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金絲雀的狗暴斃而亡,風水先生說要尋得一件寶物來安撫它的亡靈。
於是他們想翻開我入土了十年的母親的墳墓,隻為找到當初和母親共同下葬的鎮墓獸。
我跪在老公麵前苦苦哀求:“我媽當初是為了救你才去世的,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他冷笑一聲:“你媽死了十年了,一個鎮墓獸而已,別這麼小氣。”
他推開我,帶著人挖開我媽的墳。
我癱坐在原地,隻恨自己這些年錯付真心。
可他們不知道,那鎮墓獸是認主的。
我渾身發冷,聲音不自覺顫抖:“不可以,那個東西你們不能拿,是我媽生前最滿意的一件作品。”
那是我媽死前最後一件作品,閉關了整整一年才雕刻出來的。
宋泊簡眼裏充滿厭惡:“你們母女倆詭計多端,想必她到了下麵也是囂張跋扈,用不著這玩意。你之前欺負皮皮,它最討厭你了,我給你個機會討它開心。”
我死死咬住唇,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那條藏獒每次咬完我後林瀟瀟都會獎勵它,久而久之,一見到我就發了瘋似的撲上來。
他們在河邊發現了它的死屍,林瀟瀟篤定是我暗中使手段虐殺了它。
她哭倒在宋泊簡懷裏:“皮皮通人性,才會在死後生出舍利子。它平時對誰都好,卻唯獨不待見姐姐。”
“我上次還看到姐姐動手打它,就算你討厭它,也不至於把它殺掉吧。”
宋泊簡邊安慰著她,邊吩咐人挖得快些,我想衝上前阻止卻被人摁住肩膀,動彈不得。
我帶著哭腔:“不是我,那天我一直都呆在木雕室裏。”
宋泊簡搖搖頭,眼裏充滿了失望:“沈清梨,事到如今你連一句道歉都不肯說嗎?”
旁邊的人把挖出來的鎮墓獸遞給宋泊簡。
他拿在手上細細觀賞:“這個鎮墓獸的工藝好精湛,簡直和真的一樣,怪不得我爸要把你們帶回來養著,看來你們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們隨意將骨灰盒扔在一旁,那盒子被地底下的蟲子蛀的千瘡百孔。
我眉心一跳:“你們把我媽的骨灰還給我,求求你們了。宋泊簡,你看在我媽為了救你喪命的份上,把她的骨灰給我好嗎?”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求求你了。”
宋泊簡一愣,把地上的骨灰盒拾起,卻被上麵的蟲子嚇得手一抖,盒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張不安,開口向我解釋:“她的骨灰盒已經被蟲子蛀壞了,我不是故意的清梨。”
我無心理他,隻是怔愣地盯著那堆東西發呆。
林瀟瀟往後嫌棄地退了一步:“真惡心,趕緊處理掉吧,別放在這裏礙眼。”
宋泊簡打斷林瀟瀟:“夠了瀟瀟,你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我們走吧。”
我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細細地把地上的骨灰清理好,用袖子擦淨上麵的汙穢,抱著盒子漫無目的地走。
“沈輕梨,皮皮的頭七都還沒過,你要跑到哪裏去?”
我抬頭看他,不明白他怎麼又來找我,他別扭地開口。
“我不知道這個東西對你媽這麼重要,你的木雕技術也出神入化,不如你照著雕一個同樣的出來給瀟瀟就是了。”
“再跟她道個歉,她脾氣好會原諒你的。”
看我表情鬆動下來,他才放下心:“沈清梨,你今天是不是又雕刻了一天沒吃飯,我送你回去吧。”
我苦笑一聲,當初我媽為了救他,被大貨車撞飛,當場死亡,他不聞不問,如今一條狗倒讓他費如此大的心思。
媽,這就是你臨死前都要囑咐我要好好照顧著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