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半山腰酒店的服務員吵醒,對方說我的手機被打了幾十個電話,我猛地驚醒看到妻子的來電十分心虛。
剛打電話過去,就是醫院回執,說我妻子昨晚被林氏集團小少爺調戲,掙紮途中,被紮傷了一刀。
腦子瞬間轟鳴,愧疚心鋪天蓋地湧來,剛衝出房門,林語快步走過來,臉上都是憔悴,眼睛紅腫。
「我發誓我一定教育他,我一定讓他滾得遠遠的,馬上就讓他出國。」
說到最後跪在我麵前,「我就這一個弟弟,是他犯渾,我替他道歉。」
我將她扶了起來,調來山頂監控,看到對方肆意調戲,我妻子不從就毆打發泄,如果不是服務員趕到,恐怕後果更危險。
醫院裏,妻子鼻青臉腫灌著流食。
她說手裏有錄音,有監控錄像,她要告對方起訴對方,越說越篤定,我沉默不語,想到林語月光下的委屈和今日的惶恐。
突然猛地站起來,「夠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有沒有可能是你勾引!」
說完這話我和我妻子冷戰了,她罕見的哭著叫我滾。
我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馬上就走出了病房,抬頭就撞見了嶽母,對方疲憊的神情看著我。
「從昨晚到現在打了五六十個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啊。」
「怎麼會?」不是有侍從去通知她說我和龔先生吃飯嗎。
嶽母疲憊的表示,妻子昨天從晚飯點一直等我,等到淩晨等來了畜生一般的林公子。
嶽母問我,昨天是結婚紀念日,我到底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我腦子裏想過林語的音容笑貌,第一次無法直視這個老太太的眼睛,病房背後傳來妻子痛哭的聲音,還有因為傷口太深換藥的痛喊。
我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馬上就跳走。
隨機而來的是深深的憤怒,我要讓林家小兒子付出代價,可林語哀求的神情又浮現在我眼前,我衝去酒店拿監控,卻看見她讓人刪掉。
曾經高傲倔強充滿生機的她,如今因為弟弟變得脆弱,「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求求你。」
她脫下自己衣物,表示隻要我放過她弟弟,她什麼都能做。
最終,我用外套將她罩住,擦掉她眼角的淚,默認監控刪除。
最有利的證據被落下,我又有意識的攔著,我妻子像是被折翼的蝴蝶,無法做出任何回擊。
因為愧疚和逃避,我放任自己在林語的溫柔鄉裏,和妻子冷戰了三個月。
自從酒店那晚後,林語又恢複了職場女性精英的樣子,我們像是戀愛的小情侶,我看著她在職場遊刃有餘,欣賞她的職業魅力。
但沒有到最後一步。
又是個電閃雷鳴的夜晚,林語坐在我旁邊認真的同我講述,我投資的畫廊在她的經營下如何蒸蒸日上。
說實話那些分紅我並不看在眼裏,她很會拿捏我的喜好,職業套裝裹著曼妙的身材,我有些意動,可對方還是拒絕了我。
「我的價值觀不允許我當人家的情婦。」
我有些惱火,那我們這三個月算什麼,在她的驚呼下,我攥著車鑰匙出發,開了四小時的路程,到城市另外一頭,我和妻子的婚房處。
打開房門,發現她裹著我的衣服瑟瑟發抖。
我知道她父親就是在這樣一個雨夜自殺的。
見到我的第一麵,就猛地撲上來痛哭,「你終於回來了。」
心底某個角落無法避免的塌陷下去,我突然有些愧疚為什麼不早點回來,「老婆,我錯了。」
唇在黑暗中相依,我們和好了。
第二天,一覺睡到下午,感覺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
廚房傳來陽春麵的香氣,門外好像有人運送畫作進來。
我穿著老婆給搭配的衣服,慵懶的往門外走。
視線和林語對視,呼吸一滯。
這次竟然是她送畫過來。
視線對視五秒,林語先紅了眼眶。
妻子的聲音從背後傳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