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第一赫然寫著:#顧氏千金幼年遭性侵細節曝光#,後麵跟著刺眼的“爆”字。
我的手指猛地一顫,那些刻意遺忘的記憶突然翻湧而上。
十二歲那年,母親屍骨未寒,父親又一次為了顧晚星當眾扇我耳光。
我逃進雨夜的巷子,卻被三個醉漢拖進黑暗......
三個男人的獰笑、布料撕開的刺耳聲響、還有事後父親那個嫌惡的眼神,這些碎片像刀子一樣,至今仍深深紮在我的心裏。
“啪——”
手機掉在了在地上。
我跌跌撞撞回到家,整棟別墅空蕩蕩的。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父親和裴言默。父親最要麵子,那就隻剩下......
我一遍遍撥打裴言默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傍晚時分,裴言默和顧晚星回來了。
我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為什麼要把我的傷疤撕開給所有人看?!為什麼要曝光我的事?!”
他厭惡地甩開我的手,“你又在發什麼瘋?”
“每次心理治療,你都讓我回憶細節,我都以為你在幫我......”我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結果你把我最痛苦的秘密公之於眾!”
顧晚星嬌聲道,“裴醫生,你別理她,姐姐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見誰咬誰。”
“看看你現在歇斯底裏的樣子,”裴言默冷冷地說,“難怪會被人......”他突然噤聲。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但已經晚了。
我轉身衝回房間,反鎖上門。
整整三天,我不吃不喝,睜著眼睛躺在床上。
第四天早上,我梳洗打扮後來到音樂廳。
推開大門,兩排黑衣保鏢整齊列隊,中間站著裴家的管家,手捧999朵玫瑰,身旁的絲絨托盤上,十幾套珠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裴少特意命人送來這些,恭祝晚星小姐演出順利。”
顧晚星優雅地走上舞台,剛碰到琴弦就變了臉色。
“誰幹的!”她尖叫著掃視觀眾席,目光突然釘在我身上,“姐姐,是你?!”
“顧雨薇小姐,”管家上前一步,"裴少吩咐,若是有人破壞晚星小姐的演出......”
“怎樣?”我輕聲打斷他,“再把我的手腳打斷?”
站在角落的裴言默神色一變。
父親衝過來,皮鞋狠狠踹在我的腰間。
我重重跪在地上,聽見骨頭“哢”地一聲。
“你這個畜生!”父親怒吼,“你竟敢害你妹妹!”
繼母在一旁假惺惺地抹著眼淚,“她小時候那件事被曝光了,心裏扭曲,就拿晚星撒氣。”
記者們立刻圍了上來,閃光燈晃得我睜不開眼。
裴言默站在人群裏,他看著我的眼神裏掩飾不住的煩躁。
我輕輕笑了,笑聲讓全場驟然安靜。
“正好大家都在,”我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屏住呼吸,“今天,我顧雨薇,正式和顧家斷絕關係。”
父親臉色鐵青,“你發什麼神經!”
“自從顧晚星來到家裏,你再也沒給我過生日。她摔碎媽媽的遺像,你連監控都不看就認定是我做的。”我轉向弟弟,“我們同一個媽媽生的,你卻看著她燒媽媽的遺物。”
最後我看著裴言默,“我的心理醫生?我發病的時候你在陪誰?”
“這些年,從來沒有人真正相信過我,在乎過我。”
我掏出準備好的匕首,全場瞬間炸開了鍋。
“攔住她!”
裴言默衝過來時,刀已經深深紮進我的胸口。
鮮血噴在他臉上,顧晚星在旁邊大聲尖叫了起來。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我聽見裴言默撕心裂肺地喊我的名字。
終於,可以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