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輕易鬆口。

反而讓喬珊有些驚訝。

“阿治，你是認真的？”

我抿了抿唇。

“不然呢？你會繼續和我吵架？或者是打掉這個孩子？”

“不可能。”

喬珊毫不猶豫。

我的心仍舊刺痛了一瞬。

我笑了笑，故作輕鬆。

“對啊，我知道你的選擇，為什麼還要逼你呢。”

“那你不會覺得不開心嗎。”

喬珊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苦澀地低頭。

原來喬珊也知道我會難過，原來她也明白我的情緒。

可是她好像並不在意。

在淩曉峰出現後。

我和喬珊總會因為他而爭吵。

作為男人，誰看不出來他的小心思。

可喬珊卻覺得，我這是在無理取鬧。

她指責我小心眼，愛吃醋。

但愛一個人，誰不會在意對方和一個異性關係這麼密切。

而現在，我想要抽身離開，為什麼還要這在意呢。

我的態度，並沒有讓喬珊很滿意，反而她有些慌亂。

她把我拉到外麵，柔聲說。

“阿治，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該讓你生氣的，你快看我給你買了蛋糕回來。”

“生日快樂，阿治。”

舉著蛋糕的喬珊，仿佛回到了二十歲。

那個時候我們隻有彼此，深愛著對方。

可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

我的心臟，不由自主地觸動。

我看著笑容滿滿的喬珊，正想說什麼的時候。

她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來了。

一道很特別的鈴聲。

是淩曉峰打來的。

喬珊忍不住看了我一眼，然後起身去了陽台接電話。

但下一秒，便急匆匆回來換了衣服。

“阿治我有事先走了，曉峰家裏有急事需要我，你的生日下次給你補上。”

我看著她的背影，沒有阻攔，選擇丟掉了蛋糕。

這天，喬珊沒有回家。

看淩曉峰的朋友圈，她似乎正在陪對方回老家，慶祝懷孕的事情。

而我，隻能靠著酒精度日。

隻好和朋友出來喝酒。

我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堅強，也沒有說斷就斷的勇氣。

七年的婚姻，喬珊卻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可一開始，明明也是她不要孩子，我才會去做結紮手術的啊。

我仰頭，灌下一杯酒，嘴裏愈發苦澀。

直到四周的霓虹開始模糊，我感覺腦袋有些發暈。

我想趁著自己還有些意識趕快回家。

剛出門，就看見不遠處的喬珊和淩曉峰挽著手一起散步。

我的醉意瞬間醒了大半。

朋友也看見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

忽地，我有了一個念頭。

“你幫我打電話給喬珊，就說我喝醉了，讓她來接我。”

朋友猶豫片刻後還是幫我打了那個電話。

如果她立馬來找我，那我會原諒一切，包括那個孩子。

一秒、兩秒、三秒......直到被掛斷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卻還是盯著那個方向。

執念，在這一刻生成。

朋友看向我，沒說話。

“再打。”

朋友隻好繼續撥通電話。

還是掛斷。

我不甘心，一直讓他打。

終於，電話接通了。

“喂，阿治，怎麼了？”

“剛剛在忙呢，手機靜音了，沒聽見你的電話。”

“你打這麼多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

朋友等她說完，又看了看我，開口道：

“我是陸治的朋友，陸治他喝醉了，你能來接他一下嗎？”

那頭停頓了幾秒。

“我這邊暫時還走不開，你幫我把他送回去吧。”

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周圍靜悄悄的，隻聽得見電話掛斷的忙音。

良久，我自嘲一笑。

讓朋友先回去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夜深了，街上的人不是很多。

我就那樣的走著，腦子一遍又一遍的閃過我和喬珊的從前。

她就像明亮的太陽，出現在我原本陰暗的生活裏。

將我從泥沼拉出，又給了我明亮的希望和幸福。

我相信，她愛我，也許是一直都愛。

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

忽地，我聽見喬珊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趕忙藏進暗處。

兩個人的影子從我旁邊掠過。

“你現在要小心身子，就不要到處跑了，公司的事情你暫時不用操心，我會替你打理好的。”是淩曉峰的聲音。

喬珊笑了笑，“哎呀，知道啦，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囉嗦了......”

聲音走遠。

我看著喬珊和淩曉峰走進一幢房子。

溫暖的光溢了出來，照亮了我的悲傷。

我看著那是束光，亮了，又暗了。

終於，天亮了。

喬珊和淩曉峰走了出來。

我忍不住跟了上去。

我拿出手機，撥通喬珊的電話。

這次接的很快，“陸治？你酒醒了？”

“嗯，醒了。”

“下次不要喝太多酒了，對身體不好，知道嗎？”她的關心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現在在哪裏？能不能回來陪陪我。”可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期待。

“我現在還在公司呢，等會兒還要去醫院，你先在家好好休息，等晚上我就回去陪你。”

因為我知道她給我的答案還是失望。

我似乎已經失望到習以為常了。

“好，我等你。”

我停下腳步，沒有再跟。

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