調情很刺激是麼?”
話說這份上,我也沒了胃口。
無視她鐵青的臉色,我帶著林小雪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清歡心有不甘地追上來喊了一句。
“陳遠橋,家裏的麥子熟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收就等著爛地裏吧!”
我確實要回家,隻不過是回去和她辦離婚手續。
許清歡深愛徐峰。
她有個鐵盒子裝的全是徐峰寫的情書,送她的禮物,連一個狗尾巴草編的戒指都當個寶貝似的藏著。
草都枯黃了她還不時拿出來摸一摸,眼神裏都是遺憾。
現在我坦然成全,她卻如此不爽快還要扯出一大堆事。
我知道她心裏為什麼不舒服。
她以為我會大吵大鬧不肯離婚。
她想看到我離不開她,露出卑微崩潰的樣子,然後和徐峰一起羞辱我,滿足她被男人爭搶的虛榮心。
憑什麼好事情她許清歡都要占盡,這一世我絕不會如她所願。
我和主編請了幾天假回去處理家事。
他讓我再帶些戶籍資料回來,之後出版社可能要公派出國做學術交流。
大巴剛到村口,嬸子就急匆匆地拽著我往醫院跑,說小軍出事了。
難怪老人總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
這幾天,小軍在徐峰的慫恿下連書也不讀了,還跟那些街溜子學會了抽煙喝酒打牌,沒錢了就開始想些歪門邪道。
徐峰夜裏帶著他去廠裏偷廢銅被保安發現了,他一溜煙跑了,留下小軍被逮住打了個半死。
走進病房,小軍手上纏著繃帶石膏,見我來了之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爸爸我錯了,我想回去念書,你去求校長別開除我好不好。”
這還是小軍第一次低頭向我認錯。
我冷笑,真是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就會。
現在不成天嚷嚷要跟著徐峰學做生意了。
確認沒什麼大事之後,我轉身想走,許清歡遞過來幾張繳費單。
“你上哪去?小軍的醫藥費都沒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