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就在民政局門口等他。
我站在大太陽底下足足三個小時。
他才挽著周苒的手緩緩走來。
“不好意思啊桉桉姐,害你白等這麼久,都是我不好,今早......”
她故作嬌羞地低頭。
我一眼就看見她脖頸那一圈曖昧的鮮紅印記。
沈延不自在地咳了咳。
“你別瞎想,她就是過敏而已。”
我不是傻子。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可我裝作不知情,沒有拆穿他拙劣又幼稚的謊言。
辦完所有離婚手續之後。
他突然叫住我。
“你別多想,我隻是演一場戲。”
我沒說話,轉身就走。
回去的時候,女兒突然止不住地哭。
誰都哄不好。
而且身上還不停地冒汗。
細嫩的毛細血管格外通紅。
我趕忙把女兒送進醫院。
醫生說是溶血性貧血,急需要獻血。
可目前血庫不足,沒有符合的血型。
我翻遍朋友圈和同學圈,問有沒有人可以幫忙。
有人回複。
“周苒好像是這個血型。”
我顧不了這麼多。
連忙撥打昨晚那個陌生電話。
“你又作什麼?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一會?”
沈延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可這回,莫大的恐懼占據我的內心。
我卑微地求他。
“可不可以,讓周苒給我的女兒獻血?”
“求求你了。”
對麵的沈延冷笑。
“這又是你的什麼新把戲?一個剛出生的小孩需要獻什麼血!”
“你怎麼不自己獻?”
“求你了,沈延,你要是答應救救女兒,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真的?”
他們趕來醫院的時候,女兒剛經曆完一場鬼門關。
沈延護著周苒的腰。
“苒苒剛做完小產手術,身體都沒恢複好就來給你女兒獻血!”
“這不也是你的女兒麼!她現在還躺在裏麵生死攸關!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我控製不住崩潰。
周苒安撫著沈延。
“延哥哥,我甘願為你付出,我沒事的,就是有點害怕。”
“苒苒別害怕。”
沈延溫柔地哄她。
恐懼吞沒著我,不斷拉扯著害怕的情緒。
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
我根本無法接受失去她的結果。
心臟突突跳動又抽痛。
我不顧一切朝周苒下跪。
“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周苒一臉嫌棄。
縮回被我觸碰的腳。
“你離我遠點。”
我滿臉淚痕,樣子狼狽不堪。
之後,聽見沈延居高臨下地開口。
“要苒苒獻血可以。”
“你把女兒送給她吧。”