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錚閑庭信步的來到霍硯修麵前,雙手優雅的插在褲兜內,眼神似有若無的瞥向廚房。
兩個人一個如深潭般沉靜,一個似刀鋒般銳利。
原來,霍硯修就是溫敘錚的表哥。
阮寧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
倒不是她有多怕霍硯修,隻是她的職業素養告訴她,盡可能的不讓客戶得知她還有別的客戶。
人都是有擇優心理的。
這要是讓霍硯修這個生意人知道,他花了這麼多錢,享受的服務還不是唯一的,肯定會覺得自己錢花的不值得。
到時候脾氣上來,取消了和阮寧的合作,她豈不是要失去一筆不菲的收入來源。
這太不劃算了。
最起碼阮寧現在還不想失去霍硯修這個最大的金主。
但好死不死,溫敘錚已經把霍硯修往廚房引了。
阮寧瞬間冷汗直流,趕忙向旁邊的傭人詢問洗手間位置,然後捂著肚子,背對霍硯修,急匆匆朝洗手間跑。
霍硯修看到她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阮小姐呢?”溫敘錚問廚房的傭人。
“她說她去一趟洗手間。”
“她姓阮?”霍硯修眉頭皺起。
溫敘錚點點頭,笑道:“是我們學校的一個學生。”
他靠近霍硯修,小聲說:“我媽這不是總催我帶個女朋友回家嗎?她就自告奮勇說要假扮我女朋友。”
霍硯修眉頭皺的更緊了,聲調都抬了幾分:“她還自告奮勇?”
溫敘錚眼神不明所以的打量他:“怎麼了?你們認識?”
霍硯修沉默片刻,冷聲道:“不認識。”
阮寧在洗手間來回踱步,迎來了她職業生涯的最大一次挑戰。
要不直接溜吧,溫敘錚畢竟是新開發的客戶,也沒給多少工資。
大不了把錢全退給他,總得先穩住一個才行。
如果非要她在霍硯修和溫敘錚之間選擇一個客戶,那她還是願意選擇霍硯修。
畢竟價高者得。
就在她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剛打開門,胳膊被一隻大手猛地握住,還來不及反應,一道身影將她拉到了隔壁的書房裏。
門碰的一聲關上,周圍頓時一片漆黑。
“果然是你。”
霍硯修熟悉的聲音蕩漾在房間裏,就像來自地獄的鬼魅。
阮寧用了很久才適應黑暗,看著霍硯修逐漸清晰的輪廓,開口時,聲調都變了:“嗨~霍總,晚上好。”
霍硯修將阮寧抵在牆上,寬厚的肩膀籠罩著她,淡雅的檀木香蔓延開來。
黑暗逼仄的空間將兩個人的感官無限放大。
阮寧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霍硯修深邃的眸子反射出一絲冷光。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厚重的呼吸掠過自己的發梢,溫熱拂在臉頰上。
霍硯修的聲音一點點逼近:“說吧,你什麼時候開始的計劃?”
“......嗯?”阮寧是真的沒聽懂。
“你暗中調查我,知道溫敘錚是我表弟,所以故意接近他,對不對?”
阮寧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捋清楚霍硯修話中的意思。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霍硯修現在還不知道她和溫敘錚真正的關係?
隻是單純以為她是為了接近他?
天底下還有這好事!
上一秒她還在苦思冥想怎麼維係客戶,結果客戶自己就把自己為維係上了?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扯。
但掙錢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阮寧立即順勢配合他,帶著幾分委屈幾分羞澀,還有一點真實的尷尬,迎上霍硯修的目光:“沒辦法,誰讓我太喜歡霍總了。”
雖然她知道霍硯修可能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沒關係,職業舔狗的誠意到了就行。
“我就知道。”
霍硯修冷哼了一聲,猛地鬆開她,雙手環臂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警告道:“收起你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阮寧心裏想著:是是是,你是霸總你最吊。
嘴上卻接著裝無辜:“霍總,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霍硯修冷冷的打斷她,厲聲道:“阮寧,你越界了!”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嚇得阮寧下意識朝霍硯修懷裏靠。
霍硯修的表情產生了幾分微妙變化。
他沒有躲開阮寧,反而破天荒的側了下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心臟處。
“表哥?你在嗎?”門外傳來溫敘錚的聲音。
阮寧剛想開口,就被霍硯修捂住了嘴。
阮寧的鼻尖埋在他的手掌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掌心,像電流般過遍全身。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呢喃般響起,低沉且充滿著誘惑力:“怎麼?還想讓別人誤會你和我在偷情?”
阮寧瞪大了眼睛,心想你神經病吧,我壓根就沒想過這個詞。
如果霍硯修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肯定不會說接下來的話。
“休想!我和你這種女人是不可能產生感情!”
溫敘錚又敲了幾下門。
霍硯修清了清嗓子,低沉開口:“怎麼了?”
“表哥你在啊。阮小姐不知道去哪裏了,你見到她了嗎?”
霍硯修低頭看了眼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嘴角不自覺上揚:“沒見到。”
“那好吧,我去別處找找看。你忙完記得出來吃飯。”
“嗯。”
待溫敘錚的腳步聲遠去,霍硯修才鬆開手,順勢打開牆上的開關。
騰地一聲,房間瞬間被光明填滿。
阮寧眯起眼睛,等徹底適應了燈光後,看見霍硯修高大闊直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我先出去,你過五分鐘後再出來。”
霍硯修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略過她去開門。
阮寧盯著他修長的背景,嘴角直往下撇。
霸總的思維常人是真無難以理解。
本來沒什麼事,非要整的跟酒店開完房前後腳出來一樣。
吃飯的時候,溫敘錚不停的給阮寧夾菜,阮寧溫婉的陪著笑臉,吃的簡直如鯁在喉。
因為她每吃一口溫敘錚夾的菜,就能感受到一股冷冽的低氣壓刺入脊髓。
不用說都知道來自霍硯修。
霍硯修雖然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但眼角的淩厲早就能將她千刀萬剮。
看來這錢,以後不好掙了。
溫母看到她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關心的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阮寧趁機找理由想開溜:“昨天受了點風寒,可能是感冒了。”
霍硯修心底一沉。
昨天,她不是來會所找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