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的晚上,我的慘叫聲穿透雲霄。
我被妻子帶進了地牢裏打斷了雙腿。
她怨恨地看著我。
“阿澤可是舞者,你嫉妒他和我親近便讓他斷了腿。”
“他善良不和你計較,我卻要為他報仇。”
我的雙腿劇痛無比,拚命解釋,希望她能相信我。
可妻子冷笑一聲,讓保鏢加重了力道。
“狡辯是吧,給我繼續打!”
她陪著慕容澤賞月,我卻昏迷在地牢。
在最後昏迷前,我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顫抖著撥通了那個號碼。
“我後悔了,帶我走吧。”
1.
再次醒來時,我依舊躺在陰冷潮濕的地牢中。
雙腿處傳來劇烈的痛意,我疼得麵容扭曲。
好在還有知覺,沒有徹底廢掉。
我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艱難地爬出地牢。
可能是妻子秦晴好對我的懲罰已經結束了,地牢並沒有看守的人。
等我爬出地牢的那一刻卻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
我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爬去。
沒爬多久,秦晴好就推著慕容澤走了過來。
他的輪椅壓到我的手上,讓我發出一聲痛呼。
他們這才看到我。
慕容澤詫異地問。
“鄭哥,你做什麼去了?怎麼變得這麼狼狽?”
“剛才家宴的時候我還問怎麼沒見到你。”
雖然同樣是斷了腿,但他現在的模樣可比我好太多了。
我一路爬行,身上早就狼狽不堪,指甲縫裏擠滿了地上的泥土。
身上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秦晴好一臉嫌棄地看著我,連忙將他的輪椅向後拉。
“阿澤,你身體還沒好,快離他遠一點。”
她將他交給身後的女傭,自己來到我麵前一腳踩在我的手上。
八厘米的鞋跟差點穿透了我的手掌。
“你害了阿澤一次不夠還想害他第二次嗎?”
路燈照亮她的臉,那張美麗的臉上寫滿了厭惡。
我下意識地解釋。
“我沒有。”
可就像在地牢裏她不相信我一樣,現在她也同樣聽不進去我說的話。
她一腳踩在我的頭上。
“我不想聽你狡辯,現在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以她的記性沒有理由會這麼快就忘記,不久前她剛讓人打斷了雙腿。
她這麼說不過是在刻意為難我。
心痛到無法呼吸,一時間竟然掩蓋住了身上的疼痛。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晴好,你真的要對我這麼無情嗎?”
她的眼神冰冷。
“別讓我重複,滾。”
在她淩厲的視線下,我還是屈服了。
當著所有人的麵一點一點地爬走。
身後傳來慕容澤的笑聲。
“鄭哥這樣不像人,倒像條逃跑的蛇了。”
對我冷言冷語的秦晴好對他溫聲細語地說。
“可不是蛇嗎?活脫脫的一條毒蛇。”
“阿澤你可要離他遠一點,免得他再害了你。”
我心中有苦說不出。
他的腿分明就是他自己摔的,可他偏偏說是我推的。
明明是我的妻子,可秦晴好卻不分青紅棗白地信了他不算高明的謊言。
讓保鏢將我的腿打成這個樣子。
昏黃的燈光下,我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不禁期盼起了那個人的到來。
2.
好不容易爬到主宅,管家看到我這副模樣毫不驚訝。
他吩咐人將我洗幹淨,我借此機會說。
“李伯能幫我請林醫生過來嗎?”
李伯笑了笑。
“家主沒有吩咐,我們可不敢擅自給您請醫生。”
“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他讓人將我扛到一個小房間裏。
是秦家的雜物房,連張床都沒有。
“這也是秦晴好的意思嗎?”
我的聲音顫抖。
李伯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您又何必多問呢?”
是了,我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沒有她的命令,,他又怎麼會這麼做?
也隻有秦晴好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辱我這個丈夫。
我勉強弄出一塊空地,躺了上去。
昏昏沉沉間,我好像夢到了從前。
我和秦晴好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
鄭家雖比不上秦家,可也差不到哪裏去。
可在我大學的時候,鄭家一夜之間破產了。
我父母雙雙自殺,我隻能向秦晴好傾訴。
原本還耐心安慰我的她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不耐煩。
特別是慕容澤出現後,她沉醉在他的甜言蜜語中。
可最後她還是和我結婚了。
我以為她還是愛我的,可結婚的那天,她就冷著一張臉對我說。
“我和你結婚,全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
“但你別想仗著我丈夫的身份為難阿澤。”
她給了我伴侶的身份,卻不允許我吃醋,也不給我與之相配的權利和地位。
知道我們關係的人都知道,我鄭子期是個笑話。
我在那個雜物間睡了一晚上。
說是睡,但不過是淺眯了一會兒,腿上的疼痛折磨得我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就覺得我的腿更疼了,應該是感染了。
我不得不爬著去了客廳。
客廳的隔壁就是餐廳。
秦晴好正一口一口地喂著慕容澤吃飯。
明明傷到的是腿,可她卻像他是個殘廢一樣照顧他。
我心中苦澀。
但當務之急是治腿,於是我哀求地說。
“晴好,你送我去醫院吧。”
“我的腿感染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她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將那勺飯送到慕容澤口中。
等他搖了搖頭,說自己吃飽了,她才施舍地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把褲腿往上拉,企圖露出傷口求得她的憐憫。
可她看了一眼就連忙收回了視線。
“惡心死了,快放下。”
“不過是斷了腿怎麼可能死?阿澤也斷了腿,現在不活得好好的。”
“就你嬌氣。”
可慕容澤的傷沒有我重,在出事的一時間就她送到了醫院。
給他找了最頂尖的專家治傷。
而我......
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繼續哀求。
終於她被我煩得受不了了,一腳將我踹開。
“李伯,你過來幫他用包紮一下傷口。”
“免得他老嚷嚷自己要死了。”
我還想再求,可她已經不耐煩了。
“給我閉嘴,鄭子期你不要得寸進尺!再敢煩我,我就將你的嘴縫上。”
3.
一旁的李伯對我露出慈祥的笑容。
“先生,跟我來吧。”
我爬著跟他到了他的房間。
李伯的手法很粗魯,拿酒精衝洗了一遍我的傷口後就給我裹上了繃帶。
我疼得齜牙咧嘴,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我聽到秦晴好和慕容澤走過來的聲音。
“阿澤一會兒你陪我去看婚紗好嗎?”
她的聲音羞澀。
“等你腿好了,我們就辦婚禮。”
慕容澤的聲音遲疑。
“可是鄭哥才是你老公啊。”
她堅定地說。
“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丈夫,我想要真正地嫁你一次。”
慕容澤心裏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徹底對她失望了。
李伯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笑嗬嗬地為我找了個破舊的輪椅。
他將我推出去的時候,秦晴好正低頭親吻慕容澤的嘴唇。
兩人含情脈脈,看上去相配極了。
看到我出來,她立即露出厭嫌棄的目光。
“李伯,我隻不過是叫你給他包紮,誰讓你給你找輪椅的?”
“像鄭子期這麼惡毒的男人就該在地上爬著,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伯立即道歉。
“抱歉家主,是我多事了。”
她命令李伯將我扔下輪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鄭子期,我要你記住這次教訓。”
“阿澤他不是你可以傷害的,他受一點傷我要你百倍奉還。”
說完就推著慕容澤離開。
轉身之際,慕容澤給我拋來一個挑釁而得意的目光。
輪椅被李伯收走了,我隻能繼續沒有尊嚴地爬行。
到餐廳的時候,我問廚師有沒有飯了。
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先生,下次要吃飯就請飯店到餐廳。”
“自己錯過飯點,還想讓人給你現做一份不成?”
我明明看到廚房裏的台麵上還有一些包子和糕點。
可他就是不肯給我。
我隻能饑腸轆轆地離開。
路過任何一個傭人時,他們那嘲笑的眼神都讓我如芒在背。
甚至為了討好秦晴好,幾個傭人玩樂似地驅趕我。
“鄭先生,爬啊,繼續爬。”
“停下來我們可就要打你了。”
他們掂著手裏的鐵棒。
他們特意拍了視頻給秦晴好發了過去。
不久後,他們發出爆笑。
“家主誇獎我們了!”
從主宅到門口,五百米的距離,我像條狗一樣被他們驅趕著。
李伯對此不聞不問。
而我剛被包上的紗布已經脫落了,雙腿和手臂都無比疼痛。
直到我爬出秦宅範圍,那些傭人才停下。
工作時間,如非必要他們不能秦宅。
我這才鬆了口氣。
沒有人追在身後,疲憊,饑餓,疼痛和委屈一齊湧了上來。
我不禁流下了眼淚。
就在我控製不住情緒時,頭頂響起了一道心疼的聲音。
“幾年不見,你怎麼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按照約定,我來接你了。”
我抬起頭對上女人含淚的雙眸。
等秦晴好帶著慕容澤回到秦宅的時候,沒看到我。
她皺起了眉頭問道。
“鄭子期呢?為什麼不過來迎接我?”
李伯顫抖著說。
“家主,先生被另一個女人帶走了。”
“帶走先生的人還留下了一句話。”
“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